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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寒气裹挟着未散的薄雾,钻过破旧出租屋窗棂的缝隙。江逾明是在一阵熟悉而霸道的禁锢感中醒来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身体先一步感知到腰腹间那条沉重的手臂,和背后紧贴着的、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胸膛。

“唔……”他皱着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本能地想把那条箍得死紧的手臂扒拉开。一动,浑身上下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酸痛感,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清醒了。

操!这后遗症……

“醒了?”低沉的声音紧贴着后颈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宋望舒的手臂非但没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几乎把他整个人嵌进怀里。

“醒了就松手!热死了!”江逾明没好气地低吼,紫瞳里燃着被吵醒的暴躁小火苗,身体却因为酸痛只能象征性地扭动两下,更像是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活血。”宋望舒言简意赅,手上的动作却真的放轻缓了些,指腹带着薄茧,在江逾明腰侧敏感的皮肤上打着圈。那专注的样子,像是在处理什么精密仪器。

江逾明被他按得哼哼唧唧,想骂人又有点舍不得这缓解酸痛的“服务”,只能烦躁地把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催促:“……快点!还要上学!”

宋望舒“嗯”了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又揉了几下,才终于收回手。他极其利落地翻身下床,动作间带着一种军人般的干脆,深蓝色的校服裤子套上,遮住了线条分明的长腿。

江逾明撑着酸软的腰,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看着宋望舒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副“半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操!都怪你!”

宋望舒正扣着校服外套最顶上的那颗纽扣,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纯黑的眼睛扫过来,没什么情绪,但江逾明莫名觉得那眼神里有点……理直气壮?仿佛在说“嗯,我的”。

江逾明被他看得更来气,抓起枕头就想砸过去:“看屁看!过来扶老子!”

宋望舒已经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校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他极其自然地走过来,半蹲在床边,伸出手臂,示意江逾明扶着他肩膀借力。

“老子自己能……”江逾明嘴硬的话说到一半,脚刚沾地,那股熟悉的、腰腿间仿佛被抽了筋骨的酸软无力感就猛地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晃。

宋望舒早有预料般,手臂瞬间发力,稳稳地托住他的胳膊和腰背,将他大半重量都揽了过去,声音低沉平稳:“慢点。”

江逾明靠着他,缓了口气,紫瞳里是又羞又恼又不得不依靠对方的憋屈。他恨恨地瞪了宋望舒一眼,最终还是认命地被他半扶半抱着,一步步挪向狭小的浴室。

洗漱的过程依旧充满了“宋氏服务”。挤好的牙膏,温热的毛巾擦脸,笨拙却异常认真梳理他乱翘头发的梳子……江逾明全程黑着脸,像个被摆弄的娃娃,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装逼犯”、“死人脸”、“多管闲事”。

宋望舒充耳不闻,只在帮他戴上那两颗紫藤萝色泪滴耳坠时,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他的耳垂,停留了半秒。冰凉的宝石触感让江逾明微微一颤,骂声也卡了壳。

穿校服时更是“重灾区”。宋望舒半蹲着,极其耐心地帮他把腿套进裤管,再小心翼翼地提上来,避开酸痛的腰腹。动作小心得像在拆炸弹。江逾明全程咬着后槽牙,脸颊绯红,紫瞳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绝世宝藏。

“宋望舒!你他妈是伺候月子吗?!”当宋望舒极其自然地伸手想帮他扣裤腰扣子时,江逾明终于炸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自己胡乱地把扣子系上,动作因为羞愤而显得有些粗鲁。

宋望舒被拍开手,也没生气,只是纯黑的眼睛看着他系好扣子,确认他站稳了,才极其平稳地弯下腰,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

又来?!

江逾明瞳孔地震:“放老子下来!老子今天能走!再抱老子跟你急!”

宋望舒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稳稳地将人打横抱起,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路滑,冷。”理由充分,无可辩驳。

“操……”江逾明被他这“关心”堵得一口气上不来,挣扎了两下发现徒劳无功,只能愤愤地把脸埋进宋望舒肩窝里,自暴自弃地当起了鸵鸟。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干净冷冽的皂角味,混合着一点独属于清晨的清爽气息。妈的,还挺好闻……呸!想什么呢!

