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炽烈的吻◎
在感受到唇上温软的触感时,孟水意大脑一下空白,彻彻底底宕机了。
腕子还被柏舟控在掌心里,抬高,压到墙上。
她连挣扎都忘记了,眼睛睁大,却仍看不清他面部的细节,莫名有些恐慌,像无法辨别眼前的人,是不是小舅,是不是柏舟。
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又在告诉她:他就是他。
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浓重的黑暗漫无边际,放大了其他器官的感觉,尤其是嘴唇处――
唇瓣被碾得发疼、发烫,他像只试探猎物的兽,在用牙齿啮咬着。
孟水意自由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不禁嘤咛一声。
也许这让柏舟误以为她也是享受的,甚至是邀请他的。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他揽腰的手将她往前托,她的头被迫仰得更高,前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
两人相拥的身影,与夜,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
唾液交换之间,弥漫着酒气,还有淡淡的柠檬蜂蜜的味道。
孟水意竟开始醺醺然,头脑发昏。她腿脚发软,除了依附他的身躯,没有其他办法。
柏舟的唇舌带着狂肆、炽热的力度与温度,不加迟疑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此时,孟水意感觉,她就是只进退两难,濒死的鱼,死死地钉在砧板上,任他宰割。
他为刀俎,她为鱼肉。
或许风停雨消了。
因为孟水意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声,渐渐地,好似变得同频。
咚,咚,每一拍,汇成一个个字眼,代替语言,诉说着什么。
持续良久,良久。
她好似沉入数万英尺的,阒无声息的深海里,要窒息了,下一刻,又有新鲜的空气灌入。
于是她大力呼吸,肺都疼了。
若感受到她换不来气,柏舟会撤离片刻,让她得以喘息,接着再度覆上,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不管是狼,还是鹰,这类猛禽一旦叼咬住它们的猎物,就不会轻易放过。
他也是如此。
一边是所谓的负罪感,另一边是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刷着他的理智,消解着他的道德。
她这样的甜腻,柔软,他怎能浅尝辄止?
潜伏在灵魂最深处的欲望翻搅出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要是孟水意能看到柏舟的神情,一定会觉得他不像他。
孟水意这么乖顺,小小的舌若有若无地、生涩地回应着,助长了他的气焰。
他恨不能,将她撕咬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慢慢地吞咽入腹。
可偏偏舍不得。
于是,他放缓了,眷念地,细致地舔舐着,手掌也隔着棉质布料,在她腰间轻抚,像在抚慰她。
雨这时才真正减小。
排水管哗哗作响,是屋顶天台的雨积不住了,屋檐也在滴滴滴答。
最后结束,孟水意的手臂已经酸了,在他松开的那一刹那,脱力地垂了下来。
如不是柏舟撑着她,她也要跌坐到地面了。
无人得见的双唇又红又水润,上面还停留着他的温度和力度。
孟水意咬了咬下唇,悄悄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口水,脸颊滚烫。
柏舟回身,捡起她的手机,光束照过来了,她下意识挡住脸,“别……”
他应该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像在揶揄她的害羞,可还是照她的意思,将手机搁到一边。
孟水意脸更臊得慌,无所适从。
他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杵那儿干吗?过来。”
她蜗牛般地挪过去,跟他隔了两尺远。
他又说:“水意,过来。”命令式的话句,用了温柔的语气,倒像哄慰。
也是,亲都亲了,不可逆转的事实,她也没抗拒他,现在还忸怩什么呢?
孟水意甫坐近,就被他长臂一勾,揽进怀里。
和她的青涩相比,他太老练,太游刃有余了,不免让人怀疑,他是否经验丰富。
“你之前……”她踌躇再三,还是问出口:“亲过很多女生吗?”
柏舟不明说,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交往过好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