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手足无措

第275章手足无措

理论上说，两条路似乎都可行。可是真正的用实践的目光去进行审视，全特么是扯淡！

听者景华很清楚，说者辰羽更是心知肚明。凌欢的情况放在他们眼前，完全就是一个无解之局，两个方法无论真正应用哪一个都不可能保证救回来凌欢，一个不小心甚至还会让她送了命。

生来就注定一生战斗的人，早就做好了自己死于战场的准备，可以为亲人而死、为九天云海而死、为景华而死，但她一定无法接受这样躺在床上任人摆布之时不明不白的突然嘎嘣入轮回了。

景华沉默了，辰羽也沉默了。事情就是辰羽说的那样，他能看出问题所在，但就是解决不了。

能够如实相告，其实已经比以前强太多的坦诚了，对于凤凰族出身的辰羽来说，帮助外人，甚至帮助是生来就注定和自己不可能成为一路人的死敌，帮助凤凰族人人得而诛之的冰凤凰，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比起三万多年前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辰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已经足以令亲眼见证这些变化的景华开始慢慢放下从前的偏见了。

尽管心里还是不舒服，但如果他不是诚心的想害人，绝对可以去信任。

景华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凌欢，忧色甚重。

辰羽的神色也没轻松到哪去，看着凌欢生死未卜的模样，他的心中其实比景华更加没底。

不是因为他曾经喜欢过凌欢的那种感情，现在就算还有，也早已被深深封印。他和凌欢之间没有可能，凌欢的心从来没有放在景华以外之人的可能，而自己也根本配不上足以笑傲六界的冰雪女战神。

如今的火凤凰只想专心搞事业，情情爱爱什么的全都是浮云。搞不好事业，他哪有时间和资本去谈恋爱！

这份担忧最主要的原因，是凌欢才是支持他在早就想完全清洗的凤凰族撑下去唯一支持，没有了她的支持，以现在凤凰族内的状况，他可能根本无法在辰煌没死的状态下顺利继承凤凰王的位置。

这三万年里，辰煌因为辰羽的表现比不上九天云海的两位名声大振的少年上神，固执而偏激的认为辰羽懈怠无能，因为虚荣和偏执，一味地给辰羽施加压力，企图让他一步登天的立即变成上神。

有些失心疯的辰煌上神选择性遗忘了一个关键问题，他们凤凰族在上古时期就有了一个诅咒，上神的数量永远无法同时超过两个。当初他飞升上神还是他的父亲死去了才让出了一个名额，若是辰羽想飞升上神，要么他辰煌死，要么那位辈分尚比他这个族长还要高的老上神死。

现在的凤凰族，除了辰煌本人，还有一个上神，他们俩没有死一个的话辰羽绝对没有飞升上神的可能，哪怕他的修为的雄厚程度已经超过了飞升上神需要的硬杠杠，也根本无法触发飞升之劫，只能干等着，等着合适时机的到来。

辰煌这般越发偏执疯狂的行径，令已经开始质疑自己、质疑凤凰族的辰羽心中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裂缝，越发的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可怕环境。

更主要的是，他为了查明上古时期长空帝君和九离上神之间最深刻的恩怨，他更想知道当初长空帝君治下凤凰族的面貌。

这般念头一起，就无法遏制，三万多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凤凰族的记载中寻找蛛丝马迹，孜孜不倦又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泄露出去什么风声。

作为曾经的九离上神脑残粉，辰羽深知凤凰族阖族对于九离上神的盲目崇拜到底达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如果有只字片语的不敬，都有可能被当成异端处死。即便是最尊贵的火凤凰，即便是族长，甚至是上神，都逃脱不了这般下场。

他追查上古时期的历史，无异于证明九离上神并不是被一直以来凤凰族历史神化的最强高手，查到最后甚至还能证明他是一个自私自利又暴戾失智的小人。

辰羽能够从传承记忆中了解到真实的历史，与凤凰族记载完全相悖的真相，可是他不能让辰煌知道，不能让任何一个凤凰族人知道，否则他面临的不仅仅是体罚与折辱，很可能是被直接宣判死亡。

辰羽有了追求，有了目标，他想做的还有很多，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真实目的掩藏。

这三万年来，行动一直很小心，但还是被凤凰王后看出了端倪，拿着早就被凤凰族列为禁书的神界通用不正经科普读物《上古八卦秘闻》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违背先人定下的族规。

辰羽当时被吓得不轻，但依旧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是出门的时候在凤凰山脉外捡的，还没等上交就被发现了，是他的疏漏。

由于这些年来他经常要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思，居然真的把从小带他的凤凰王后给糊弄过去了，一点疑心都没生。也可能生了，辰羽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