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岳父太子:“她们没有霜霜好看。”……
第52章岳父太子:“她们没有霜霜好看。”……
包厢里,盏盏点燃的烛火复了明色。
太子巍然不动地坐在榻上,拈着酒盏皱起了眉。
他睨着盏中酒液,酒仍是那甜腻的葡萄酒,微微摇晃着泛起透亮的紫红色,他却觉口味如何也不对,兀自擡起手将酒尽数洒在一边。
玄序匆匆从包厢外归,面朝太子垂首回禀着话,“殿下,岑侯爷已经到了。”
宁妍已是心急如焚,她忙不叠地跺着脚四处找着藏身之处,靴底踩着地板“蹬蹬蹬”的声音回荡在屋内,上蹿下跳的身影跑遍了整个包厢,嘴里还止不住地念叨着,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算是完蛋了……”
太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宁妍,修长的指节把玩着手里的瓷盏,垂眼瞧着自己腿上卧着的雪白小脸时,岑拒霜睡得正香,就着他宽大到足以覆盖她浑身的衣袍,她拽起衣袍紧紧裹着,蜷着身子往他那里贴了贴,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少顷,宁妍寻到帘幔后一逼仄缝隙,她急忙折过身催促着太子,“二哥,你抱着拒霜,快、快躲进去!”
太子不动如山,“孤为何要躲?”
外面隐隐有着岑侯爷的声音传来,见太子毫不配合,宁妍心一横,风风火火地跑至榻边,躬下身三下五除二地抱起岑拒霜,拖着其娇弱无力的身子往里藏。
宁妍心道,太子不在意便不在意罢,她既是答应了岑拒霜保密,便决不能让岑拒霜被发现!更何况岑拒霜在这里还醉了酒,只怕岑侯爷见了更加大发雷霆。
自小她的父皇就叮嘱他们这些儿女,见到岑家的长辈要多加尊敬。岑侯爷是岑家最早回京领职的将领,可以说,岑侯爷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如同亲缘长辈般,宁妍向来对之崇敬有加,不敢多加造次。
太子:“?”
他看着卧在自己腿上的岑拒霜凭空消失了大半,顿时丢下酒盏。
还没走出半步,宁妍见怀里的人已被抢了去,胳膊环抱住的只余留撇过的衣袍一角,太子已是抱着岑拒霜立身于帘幔后。
门外玄序正一个劲儿拖延着,“侯爷…侯爷……殿下今日来这里是办公事的,并无任何不得体的行为。”
岑侯爷一把推开包厢的门,“我可管不着你的殿下,我只想问,我家小霜呢?”
宁妍正襟危坐于案边,假作无事地斟着酒,听闻声响,她满脸惊讶地望着岑侯爷,“侯爷?您怎的来了此地?”
岑侯爷暗暗打量着四处,包厢内唯有宁妍一人,那榻上零星的酒盏和泼洒的酒液痕迹惹眼,瞧着极为混乱与不堪入目,他干咳两声,挪开了视线,“公主可有见到我家小霜?”
“拒霜怎会来这里?”
宁妍捂着红唇掩饰着诧异,旋即又低头默了半刻,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是想要挑几个伶人回府上去养?不如我一会儿帮拒霜参谋参谋,如何?”
岑侯爷摆摆手,“那便不必了。小霜还小,我正为她寻着京中的侄婿,此事不急于一时。”
宁妍偷眼瞄了瞄帘幔后的身影,“原来如此。”
她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唾沫,也不知她那醋坛成精的二哥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总不能岑侯爷为岑拒霜找一个,太子杀上门去劝退一个?这京中不都血流成河了?
未着一丝灯火的帘幔后,岑拒霜只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但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她浑身缩成一小团被揉在了其怀中,久而久之,腰间发酸得厉害,双腿也隐隐发麻。
岑拒霜迷糊之中摸着手边攥着的衣襟,扭动着腰肢想要换个姿势,又听帘幔外有着听不清字句的人声在说话,她晃着仍旧有些发昏的脑袋,下意识喃喃着话,“好…好吵……”
岑侯爷虽是年近半百,这年头一到夜里眼睛不太好使,但这耳力格外敏锐,他当即捕捉到这熟悉的声线,“小霜?”
“啊,什么小霜?”宁妍听闻帘幔那头传来岑拒霜的嗓音时,紧忙抢过了岑侯爷的话头,她擡起手抻着腰,刻意放大了声量,“我适才打了个呵欠,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呀,您是不是听错了?”
岑侯爷笃定道:“我适才确实听见了。”
但因为声音太小,他还没能分辨出这源头是在何处,故岑侯爷偏着头四下观察着,试图找出他听到的声线在何处,或是等着这声音再次出现。
暗处,太子将岑拒霜抱在了怀里,偏偏她不安分地扭来晃去,她身上披着的衣袍本就只是简单地裹在外面,不算牢靠,经由她来回扭动着,衣袍已是往下滑落,露出她白嫩润滑的香肩,于漆黑里白得发光。
岑拒霜仍旧无意识地往太子身上爬着,她撇去身上覆着的衣袍,只着了心衣和亵裤的柔软身躯无限度地紧挨着他,在那研磨得滚烫的劲健腰身处蹭来蹭去,馥郁的幽兰之气盈满了他的怀里。
太子挑了挑眉,眸色幽深地望着岑拒霜。
帘幔外,宁妍半睁着故作困倦的眼,拖沓着嗓音说道:“岑侯爷,我有些乏了,要回宫歇息了,不如我们……”
“离开”二字还没说出口,宁妍见岑侯爷已是大步流星地直直往帘幔那处走去。
“等等——”
宁妍心头一紧,急得从软椅上跳了起来,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形象,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欲拉住岑侯爷。
但岑侯爷乃是武人出身,她反应再快,追上岑侯爷的那一刻,岑侯爷已是抓着帘幔一把扯去。
只听“歘欻欻”的动静大作,帘幔被大力扯落,现出其后的人影,宁妍紧闭着眼,已是不敢再看太子和岑拒霜被发现后的情形了。
玄序鹌鹑似的杵在门边,默默和宁妍发出了一样的心声。
完、蛋、了。
飘动的帘幔徐徐落下,跃动的烛火搅弄着模糊不清的光。
二人的身形交叠重合着,画面极具冲击力。
太子从容掀起岑拒霜滑落的衣袍再度拢好,饶是如此,她瓷白的胳膊为了能够勾住他的脖子,从宽大的衣袍里伸了出来。暧昧不清的夜色里,岑拒霜整个人挂在了太子的身上,不合身的男人衣袍披着,掩住了其里漏着春.光的姣好身躯。
岑侯爷见状,险些一口气没能提上来。
胸口憋着的气息起伏不定,岑侯爷左瞧右看,阔步朝旁,猛地拔出玄序腰间别着的刀,那腰刀未出鞘,岑侯爷连带着鞘身一把抽了出来,怒而便要向太子拍去。
“我…我这就替三弟打断你小子的狗腿!”
当年岑家双将与赴将军仨人,与还是皇子的圣上在边关共同结拜,四人按年龄排了大小,岑侯爷排老二,太子他爹排三,私底下他们都各自以兄弟相称,只是自圣上登基后,岑侯爷为谨慎起见,没有再唤过。
眼下他气得心肝疼,盛怒之下连着君臣关系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