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兖州窯族和赫特部的会盟在七月举行。

窯族的女人们都头带着石菊花和其他各种野花做的花环。

窯族的女人温柔漂亮，这是兖州公认的事实。

她们三五两个聚在一起，拿着瓷碗捣碎一些干草，然后默念着什么，从地上抓一点泥土，从木桶里舀出水，草渣过滤出黄绿色的液体，装了几大桶。

这是窯族特色的兂汁，意思是勇敢的水。

赫特部的女人们则在另一边劈木柴，堆起柴堆，搭好煮肉的锅。

谈话的声音不时传来，赫特部的女儿要更加粗糙些。

她们之间偶尔有人说些话，嬉笑着，但彼此的交谈却不多，但是她们都在为会盟准备着。

日头逐渐西斜，一声声欢呼和响声传来，是男人们狩猎回来了。

窯族组长帛昔是一个青年人，长得高壮俊美，他扛着一只长满黑毛的动物，是一只野猪。

有些人提着兔子，有人抬着鹿，野鸡，也算是满载而归。

必勒格是赫特部的族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走过来，手上什么也没有拿。

“女人们，男人们，停下你们手上的事。”

手持木杖的老者声音洪亮。

“今天，两部续结盟约，共同守护我们的土地，天空和人！”

两部首领上前，端起旡汁，泼向空中，又端起一碗，倒在地上，然后才端起一碗喝了。

族人纷纷效仿，不一会儿，燃起了篝火，人们围着篝火跳着舞唱着歌。

也有人在一旁吃喝着，伦珠和姐姐就在阴暗处，看着远处的热闹。

“大姐，我们真的会人挑选吗？”

大姐整了整她头上的花环，“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篝火之后就是赫特部的男人选我们。”大姐起身，“你今年十四了，可以被选了。”

“大姐，你要过去吗？”

“是啊，我也想跟男人过了。”

大姐融入到众人的舞蹈中，伦珠看见有男人扛着女人离开。

这让她想起了帛昔扛着的死猪。她取下头上的花环，踩了几脚。

听说云国的女人不需要这样被挑选，听说云国有很多好玩的。

伦珠暗下决心，她要去云国人多的樊城去看看。

“是谁在哪里？”

有人过来了，伦珠无处可去。

来人是一男一女，抱着几根木柴，他们两人看到伦珠，都俯首点头。

“你们是什么部的？”

“迩部，逻族。”

想不到这两个部族还有人活着，“你们要去哪儿？”

“添柴。”

两人走了后，伦珠的同情心生出来，他们的部族都已经被灭了，男人女人都成了奴隶。

窯族会不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呢？虽然窯族是兖州的一大部，可是还是比不上赫特部，结盟这天赫特男人挑选窯族女人，这就是两部维持和谐的方式之一。

男女在一起后，女人会随着男人去赫特部，而赫特部的男人则会赠给女方家人一些东西，此后，就会断了联系。

这个约定，从两部结盟起，已经三十多年了。

今年，又会有一百个窯族女人离开家人。

“你不过去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伦珠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笑着问她。

“我不是今年挑选的女人，我只是来参观的。”

成格迩语气十分礼貌，“这样啊。”

“你呢？你为什么不去选呢？”

成格迩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伦珠有些疑惑，“我不知道。”

“赫特部有贡献的男人是自由的。”

这引起了伦珠的兴趣，她明白，窯族美丽能干的女子也是不会被送来任人挑选的。

“什么样的贡献呢？”

成格迩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