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吃甜“孤一直很计较,也格外记仇。” - 招惹暴戾太子后 - 别来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7章吃甜“孤一直很计较,也格外记仇。”

第67章吃甜“孤一直很计较,也格外记仇。”

小窗处漏下的月光稀稀疏疏,屋内晃动的灯火幽微。

太子已是摘下了半幅面具,昏黄的烛火勾勒出其好看的轮廓线。此刻他口中咬着“周大哥”三个字的字音极重,语调亦怪异。

岑拒霜眨了眨眼,连着嚼动透花糍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含着糕点的声音模糊不清,“……殿下怎么连这也计较?”

太子挑了挑眉,“孤一直很计较,也格外记仇。”

提及“记仇”,岑拒霜干笑了两声,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她可有得罪过太子哪些事迹。她连忙为自己开脱,“有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殿下是储君,肚量应当是能撑起整个大熙的……”

太子正侧过身拈起新的一块透花糍,瞧着她振振有词给自己扣高帽的模样,他翻了个白眼,“某些人的透花糍还吃不吃了?”

岑拒霜看着近在眼前的软糯糕点,被太子掰开的部分,最为甜腻的红色糖心在流动着,香甜的气息诱惑着她舌底生津,她舔了舔嘴唇,轻声喊着太子,“述哥哥……”

太子微微偏过头,“孤的耳朵不太好,听不清。”

虽是话这般说,他仍旧伸手朝前,将指尖捏着的透花糍递到了她的嘴边,任由她小口小口咬着。那白白的糖霜落在了她粉蜜似的唇瓣,尤为显眼,泛着盈盈水泽,他喉结亦跟着动了动。

岑拒霜本想反驳两句,但见他歪着的脑袋处,右耳处垂落的耳坠来回晃了晃,她想起那华美的耳饰之下掩藏的长长伤疤,胸腔里提起的气瞬间弱了不少。

太子悉心喂她吃着糕点,唇边的透花糍甜滋滋的,她亦不由得甜软了声。

“述哥哥——”

闻及此,太子喂食的动作一顿,甚至没能留意到他指尖拿着的透花糍被她吃得见了底,她蓦地咬住了他的指尖,指处的温热潮意顷刻席卷,连着她的气息温温缠绕在他指缝,这样的感官连通着四肢百骸,蔓延至敏锐的神经,他触碰到了她小小的舌头。

太过于软,太过于热。

他生出想要再次侵占这温软的感觉。

岑拒霜光顾着唤着他,嘴上却没停下咀嚼吃着透花糍,以至于她咬到太子的指尖时,她亦是怔在了原地,出乎本能地舔了舔太子指上的薄薄糖霜。

二人僵持的短短瞬息,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岑拒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倏地红了脸,匆促别过头去,“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能像变.态一样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难不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已经被太子同化了?

岑拒霜颇有些崩溃地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念头撇出去。

她暗暗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透花糍太好吃了,自己是不小心舔到太子的。

待心绪平和了些许,胸腔里的心跳也缓了下来,岑拒霜视线余光却瞥见太子拈来一块透花糍,悠哉哉地放进了他自己嘴里。

她这一看不打紧,最为打紧的是,她发现太子捏着透花糍吃的指节,正是之前放入她口中,被她不慎舔了舔的地方。此刻太子就着那濡湿的指尖,捏揉着白糯的透花糍,似乎没有意识到到底有什么不对。

岑拒霜方平下去的气息又急促起来,脸颊蓦地滚烫,她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殿下你——”

太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怎么了,孤觉得很甜。”

岑拒霜瞧着他意犹未尽地舔着那处指尖,投过来的双眼闪着妖异的光,她适才提起的心像是落入了死潭,这时再提醒他,亦无济于事。她只得怔怔地喃喃着话,“你不是不爱吃甜食的吗……”

太子说道:“还行。”

岑拒霜低下头正想避开这个话题,不愿再提,又见他右手虎口处烧灼的焦黑,因这伤势偏掌心里侧,她还一直没能发现。只是这炭黑的伤口瞧着极为碍眼,一点也不好看,她下意识关心起来。

“殿下你的手还好吗?”

太子哦了一声,“看情况吧,大不了把皮全扒了,长出新的肉。”

岑拒霜曾听闻一种换皮的秘术,能够把带有伤痕伤疤的皮肉换成全新白嫩的皮,新长出来的皮肉犹如刚出生的婴孩那般柔嫩无瑕,只是这等秘术最为疼痛,比起酷刑过犹不及,很多人根本坚持不住。

她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扒皮很疼。”

太子一时不知她是在关心他,还是担心会被他牵连受痛,他嗤笑道:“以后你若是再把孤丢着一个人,孤就去把皮扒了,疼得你满地吱哇乱叫,只能说着‘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快来救我’这种话。”

岑拒霜听着太子口中满是威胁的话,明明像是在恐吓着她,偏偏把她给逗笑了,她想他还真是记仇,到现在还因自己去篝火会不叫他这事气恼,“好好好,我以后不会丢你一个人。”

太子擡手敲着她的额角,冷哼道:“小骗子,孤再信你一回。”

不多时,夜色愈深,油灯芯子飘动着重重的光影,岑拒霜不知不觉又再昏睡了过去,太子端着药碗出了屋时,岑家兄弟二人正立身于不远处的廊庑,晦暗月下,两道身影披着微蒙的光,像是在此候了很久。

听闻屋门轻叩合拢的声响,岑临风带着岑逢源回过身来,向太子端正行了一礼,岑临风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太子身后熄了灯火的卧房,“殿下竟能哄得了小霜吃药,这可真难得。”

岑逢源跟着打趣,“以前啊,照着我老爹说的话,宁愿去降这草原上最烈的马、驯这沙漠上最猛的鹰,都不愿哄小霜吃药。”

太子不以为意,“这么难?”

他倒是见过她睡梦中哭着闹着不愿喝药的模样,嘴里还喊着娘亲,但想来那时已是她年少,今时她用药还不曾闹过,向来是乖巧,算不上难。

“难,”岑临风浅浅一笑,眼中含了点点怅然,“但这种事对于每个人也难。若换作是微臣,日日三顿不间歇地用药,我也受不了。”

岑逢源亦道:“我们家小霜还真就这么过来的,以前我都不喜欢进她那间屋子,全是药味,一进去整个人就像是从药罐里爬出来的一样,难受得要死!”

岑临风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太子的神色,不疾不徐的嗓音字句清晰,“没有人会因为吃苦吃得多,就能习惯吃苦,正因为吃得多了,才比旁人更清楚这个苦是什么滋味,更不愿意去接受。”

……

待太子走后,岑逢源才问着岑临风,“大哥,刚刚太子临走前,你最后说的话,什么个意思?”

岑临风叹了口气,“但愿他能理解小霜的苦吧。”

他擡头望着檐角处弥漫的夜色,微微皱起的眉峰下,眼底尽是顾虑,默了半刻,岑临风对岑逢源说道:“太子殿下来了沥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小霜这里对太子来说还是简陋了些,回去为殿下重新安排住处吧。”

二人相继朝着自己的居处走去,岑逢源跟在身后,尤为赞同地点点头,“也是,为了小霜的安全,他俩离得越远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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