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云国的南征将军潘武也是皇帝杨吉贞新提拔上来的人，相比于申民川和魏志远，他有更多的经验。他三十二岁，正值壮年，在并州服过五年兵役，派他去南征很合适。

潘武一路南下，在并州长泽郡与明州的交界处安营扎寨。

这个唐王是做不安稳了，唐仲明心里焦躁不安。其实他一直就没怎么安稳过，担心什么时候其他人打过来了，但是这一次是实实在在逼近了。

“爹，您是不舒服吗？”唐兴邦明白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容易焦躁况且好面子贪图享乐，说白了就是没有雄心壮志。

“没事，边营驻扎一切都好吧？”

“一收到朝廷南征的消息就加强了，不用担心。”

“定国和唐绩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已经准备多日了。”

随着白先生一天天的治疗和调养，萧寻察觉到赵琰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那种表面对一切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包括对他。

“你和晚晚怎么样了？”萧寻晚上在房里问她。

“她比以前客气很多。”

“成婚了，长大了，不想以前那样随性了。”

赵琰抬眼从窗户往外看去，明亮如园盘似的月亮挂在那里，好近，好亮。

“不，她只是对我心存防备罢了。”

萧寻不想欺骗赵琰，也不想刺伤她，“阿琰，这是人之常情。”

他决定要把这段时间没说的话都说出来，“阿琰，你要明白，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它的结果，既然你做了，就要承担。”

萧寻不擅长说大道理，“我是说，做错了事就要负责，选择道歉也要接受别人不会原谅的结果。”

赵琰甩开萧寻的手，声音很冷静，“我明白，自食其果。”

“那你呢？你对我心存芥蒂吗？陈放是不是还在劝你离开我？”

萧寻觉得有些头大，“阿琰，如果我心存芥蒂，就不会挑明。再说，我是我，陈放是陈放，你不用在意他的看法。”

“你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向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像以前那样就好。”

“我以前自私自利，我行我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错的，我错了，我想要弥补，就像你说的那样。”

赵琰接着说:“我不想变回自私的我，我想像你一样保护很多人，我在乎你的看法，也在乎你身边的人的看法。”

“阿寻，我恨透了从前的我，她害了那么多人，我要跟她划清界限。”

萧寻明白了，他紧紧抱着赵琰，用手抚摸她的黑方，轻拍她的后背，给予安慰，“阿琰，我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弥补不是苛求自己，你尽力做好就行。”

赵琰破涕为笑，能遇见萧寻或许是她人生中最走运的事，“阿寻，你看，天上的月亮多亮啊！”

“又大又圆，很好看。”

“还记得那次刺杀回去，我被关进大牢，后来得知我娘去世，还魂丹毒性发作，就好像死掉了一回。”

萧寻听她说着，有些心疼。

“那晚我是死了，我抛弃了良知决意复仇。也正因如此，我害死了无辜的宫女太监，害死了恩人永安，也害了计缘道长。”

“如果有人问我，重来一次还会不会这样做，我现在还无法回答。”

萧寻抹去她刚流出来的泪。

“成功复仇之后，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念想，那日，在杨贤面前往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我那样做，不仅仅因为不想活了，更是因为我亲手毁掉了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

“那一次是我第二次死亡，苏醒之后，我以为是命不该绝，有了去远方重新开始的念想，我不惜利用魏志远，更想利用你带我离开京城，但是你的顺从让我不安。”

“然后，你知道，我嫁给了魏志远，我以为我会和他相敬如宾一辈子，我好像经历了第三次死亡:终身只能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再然后，你留下的解药没有了，但是我却没有犯病，我变得贪睡混乱，你倒在血泊的画面一直浮现，于是我来找你了。”

“阿寻，是你给了我新生。”

萧寻亲了亲赵琰的额头，“我很高兴，能和你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