***

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一个顶着板寸头、裹着厚棉袄的身影就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明哥!嫂子!早啊!”顾芳松搓着手,小脸冻得红扑扑,但精神头十足,一双小眼睛亮得惊人,目光在宋望舒怀里的“人形包裹”和宋望舒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来回扫射,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早你个头!说了不准叫嫂子!”江逾明从宋望舒肩窝里擡起头,紫瞳喷火,可惜被抱着的姿势让他这“校霸之怒”大打折扣,反而更像炸毛的猫。

“嘿嘿,口误口误!”顾芳松笑嘻嘻地挠头,极其自然地接过宋望舒递过来的、属于江逾明的那个洗得发白的书包,熟练地甩到自己肩上,然后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明哥,咋样?腰……还好不?嫂子昨晚……咳,服务到位不?”他挤眉弄眼,一副“我懂我都懂”的猥琐表情。

“顾芳松!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江逾明瞬间暴怒,要不是被抱着,绝对一脚踹过去,“信不信老子把你舌头拔下来泡酒!”

“哎哟!明哥息怒!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顾芳松夸张地跳开一步,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更来劲了,目光转向抱着人、目不斜视、步履沉稳的宋望舒,语气充满了崇拜:“嫂子!牛逼啊!昨天下午在巷子里那几下,帅炸了!抱着明哥还能一脚一个!那黄毛的腿,啧啧,我听着那声儿都替他疼!您老这功夫哪儿学的?少林寺?还是特种兵退役?”他小嘴叭叭的,像个小喇叭。

宋望舒抱着江逾明,纯黑的眼睛平视前方,仿佛没听见顾芳松的聒噪,脚步节奏都没变一下。只有江逾明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点点?是因为顾芳松提到昨天打架?

顾芳松见宋望舒没反应,也不气馁,继续他的单口相声:“嫂子,您对明哥那是真没话说!公主抱上下学,端茶倒水喂饭穿衣,比保姆还保姆!您看明哥这气色,啧,比之前红润多了!这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哈!”

“顾!芳!松!”江逾明气得牙痒痒,紫瞳死死瞪着旁边那个上蹿下跳的身影,“你再放一个屁,老子现在就撕了你的嘴!还有!什么滋润不滋润!老子是男人!”

“是是是!明哥威武!明哥霸气!”顾芳松从善如流地点头哈腰,下一秒又凑近一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明哥,说真的,嫂子那戒指……您真不要回来啦?那可是您‘猫王’的象征啊!那么炫酷一戒指,戴嫂子手上……虽然也挺好看,但总感觉……”他做了个“暴殄天物”的手势。

提到戒指,江逾明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那枚被强行夺走的银色指环,是他力量的钥匙,也是“暗影巷”王权的象征。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屈辱,有不甘,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某种隐秘的归属感?他烦躁地别开脸,声音硬邦邦的:“关你屁事!少打听!”

一直沉默前行的宋望舒,在听到“戒指”两个字时,纯黑的眼睛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抱着江逾明的那只手上——修长有力的无名指根部,正戴着那枚从江逾明手上强行夺来的、流转着神秘暗银光泽的指环。他极其自然地曲了一下手指,指环在晨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光弧。

顾芳松敏锐地捕捉到了宋望舒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一拍大腿(差点拍到自己书包上):“哎哟我去!嫂子!您这是……把戒指戴无名指上了?!无名指啊!这意义可大了去了!在咱们人类世界,这代表已婚!已婚您知道吗?您这是把明哥的王权象征当婚戒戴了?!高!实在是高!这宣示主权的方式,绝了!”他激动得唾沫横飞,小眼睛在宋望舒的无名指和江逾明羞愤欲绝的脸上来回扫射,感觉自己嗑到了惊天巨糖。

“顾!芳!松!”江逾明这次是真的要气疯了,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挣扎着就想从宋望舒怀里跳下去跟顾芳松拼命,“老子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宋望舒的手臂如同铁箍,纹丝不动。他甚至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炸毛的“猫”靠得更稳当些。纯黑的眼睛终于瞥了旁边聒噪的顾芳松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成功让顾芳松瞬间噤声,缩了缩脖子。

“安静。”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什么情绪,却像按下了顾芳松的静音键。

顾芳松立刻捂住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神里却依旧闪烁着“我懂我懂嫂子我闭嘴”的兴奋光芒。

世界终于清静了(暂时的)。

江逾明喘着粗气,靠在宋望舒怀里,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和透过衣料传来的温热体温,再想想那枚被宋望舒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乱糟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屈辱、愤怒、一丝隐秘的悸动,还有那该死的、挥之不去的酸痛感交织在一起。他烦躁地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宋望舒抱着他,步伐依旧平稳有力,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纯黑的眼睛看着前方渐渐清晰起来的星海高中校门轮廓,眼神深处,只有一片沉静的、只倒映着怀中人的专注。

***

星海高中校门口,正是上学的高峰期。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们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

当宋望舒抱着江逾明,如同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旁若无人地穿过人流,走向高一教学楼时,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昨天早晨。

“卧槽!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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