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不屑
第232章不屑
姜子初的话炸起了一室喧哗，这可是皇家丑闻，就这么扔到这里，哪怕是毫无根据的捏造，对于赵珏来说，也是毕生的耻辱。问题是知道这件事始末的人只有赵珏，任赵珏有几张嘴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刚刚能冲出来保护皇上的大臣们又都不知道始末，根本插不上话。赵裬倒是有立场维护，他又不知道详情，情境顿时尴尬起来。姜子初得意地看向赵珏，“你不是一直自诩明君吗？你这么龌龊的事怎么不说出来？”
赵珏无奈地笑了，他怎么说？他能说他当初是太师逼他娶他的女儿，做为交换条件才坐上皇位的，因为这个破皇位，他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有一辈子的幸福，有人信吗？他无话可说。看了看左边的赵裬右边的秋陌，好在下一代已经长起来，他不用再扛着这么重的包袱了。
秋陌看着赵珏眼中的倦意，拽了拽燕重锦的袖子，有些焦急地说：“你看看陛下！”
燕重锦怎么没看到，可她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呢？做为清灵，她确实没有立场，可若是做为燕重锦，她还是可以的。燕重锦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秋陌，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说出实话的后果，拍拍自己的内心，她舍不得，舍得了名，舍得了利，舍得了全天下，舍得了自己的命，可她真的舍不得秋陌——
秋陌看到燕重锦哀哀戚戚的眼神，他有些慌了，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伸手去抓本应该离他不远的燕重锦那只白皙素净，温暖了自己整个人生的手，却发现他什么也没抓住。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秋陌的大脑一片空白，心疼的寂寥又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
燕重锦根本不敢看秋陌，迈出那一步便意味着这辈子恐怕又要孤寂到老，可她有什么办法，怎能让姜子初这个逆贼再动摇一次江山，上一次的山河飘摇是她亲见亲历，现今的繁荣是宋远和她一点一点祭奠下来的，是赵珏夜以继日的操劳筑起的，她怎能再任山河破碎呢？
按下心中的汹涌，她再一次站到了姜子初对面，虽然比姜子初要矮上几分，气势上却全然不输。
姜子初看着再一次出头的燕重锦，勾着嘴嘲笑着：“那是你还没出生，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燕重锦嫣然一笑，“有没有你听着就是。”
姜子初真的觉得秋陌的眼光不行，这么烦人的女人，怎么会看得上眼？心里万分腻歪的当口，却拦不住燕重锦的话。
燕重锦站在台阶上，背对着赵珏与秋陌，面向宽敞的大殿，朗声说：“自古男儿多壮志。有能为地想坐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位，没有能耐的，也愿意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个位置真的就那么吸引人吗？至少我知道不是每一个人。我知二人，皆视皇位于粪土。当年宋远万里奔袭，平藩王，驱蛮夷，功高日月，有人暗中撺掇谋反，被宋远斩于军前，宋远说过，‘我为将，不为高官厚禄，只为百姓安乐。’”说罢，瞟了姜子初一眼，姜子初后来听说过宋远，知道这是自己当政时，被弃用的武将，心下不禁唏嘘，若有一将如宋远，今日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我还知道一人。”燕重锦顿了顿，众人皆期盼地看向燕重锦，燕重锦把目光投到赵珏身上，“便是当今陛下。”众人皆是不解，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我说出这话，必然有很多人不服，他现在就坐在天子之位，不正好说明他的贪恋吗？我跟你们说，你们错了。当初灵帝——”燕重锦把手指向姜子初，“也就是上一世的他，灵帝之所以被害是因为他强了一位宫女，那宫女心中不服，却未表露出来，只是在一次欢好时，在自己身体里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药中毒必全身溃烂而死，而这种药的优点是半年之后才会发作。”
燕重锦看向姜子初，“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是哪一个宫女了？”
姜子初想了想，忽然惊骇地看向神色木然的秋陌。众人了然。终究是灵帝的荒淫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姜子初神色悲凉，他看向似乎对当下一无所知的秋陌，“孩子，这不能怪我，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我怎会知道一个宫女竟然不想得到皇帝的恩宠？”可惜秋陌并没有看他，无论他如何辩解，秋陌若不遇到燕重锦，一生的孤苦都是因为他这个亲生父亲。
姜子初见秋陌并不回应，又转向燕重锦，“这只是一面之词，又怎能说明他赵珏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我弥留之时，怎知他没有参与谋害我？”
燕重锦真觉得老天爷瞎了眼，怎么会让这么一个人重活一世呢？
“我想在座上了年纪的人恐怕都知道，当年陛下登基前已经定亲。”
韦匡轻轻地点点头，确实有如此传闻，怎奈并没有苦主出现诉说皇帝背信弃义，所以这件事并未激起什么水花。
赵珏看着眼前明艳的女子，不禁又想到当初那个树枝上明眸皓齿，娇小可人的小姑娘。
“当年姜老太师找到赵珏继任皇位时，曾用娶姜氏女为后作为条件，却被赵珏断然拒绝。赵珏曾言，我这辈子的愿望只是与相爱之人相守到老，没有做皇帝的野心。”
姜子初冷笑道：“这些事都是秘辛，难道赵珏还会与自己的女儿说这些话。”换个地方，也许旁边人都会因他的话笑出声，可没人笑得出来。
“你当然不知道，可我想还有人记得，姜老太师因此一夜白头。”韦匡点点头，当时他还是老太师的门生，确实如此，他们都以为陛下病危，临终却未立储，才把太师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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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不愿，秦王却愿意，他拿着父亲的威严威胁赵珏，并且说如果赵珏不愿，他便让燕家从此在京城消失。”燕重锦一字一句述说，赵珏一帧一幕的回忆，那段心酸的岁月到底让两个人劳燕分飞。
“老太师已逝，这些确实无法求证，可不知道在座还有没有人记得，太子初定，本应该进行的太子大典却忽然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