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周五放学的铃声响起，十一月最后的夕阳正斜斜掠过教室窗台，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投下淡金色的尾迹。

周苒初家的门一开，林星漾的瞳孔瞬间放大——

周昭南单手拎着哑铃站在玄关，黑色运动背心被汗水浸透，腹肌轮廓清晰得像雕刻出来的。她随意拨了拨汗湿的短发，挑眉打量林星漾："你就是我妹天天念叨的茉莉宝宝？"

"姐！"周苒初扑过去捂她的嘴，"别乱叫！"

林星漾耳根发烫，手里的伴手礼——茉莉香薰蜡烛差点掉地上："姐、姐姐好！"

周昭南接过蜡烛嗅了嗅，突然捏住林星漾的脸颊："确实香。"

当晚林星漾的日记本多出一页：「周苒初姐姐的腹肌x8，像巧克力排块…想摸。」

深夜的被窝像温暖的蚕茧，周苒初的脚丫冰得林星漾一哆嗦。

"裴昭霖第一次跟我说话是在化学实验室。"周苒初的声音闷在枕头里，"他以为我把氯化钠当糖加了，冲过来抢我的咖啡。"

林星漾想象那个画面，噗嗤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他发现真的是糖，尴尬得耳朵通红。"周苒初翻身，眼睛在夜灯下亮晶晶的，"后来他每天早自习都给我带熔岩蛋糕赔罪。"

窗外秋风吹动窗帘，林星漾忽然问："那你现在…喜欢他吗？"

周苒初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卷着被角："喜欢，但没到要谈恋爱的程度。"她踢了踢林星漾的小腿，"你呢？初蕴都送你绝版书了。"

林星漾把脸埋进茉莉香薰里："我们俩…好像在玩一种谁先表白谁就输的游戏。"

"两个理智怪的暧昧真是急死观众。"周苒初哀叹。

话题不知怎么跳到十年后。

"我要开家书店。"林星漾比划着，"二楼卖咖啡，你负责做熔岩蛋糕。"

周苒初嗤笑："然后初蕴在隔壁开物理补习班？"

"那祁嵩只能去当门卫了。"

两人笑作一团，周苒初突然安静下来："说真的…你会出国吗？"

林星漾盯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贴纸，轻声说："可能吧，但我保证每年回来给你过生日。"

周苒初猛地勒住她脖子："敢不回来我就把睡觉流口水的事发到校友群！"

打闹间林星漾的睡衣肩带滑落，浅蓝色吊带边堪堪挂在手肘处。周苒初瞬间定格，目光锁定某处："哇哦——"

"周苒初！！"林星漾抄起枕头砸过去。

"让我摸摸嘛！初蕴都没摸过！"

"你还说！"

两人从床上滚到地毯上，周苒初的短发炸成蒲公英，林星漾的丸子头松散开来，茉莉香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在暖空调里发酵。周昭南突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热牛奶："你们拆房…"

话音戛然而止。

此刻画面：周苒初骑在林星漾腰上，后者衣领大开，脸颊绯红。

周昭南默默退出去，三秒后传来她的喊声："妈！你女儿在搞百合！"

闹够了，两人并排躺在星空投影仪的光晕里。银河在天花板上缓缓旋转，周苒初忽然说："我觉得爱情像薛定谔的猫。"

"啊？"

"不打开盒子就永远不知道是死是活。"她转头看林星漾，"但打开了…可能还不如想象中美好。"

林星漾想起初蕴教她做题时微蹙的眉头："所以我们才不敢开箱验货？"

"或者…"周苒初打了个哈欠，"我们在等盒子自己打开。"

月光爬上窗棂时，林星漾发现周苒初已经睡着，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轻轻给对方掖好被角，小声说了句："晚安，我的潘多拉魔盒。"

隔壁房间，周昭南正在搜索：「妹妹疑似百合该怎么办？」历史记录显示上个月她刚查过：「妹妹早恋该怎么揍男方？）

次日早餐桌上，周妈妈热情地给林星漾添第五个煎蛋："多吃点，你太瘦了。"

周昭南突然插话："确实，该有肉的地方都有。"

"姐！！"周苒初的牛奶喷出来。

林星漾红着脸啃吐司，手机突然震动。初蕴发来消息：「周末有物理题不会记得跟我说，别忘了。」

周苒初偷瞄屏幕，咧嘴一笑："哟，盒子自己动啦？"

林星漾把果酱抹到她鼻尖上："闭嘴吃你的面包！"

晨光透过纱窗，将少女们的笑声烘焙成这个秋天最松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