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嘭、嘭、嘭!
心脏跳得很快,难言的羞窘将江钟暮包裹。
一面是心上人的撩///拨,一面是被念“秘籍”的羞耻。
虽然她只是随意一翻就压到桌角去,可当目标对象看着自己、亲口一字字念出时,江钟暮还是想当场把这书销毁。
她呼吸重了又重,脖颈被细白绵软的手臂勾住,即便在酷暑也依旧温凉如玉的肌肤,已没了平日里解热的作用,反倒故意点起一簇簇火苗,汇聚到一起,让小豹子冒出细密的汗。
风从敞开的窗户涌入,柔和醉人的玫瑰花香弥漫在整个房间。
“嗯?”低低的气音,又在耳畔响起。
怀里的人在催促,很有耐心地继续提问,上挑眼尾的笑意流淌,毫不遮掩的恶趣味,打定主意要做个坏人,好好灭灭这人的嚣张气焰。
“江钟暮,”她念出对方的名字,不再是以往的警告气恼,三个字念出千回百转的语调。
江钟暮心一颤,威风凛凛的小豹子塌下耳朵、放下尾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干、干嘛?”她结结巴巴地冒出两个字。
“怎么?刚刚聋了听不到我的话吗?”
谢知意还在笑,指尖在后脖颈的圆骨上轻点,一下又一下,扰得平静湖面水波阵阵。
江钟暮张了张嘴,刚想好的答案又被打断,耳垂到脖颈处处透着可疑的红。
这比让肤色白净的人脸红,更让人感到莫名的成就感,毕竟前者显色,哪怕只是随便的轻轻一掐,就能让对方红了半张脸。
可肤色深的人不一样,平日看起来更内敛隐忍些,即便强行磕了个青紫,也很难看出有多严重,随便装出个无所谓的样子,就不会有人再在意这伤势,更别说了脸红,可能就是淡淡的一抹,转眼就散去。
于是,江钟暮这幅脸红得好似要冒烟般的模样,才最显稀罕。
年长者最会拿捏,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把这小豹子逼急了,所以不再催促,只是指尖还在圆骨上轻点。
可能是平日里都有发丝遮掩的缘故,脖颈比其他地方的感触更敏锐些,偶尔有指甲无意划过,掀起更难耐的波澜。
“这书、是小勋给的,”江钟暮终于憋出一句解释,眼神心虚地往外飘,继而才结巴道:“我、没看。”
谢知意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咬着字重复了遍:“没看啊……”
拉长的语调让江钟暮格外心虚,视线落到现在,呐呐道:“看、看了一页两页。”
谢知意嘴角笑意更浓:“一两页?”
小豹子没辙,在年长者这儿无处遁形,只能诚实回答:“草草看了三分之一,觉得不靠谱就没看了。”
谢知意这才真正相信,指节拂过圆骨,哄小孩似的冒出一句:“好乖哦。”
没多少经验的江钟暮几乎要被逗得晕过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最好还是咬着下唇,软着声音央求:“姐姐,别逗我了。”
在外头面前沉郁而寡言的小孩,只会在姐姐面前露出羞窘至极的一面,像小猎豹只为一个人翻起肚皮。
“姐姐,”少女低声求着,尾音被刻意拖长,带着黏糊糊的劲。
“别逗我了,”她再一次提出要求,可怜兮兮的模样。
眼睫见颤,浅琥珀色眼眸覆上水光,像极了被坏人欺负哭的女孩。
谢知意只是笑,那朵看似纯洁无瑕的白玉兰里头全是黑的,不仅没有因此放过对方,还牵着江钟暮的手往腰上覆。
江钟暮呼吸一滞。
她并不在意,好似在带着游客游览山川浅滩,一点点滑过,任由长年累月积累的厚茧隔着薄布料、抚过细腻的皮肤。
江钟暮是莽撞的,凭着一口气往身上压,用鲁莽而急促的动作遮掩自己的不自信和心虚,一股脑地把招数往外使,生怕被人推开。
而年长者不一样,早已看穿了年下的心思,把握住这段关系的主动权,时间沉淀的从容在此刻分外明显。
每一个动作都是不紧不慢的,就好像兽医捏住小豹子的后脖颈,表面安抚却带着其他心思。
不明显的喉结上上下下滑动,连怀里的谢知意都能听见这人咽口水的声音,还有……
她笑起来,问道:“不会喘气了?”
江钟暮才后知后觉地吸了口气,这从小锻炼出来的肺活量就是好,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玫瑰花香缠绕上鼻尖,萦绕不散。
掌心下是对方薄软腰腹,虎口掐窝间,似乎稍用力,就能把这过分纤细的腰碾碎了。
窗外的风一直往里头涌,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一直呼啸个不停,连院里的那颗缅桂树都跟着摇晃了下,树下的摇椅更甚。
一楼的阿婆可能在洗漱,盆响水泼,吵闹得很。
江钟暮低声喊了声:“姐姐。”
小豹子被风刮清醒了些,总算不那么愚笨了。
“别闹我,姐姐,”她小声的开口,脊背微曲,低着头贴在对方耳畔。
谢知意被她搂在怀里,一只手还虚虚挂在脖颈,精致眉眼氤氲出桃花粉的雾气,愈发娇柔,愈发楚楚。
“闹你怎么了?”谢知意反问,可能是今天太过顺意,年长者越来越嚣张,她笑着又道:“怎么?书上说的……”
话还没有说完,劲瘦手臂骤然往下抓住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也将剩下的话打断。
江钟暮往走了两步,便将这人放到书桌上,低声道:“我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