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绰绰

从比赛场馆里出来后，渺渺在裴栀之一脸审视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晚上要去和江默辞吃饭的消息，婉拒了和即将成为小两口的两人一起共进晚餐的邀请。

裴栀之那张漂亮清冷的脸上被各种情绪充满着，看起来纠结不已。

渺渺笑着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坏了。”

栀之叹了口气：“我的渺渺啊，路景枭或许是不值钱的浪子回头，可江默辞可是十几年来的从一而终啊。你真的忍心吗？”

渺渺垂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栀之，我不喜欢他，这对他不公平。”

“你在意的是公平不公平，可你有没有问过他他在意的是什么？他如果在意这个怎么可能等了你这么多年？”

渺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感情已经一团糟了，她希望江默辞能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他应该要拥有一份能够得到回应的爱情，彼此相爱、彼此陪伴，就像付清予和他的妻子一样。而不是将时间耗费在她这个已经把自己的满腔热爱都耗空了的空壳子上。

裴栀之一路把她送到了江默辞的车上，两人又卿卿我我地自拍了几张照片，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渺渺亲昵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丧着脸啦，我又不是不回S市了。”

“我等你回来还不如我自己去C市找你。等着！我下个月就有个出差！”

“好好好，你来了我一定包吃包住包玩。”

裴栀之目送着她坐上车，然后刻意地朝江默辞招了招手：“江学长，照顾好我们渺渺啊。”

江默辞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漂亮而又有力的手指轻轻搭在键盘上，听到她的话，转头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会的。”

裴栀之冲他眨了眨眼，快速地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这才转头离开。

两人虽

然已经说开了，但是单独吃饭的时间并不多。

饭桌上，江默辞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向了工作，就像读书时候他会把话题引向最难解的数学题一样。渺渺总是会满怀热情与斗志地去为他解答问题、与他讨论结果，直到最后，两人都能感受到从彼此脑袋里学到的知识与力量。

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在这一件事情上两人的默契并没有改变。他们从市场大环境聊到了相关政策、从用户价值聊到了用户体验、从C端增长聊到了B端转型，两人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江默辞在国外呆了这么些年确实也涨了非常多的见识，信息的互通与知识的吸取会让人的脑子高速运转，展现的形式是一场痛快淋漓的辩论与争斗，而落到实处则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洗涤与净化。

直到服务员过来说餐厅要关门了，两人这才从那种意犹未尽的交锋中抽离了出来。

结完账走出大楼后，两人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夜晚的S市依然车水拉拢、光影绰绰，无数的灯光在高楼大厦间闪烁出奇异的光。

江默辞突然开口道：“去江边走走吧。”

渺渺愣了一秒，随即莞尔道：“好啊。”

这条江渺渺曾经通过各种交通工具穿越或者路过过无数次，但她确实是第一次来江边漫步。刚来的时候是因为忙、因为资金紧张，后来则是因为太熟了，自以为对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非常熟知，却忘记了那些从一开始就没了解过的地方。

江边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游轮泛着光在江中形式，旁边的桥上车来来往往，两人一左一右，中间保持着约莫半米的距离。只是在没有了工作的话题后，氛围确实略显有些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