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强烈反差 - 猎赝行者 - 王文杰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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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强烈反差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押着鲍岩往基地外走。

路过刀疤陈时,鲍岩突然啐了一口唾沫,溅在对方裤腿上:“废物!”

刀疤陈怒视着他,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却被身旁的警员死死按住肩膀。

罗少校走到王保山身边,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雪茄,递了一根过去:“王队长,合作愉快。”

王保山接过雪茄:“文物贩子还没有全抓干净呢,寸文山这不是跑了吗?罗少校,以后我们还要继续合作。”

罗少校点头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对着士兵们挥手:“撤!”

关于对鲍岩的处置没有达成一致,双方已经产生了细微的缝隙。

但这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

所有人都是利益至上的,因为人性根本就是贪婪。

如果没有贪婪,那就是圣人。

可大家都是老百姓,哪有什么圣人?

一行人押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武器,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看着他们的背影,老吴忍不住骂道:“什么东西!硬从我们手中把鲍岩带走了!”

“别生气了。”王保山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山林里,“能拿到一半物资,还能共享线索,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罗少校也是身不由己,毕竟这些事他自己并没有决策权。”

中午的阳光越来越烈,基地里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原本的破败模样。

叶澜沧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里面是刚熬好的米粥和咸菜。“王队,老吴,你们吃点东西吧,忙活一早上了。”

她把保温桶放在地上,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没看到段景宏的身影,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声音带着哽咽,“还是联系不上小龙吗?虽然知道他大概率要跟着寸文山续卧底,但这失联的滋味太熬人了。”

“还没消息,但应该没事。”王保山接过米粥,用勺子搅了搅却没吃。

老吴拍了拍叶澜沧的肩膀,语气笃定:“放心,咱们早算过这一步。景宏机灵,又有之前的铺垫,寸文山现在对他信任得很,安全方面暂时不用担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保山恢复了状态,他起身点了一根烟,语气沉稳地部署起来,“之前就跟上级报备过卧底续任的预案,现在按计划执行:我带着刀疤陈和华夏籍俘虏先回华夏,一方面审讯刀疤陈深挖线索,另一方面对接上级申请支援物资;老吴,你留下接任指挥,负责跟景宏的直接对接,务必保证通讯畅通;澜沧,你负责联络点运转,利用本地关系网搜集果敢的情报,尤其是寸文山可能接触的古董商和走私渠道。”

“没问题!”老吴立刻应道,敬了个军礼,“保证盯紧线索,绝不让景宏孤军奋战!”

叶澜沧也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担忧化作了坚定。

王保山看向两人,语气严肃却带着信任:“辛苦你们了。刀疤陈手里说不定有寸文山的旧线索,我回去审出结果立刻同步给你们。”

“记住,安全第一,既要看护好小龙,也要保护好自己。”

下午时分,基地的物资清点全部完成。文物、现金和部分武器被装上警方的卡车,刀疤陈和华夏籍俘虏被押上车,脸上盖着黑布。

王保山站在车旁,最后叮嘱:“老吴,通讯频率每天凌晨三点换一次,我忙完华夏那边会尽快回来。”

“放心吧王队!”两人齐声应道。

卡车缓缓驶离基地,扬起一路尘土。

老吴和叶澜沧站在原地,望着卡车消失在山路尽头,又转头看向果敢的方向。

阳光洒在基地的废墟上,将弹壳和木屑都镀上了一层冷光,虽显苍凉,却透着按预案推进的秩序感。

“走吧,去忘忧茶社。”老吴率先迈步。

叶澜沧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风吹过山林,带着远处的鸟鸣,她在心里默默重复着那句说了无数次的祈祷:“段景宏,按计划来,平安回来,我等你。”

远处的勐腊山深处,段景宏正跟着寸文山一行人往果敢方向赶路。

他回头望了一眼鲍司令基地的方向,估计战友们已按预案展开部署了吧....

押解鲍岩的卡车在崎岖山路上颠簸前行,车斗里的缅北士兵们个个脸上泛着亢奋的红光,唾沫横飞地聊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高个子士兵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却丝毫不在意,正掰着手指跟身边的战友算着账:“这次拿下鲍岩,军政府怎么也得给咱们记个大功!我听说上次剿灭小股武装,领头的就升了士官,还发了五百美元奖金!”

“五百美元算啥?”旁边一个瘦猴似的士兵嗤笑一声,眼神瞟向被反铐在车角的鲍岩,语气里满是贪婪,“鲍岩那老窝搜出来的金砖就有十块,咱们跟着少校,怎么也得分块小的!”

“到时候我就去腊戍买个铺面,开家杂货铺,再也不用天天扛枪卖命了!”

“开杂货铺太没出息了!”另一个士兵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溅了前排人一后背,“我要娶个缅族姑娘,再买两匹好马,跟着少校去果敢跑运输,听说那边走私的生意赚钱得很!”

车厢里的议论声越来越热闹,有人说要给家里盖新房,有人说要去曼德勒买珠宝,连开车的司机都时不时回头插两句嘴。

这些常年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士兵,此刻满脑子都是封官加爵、发财致富的美梦,看向鲍岩的眼神像在看一座会走路的金山。

高个子士兵甚至凑到鲍岩跟前,用步枪枪管戳了戳他的后背:“老东西,你卧室暗格里是不是还藏着金条?赶紧说出来,说不定老子能在少校面前替你求个情,让你死得痛快些!”

鲍岩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地遮住脸,听到这话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闷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曾经不可一世的勐腊山土皇帝,此刻浑身沾满尘土与血污,手腕被手铐磨得通红,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早已被绝望碾成粉碎。

卡车驶过一道山梁时,鲍岩终于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飞逝的丛林。

他想起自己十八岁带着两把砍刀闯勐腊山,亲手宰了原来的山匪头子,一步步把地盘扩大到三个村寨;想起鲍司令基地里夜夜笙歌的宴席,怀里的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手下的人见了他无不跪地磕头;想起前几天还跟寸文山吹嘘要当“缅北王”,转头就成了阶下囚。

“噗嗤”一声,嘴角的血痂裂开,鲍岩却没觉得疼。

他突然想起阿豹,那个被他砍断胳膊腿扔小黑屋的手下,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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