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云散

今天他们约好了去做陶瓷。

江野手捧着一束红玫瑰，来到云禾家楼下，一如既往的等着女孩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了快。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江野努力压下去，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是自己多虑了。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了，云禾还是没有如期出现，江野拿出手机拨过去，没接。

又拨了一次。

还是无人接听。

江野彻底慌了。

又拨过去云父的电话。

响了一会，通了。

江野着急的问：“云叔叔，云禾呢？我打她电话没有接。”

云父沉重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小野，禾禾，她……在手术室。”

翁，剩下的话都模糊了，脚步沉重，花掉在地上，花瓣也散落了一地。

江野是不知道怎么挂掉电话，怎么拼命跑到医院的。

“手术中”三个字明晃晃的亮着。

江野连忙跑到云父面前，喃喃自语：“小阿禾，怎么样，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昨天还站我面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熄灭了。

医生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摇着头宣布：“抱歉，我们尽力了。”

江野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去，怒吼道：“什么叫尽力了？什么叫抱歉？她昨天还说我们今天一起去做陶瓷，什么叫尽力了？我还准备了红玫瑰，她会喜欢的，她……”

云父听到这个通知，直接晕了过去。

可乐瘫下哭了起来。

郝沨拉住江野，劝道：“冷静点，冷静一点。”劝着劝着颤抖的哭了。

江野喃喃道：“怎么会呢？她怎么会离开呢，肯定是假的，对，不是真的，小阿禾……”

云禾被推出来的时候，全身惨白，被蒙上一条白布，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江野踉跄几步抱住了云禾：“别怕，我来了。”

“你怎么那么冷，小阿禾”

“小阿禾，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去做陶瓷吗？”

“小云禾，我们的猫还等你养呢。”

“小阿禾，我准备了红玫瑰，你不是说你还没有收过花吗？”

……

……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离开呢，如果我再早点学医，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有机会救她了。”

……

……

……

云禾离开后

江野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几度想跟着云禾一起离开，郝沨和牧屿轮流看着他，劝解他。

她曾说过：希望他能珍惜生命，活着去替她感受这个她来不及感受的世界。

对，他还不能这样草率结束生命，她还有很多所喜欢的事情，所期待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他要帮她完成。

江野仅仅用了俩年读完大学，当上了主治医生，然后把云禾曾说过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都独自做了一遍。

他一个人去蹦极。

他一个人去做陶瓷。

他一个人去看雪。

他一个人去滑雪。

他一个人去潜水。

……

……

做完一切。

昼夜相惜，四季流转，三年轮回，今天是他们相遇的那天，3月10日。

那天她一尘不染，肆意张扬的出现，仿佛他注定要和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