第65章重大突破 - 猎赝行者 - 王文杰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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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重大突破

青砖地上的石榴汁在晨光里渐渐凝固,像一滩未曾干透的血。

这一场无声的较量,终究以最体面的方式,成功落下了帷幕。

片刻之后,葡萄架下的矮桌被收拾出来,粗瓷碗里盛着刚熬好的豆浆,蒸腾的热气裹着油条的香气在晨光里散开。沐孟莲换了一身月白旗袍,刚才打斗时的凌厉褪去大半,只留眉梢那点冷意,正用银簪挑着碗里的豆花,动作特别慢条斯理。

段景宏找了张离石榴树远些的竹凳,刚坐下就牵扯到腰侧的伤口,疼到他龇牙咧嘴。

龙楚雄赶紧往他碗里塞了个肉包,催促道:“快吃点垫垫,刚才打那么久,早该饿了。”

寸文山捏着半根油条,目光落在段景宏带血的褂子上:“让厨房给你找瓶红花油,年轻人恢复快,别耽误了正事。”

“哎,谢谢六爷。”段景宏咬了口包子,肉馅的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眼神却特别的亮。

因为段景宏业听出“正事”两个字里的门道,不出意外估计是要给自己安排事儿干了。

寸文山喝了口豆浆,喉结滚动时,银白的鬓角在阳光下泛着光:“大陆这边的事,差不多该收尾了。”

他突然提起沐思茅,语气平淡到如同说天气,“思茅那边,该做的都做了,白扯,警方不放,这是她的命。”

沐孟莲挑豆花的手顿了顿,银簪在碗里划出轻响,连头都没抬道:“行,我知道了。”

“不过你小子倒是走运了。”寸文山转向段景宏,嘴角勾着浅淡的笑,“她腾出来的这个位置,够你在东南亚吃三年了。”

段景宏赶紧摆手,包子馅掉在桌上:“六爷说笑了,我可不敢跟思茅姐比。”

说话间,段景宏偷偷瞥了眼沐孟莲,见她没动怒,才又松了一口气。

“我在大陆再留三天。”寸文山用油条指着段景宏,再次下达命令,“这三天,你把木材厂的事处理干净。”

“价钱不用太计较,尽快脱手就行。”随后,寸文山又往沐孟莲和龙楚雄那边扬了扬下巴,“你们俩跟着我就像,小龙,等你联系好木材厂的收购者了,需要啥手续,让老周那边给你办。”

龙楚雄立刻拍胸脯:“放心吧,六爷,老周保证给小龙把这事办妥当!”

沐孟莲终于抬眼,目光在段景宏身上扫了圈:“卖厂的合同,我要过目。”

“那是自然,孟莲姐把关,我放心。”段景宏一脸讨好之笑,心里却炸开了烟花。

单独行动!

总算他妈的苦尽甘来了!

他终于能再跟警方接触了!

“六爷,您还有别的吩咐?”段景宏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装作急于表现的样子,“要是缺人手,我现在就去叫厂里的伙计。”

“不用。”寸文山放下油条,用手帕擦了擦手,“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忙你的就行。”

寸文山站起身时,竹凳在青石板上刮出轻响道:“三天后的中午,还在这儿汇合。”

说完转身往正屋走,银灰色的绸衫在晨光里飘出孤绝的弧度。

段景宏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三天,不仅要卖厂,更要摸清楚寸文山到底在安排什么“私事”。

“小龙,还傻愣着干啥呢?”龙楚雄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咧嘴一笑开口道,“赶紧吃啊,吃完就去木材厂,我认识个收厂子的老板,是那种人傻钱多类型的暴发户,保准给你出个高价!”

沐孟莲已经吃完了,正用帕子擦嘴角,听见这话,冷冷瞥了龙楚雄一眼:“别坑人。”

“哪能啊!”龙楚雄挠着头笑,颇为不高兴反问道,“我是那种人吗?”

段景宏抓起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走走,我现在就去!早卖完早省心!”

段景宏心里火烧火燎,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木材厂去见同事们。

这三天,注定不会太平。

可这对段景宏来说,自然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不知过去多久,木材厂的铁门刚推开条缝,老郑手里的刨子就“哐当”掉在地上。他身后的几个“伙计”手里的活计全停了,眼神齐刷刷往段景宏身上瞟,耳后带疤的小王甚至偷偷往院外探了探头,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才悄悄松了口气。

“段老板!”老郑搓着手迎上来,嗓门压得极低,眼角的皱纹里全是藏不住的兴奋,“您可回来了!”他往段景宏身后瞅了瞅,“就您一个人?”

“嗯,龙楚雄他们去忙别的事情了。”段景宏拍了拍老郑的胳膊,指尖在他手背上快速敲了三下。

这是“安全”的暗号。

他往仓库方向扬了扬下巴,“叶澜沧呢?”

话音刚落,叶澜沧就从仓库里走出来,蓝布工装的袖口还沾着机油。她眼神在段景宏身上扫了圈,落在他腰侧那道渗血的伤口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弥漫着松木的清香,桌上的算盘还保持着上次离开时的模样。

叶澜沧关上门,转身就抓起墙角的急救箱,拉着段景宏往椅子上按:“先别动。”

她剪开他腰侧的褂子,碘伏棉球刚碰到伤口,段景宏就疼得抽了口冷气。

“这段时间去哪了?”叶澜沧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段景宏盯着她低垂的眼睫,那上面还沾着点木屑:“我被寸文山扣了。”

段景宏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木纹,低声补充道:“他怀疑我是警方安排的卧底了,毕竟沐思茅跟我一块被抓了,于是他把我吊在废弃大厦的仓库里,问我是不是警察,反正那个老家伙的疑心特别重!”

叶澜沧的棉球顿了顿,碘伏在伤口上晕开片黄渍:“原来如此,话说你被吊了多久?”

“一夜。”段景宏笑了笑,想让语气轻松些,“不过没受苦,就是手腕勒出点印子。”

段景宏突然抓住她的手,开口道:“今早更险,沐孟莲跟我动手,刀差点划到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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