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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藏在这里

原来藏在这里

医务室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混着药膏的淡苦,还没进门就呛得江逾明脑仁疼。他几乎是半挂半拖地被宋望舒弄进去的,脚底下发飘,后背全是冷汗,左臂那阵一阵阵钻心的抽痛就没停过。

“哎哟!又是你俩!”校医阿姨正对着电脑敲病历,一擡头,看见宋望舒跟拎麻袋似的把脸色煞白的江逾明架进来,眉毛立刻竖起来了,“江逾明!你这胳膊是租来的吗?!这才几天?!又怎么了?!打架了?!不要命了是吧?!”她嗓门洪亮,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火气,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江逾明被吼得耳朵嗡嗡响,烦躁地撇过头,紫瞳半闭,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死样子。他现在连跟校医顶嘴的力气都没了,只想找个地方瘫着。

宋望舒仿佛没听见校医的咆哮。他动作利落地把江逾明按在诊室那张冰凉的铁架床上,力道不容拒绝。江逾明被他按得闷哼一声,后背重重撞在竖起的床板上,牵扯到伤臂,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差点骂出来。

“他伤口裂开了。”宋望舒的声音清冷平稳,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目光却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校医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

校医被他看得一噎,那股火气硬生生被这冰锥似的眼神压下去几分。她没好气地瞪了宋望舒一眼,又看看床上那个一脸“老子快死了别烦我”的江逾明,认命地叹了口气:“行行行!祖宗!躺好!袖子撩起来我看看!”

江逾明没动,右手还下意识地捂着左臂,眉头拧得死紧。

宋望舒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他上前一步,没等校医动手,也没征求江逾明的意见,直接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温度的手,目标明确——江逾明捂着左臂的右手手腕。

啪!

江逾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甩开,但手腕被那只手精准地、强硬地扣住了!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瞬间将他那点微弱的抵抗瓦解。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腕部皮肤直窜大脑,激得他猛地擡眼,紫瞳里是羞愤交加的怒焰,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宋望舒。

“你他妈……!”

“别动。”宋望舒的声音比他手指的温度更冷,两个字,砸得江逾明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握着江逾明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其从伤臂上移开,然后极其自然地、如同处理一件物品般,动作精准地开始卷江逾明左臂的校服袖子。

动作很快,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利落。粗糙的布料摩擦过绷带边缘,带起一阵刺痛,江逾明咬着牙,额角青筋都跳出来了,却被他强行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校医在旁边看得眼皮直跳,欲言又止。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纪律委员是主治大夫呢!

袖子卷到肘弯,露出底下缠绕的白色绷带。靠近手腕上方的位置,一团刺眼的、新鲜洇开的暗红色血迹已经透了出来,染红了绷带,边缘甚至有些松垮。

“嘶……”校医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也严肃起来,“裂得这么厉害?!怎么搞的?!不是说了不能剧烈活动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她一边数落,一边麻利地戴上手套,拿起剪刀。

宋望舒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团刺目的暗红上。纯黑的眼底像是瞬间凝结了万载寒冰,温度骤降!周身那股冰冷的低气压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沉凝,仿佛连医务室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他握着江逾明手腕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江逾明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又被那几乎要把他冻穿的目光钉着,浑身不自在。他烦躁地想扭开头,却被宋望舒那无形的气场压着,动弹不得,只能梗着脖子,紫瞳里翻涌着憋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校医小心翼翼地剪开染血的绷带。当最后一层纱布揭开,缝合的伤口暴露在眼前时,饶是见多识广的校医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伤口果然裂开了小半,狰狞的缝线拉扯着翻开的皮肉,新鲜的血液正从边缘缓慢地往外渗,混合着一点可疑的暗黄色组织液,看着就疼。伤口周围的皮肤又红又肿,还带着点不正常的温热。

“你这……!”校医又气又心疼,拿起消毒棉球和碘伏,“忍着点!得重新消毒包扎!肯定感染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你这胳膊别想要了!”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伤口边缘的血痂和污迹。

冰凉的碘伏棉球刚触碰到伤口边缘——

“唔!”江逾明身体猛地一颤!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脸色又白了几分。太他妈疼了!比刚才打架时挨那一下还疼!

就在这时!

一直如同冰雕般站在旁边、只释放冷气的宋望舒,毫无预兆地动了!

他一步上前,几乎紧贴着床沿。那只一直扣着江逾明右手腕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骤然收紧!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他的腕骨捏碎!同时,他的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

目标——不是江逾明的伤臂,而是校医手中那根沾着碘伏、正准备再次擦拭伤口的棉签!

动作快、准、狠!

啪!

宋望舒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极其精准、极其强硬地捏住了棉签杆的中段!力道之大,瞬间阻止了校医的动作,也差点把棉签捏断!

校医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手一抖,棉签差点脱手,愕然擡头:“宋同学?!你干嘛?!”

宋望舒根本没看她。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江逾明因为剧痛而瞬间惨白、冷汗淋漓的脸上,和他那只因为忍耐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纯黑的眼底,那凝结的寒冰之下,似乎有什么极其暴戾的东西在疯狂翻涌!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所有物被伤害后,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他捏着那根棉签,力道大得指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冰冷的目光扫过校医,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和……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轻点!”

两个字。

冰冷。

命令。

带着毁灭性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维护。

校医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捏着棉签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宋望舒那张冷得掉冰渣的脸和那双几乎要噬人的黑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这哪是学生看同学?这眼神……活像自己动了他心尖上的肉!

江逾明也被宋望舒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冰冷怒意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忘了手臂的伤,紫瞳愕然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宋望舒。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此刻清晰地写着一种名为“暴怒”的情绪,浓烈得让他心惊肉跳。

操……

他……在发火?

因为……自己疼?

这个认知像颗小石子投入混乱的脑海,激起一片荒谬的涟漪。

医务室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消毒水味儿和宋望舒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校医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后怕和无奈:“我……我尽量轻!但伤口必须清理干净!不然感染更麻烦!”她小心翼翼地试图从宋望松铁钳般的手指间抽回棉签。

宋望舒死死盯着校医的动作,纯黑的眼底风暴翻涌。捏着棉签的手指松了一分,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干预。另一只扣着江逾明手腕的手,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甚至更紧了一分,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渡过去,或者……单纯地将他牢牢钉在自己掌控之下。

校医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额头都冒汗了。她深吸一口气,动作放得不能再轻,几乎是屏着呼吸,用棉签最柔软的部分,极其小心地、蜻蜓点水般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污和渗液。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江逾明身体细微的颤抖和压抑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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