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听着太宰治的问题，织田作之助没有说什麽，只是看着杯中一点残存的酒液。
金黄透亮，在灯光下幽幽地闪着。
然后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轻轻笑了一下。
没有好妈妈或是圣人会同她接吻，会自那天后便日日渴望第二个，第无数个吻的到来。
亦或是海洋下更深层的某些事物。
太宰治见好友情态便知用不着他提醒，于是他继续提起还有一点未完的正事：“织田作到时候要给组合他们放放水哦。”
织田作之助点头，然后想起什麽似的提议到：“这部分计划是不是该告诉真纪”
太宰治瘫在桌子上耍赖地说到：“不要让我来告诉真纪，不然她肯定又要生气，指不定还怂恿你不给我做螃蟹。”
太宰治现在像家里猫猫看到昏庸的铲屎官轻信“小人”进言克扣猫粮。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点开漩涡真纪的号码，对太宰治劝到：“螃蟹吃多了容易痛风，胆固醇高。”
铃声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明亮的女声传来：“作之助”
她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好像和她的头发一样有着灼人的温度，也许哪天就会把他烤化。
织田作之助耳尖发红，按下旁边太宰治模仿“作之助”口型的鬼脸，说到：“最近我可能要被组合抓去。”
电话另一头静默了一小会，立马判断出前因后果，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太宰的计划”
“我知道两边非得选一边，但如果让我保护你，你根本用不着被绑走。”
“没关系，只是被带走一下。”织田作之助安抚地说到。
被绑架带走和他过往经历的那些比起来确实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是我担心你，”电话那头的声音顺着电流烤化了他的耳朵，对面的人并不管她说出了多麽动人的话，仍旧继续说到，“好吧，我知道你想要保护大家，那只能让我来保护你啦。”
最近织田作之助经常感到空白。
话语、动作、感情都像海水蒸腾成积雨云，它们悄悄从他的身体中跑出，自顾自在她那里安营扎寨。
有时候他不得不拿出以前当杀手的克制，一滴一滴地凝缩，以免它们过于强烈地轰鸣，然后噼里啪啦淋她一头——那样他是舍不得的。
一旁听到电话的安吾忍不住扶额，这还能不栽得死死的才是奇怪。
“好，我会等着真纪来保护我，”织田作之助的手指无意识在酒杯口打转，笑了笑说，“不过保护我的真纪要是受伤了却不告诉我，我也会想惩罚真纪的。”
提到受伤却不告诉和“惩罚”，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眼见地要逃避式挂掉电话，太宰治做了个拿给他的手势，织田作之助便说：“太宰还有事要说。”
“真纪到时候顺便把敦带回来哦，以及如果知道镜花被军警抓走不要惊讶。”太宰治笑嘻嘻地说到。
“你的计划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漩涡真纪无奈地说到。
虽然她自是愿意帮助朋友们，但太宰这人心眼子多得像刺猬，真想把他那些刺都堵住。
“真纪想听后续发展其实我不是那麽全知啦，”太宰治战略性停顿一下，说着模糊不清的话，“如果是比较厄运的发展，那必须要玩偶先下来。”
“以及组合里有真纪和乱步先生的熟人，爱伦坡。不过计划顺利的话，他可能要过段时间才会找上门来。”
——
距离中岛敦被组合带走已经过去一周，距离织田作之助同样被绑走已经过去两天，漩涡真纪终于被组合邀请上空中的异能要塞“白鲸”。
当然她以双手被缚的姿态才被允许进入。
“这就是你们请客的态度”漩涡真纪抬了抬手上的异能镣铐问到。
“那不是漩涡小姐也同意了吗？”菲茨杰拉德摇着红酒杯说到。
情报果然没有出错，强如这位漩涡小姐也有阿克琉斯之踵。
把那位红发的异能者（他一般不记得穷人和弱者的名字）绑架过来后，漩涡小姐老实被禁锢只为见男朋友一面，真是动人啊。
看在她和自己一样重视家人的份上，菲茨杰拉德愿意说出更多：“其实我们没有当敌人的必要，大家之间也无直接冲突。”
“你的目的呢？”漩涡真纪非常从容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似乎大有可谈的地步。
菲茨杰拉德的双手拱起放在下巴上说到：“我只是想用‘书’复活我的女儿而已，又听闻漩涡小姐曾经吸收过一面裂开的‘书’。”
“只是，”漩涡真纪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颇具攻击性地笑起来说，“复活人也变成一件不大的事了吗？以及你们抓中岛又是什麽意思？”
“传闻里虎是‘书’的路标，我当然要做两手准备，至于复活人，那是我自己的事，”菲茨杰拉德摊开一只手说到，“我可是诚实说了，漩涡小姐的想法呢？”
漩涡真纪故作思考了一会，说到：“起码也让我先见见织田作吧。”
菲茨杰拉德作了恭请的手势，说到：“他就在这一层尽头的房间。”
然后就在漩涡真纪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过于豪华的首领办公室前，菲茨杰拉德微笑着说到：“忘了告诉漩涡小姐，现在横滨马上就陷入了q的脑髓地狱，开始互相残杀了呢。”
“目前只有这艘高空的‘白鲸’上的人不会陷入异能幻觉，比如漩涡小姐和你的男朋友。”
漩涡真纪听到后装作并无波澜地继续往外走，直到彻底消失在菲茨杰拉德视线里才显出凝重的神色。
绝不能和组合他们合作，如此地轻视生命，漩涡真纪捏紧了拳头，加快脚步。
q异能发动的关键玩偶一定在组合这里，必须要想办法交给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消除。
——
漫长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果然关着织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