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真心
第194章真心
燕重锦看着脸色苍白的羽缎抓住下落的马鞭，咬牙切齿地说：“你松开，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就应该被打烂，扔到大街上，让千人骂，万人踩。”赵裬看了看还抓着他手腕的秋陌，投去了一个深表同情的眼神，秋陌却淡定自若地看着燕重锦，似乎她说的男人里根本就不会有他。
羽缎没松开手，缓缓地跪倒董西身边，“公主，是奴婢的错。他没有下药，就是那天我喝多了……”
“你别替他找借口，就算他是未来的平南王，我也要替你讨一分公道。”燕重锦作势往回拽马鞭，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鞭子的那一头在羽缎的手里，云锦的手里她还有个拽回来的余地。
“不……”羽缎刚要辩解，就见董西抬起头，抚开了羽缎抓着马鞭的手，暗地里又揉了揉，只是做的隐晦，别人看不到而已。
“公主殿下，确实是董西做错了，董西愿意去刑慎司领刑，三娘的罪责我一力承担，只求公主殿下放三娘出宫，我会让府中人把她接到府中……”董西动情地跟燕重锦请求，却被燕重锦打断了，“你大义，你成全羽缎，可你要是死在刑慎司，你们平南府的人会善待羽缎吗？”
董西重重地把头磕在了石头地面上，“公主放心，董西已经跟家母交代过，送入平南府的女人一定是我此生唯一，不管我在与不在，我母亲都会护她周全，更别提她肚子里还有我平南府的骨肉。若是董西侥幸不死，有我在的一天，就会护佑三娘一天，绝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男人的话，情意在时，自然是海誓山盟；情意不在，谁又会在意自己说过什么话呢？”燕重锦不屑地嗤笑。
本来云锦已经被董西感动得有些抽泣，被燕重锦这一嘲讽，还没落下来的感动，就被燕重锦的一阵冷嘲热讽噎了回去。
赵裬悄悄拽了拽秋陌的袖子，“你真的要娶她？”
秋陌嫌弃地拽回了袖子，目光依旧温柔地落到燕重锦身上，似乎从来就没有移开过。赵裬觉得秋陌的脑回路确实和一般人不同，难怪到如今除了痴心在自己这个古怪的妹妹身上，就没有过第二段情史，这么粗暴明澈的女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还是自己家的好，强大但很简单，好哄多了。
董西其实是个少言的人，今天既然说了这些，就不亚于给了羽缎承诺，却没想到被燕重锦说得一钱不值，愣了半刻，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铁黑的袋子，袋子是正宗的湘绣，一只金色的玄武图案栩栩如生，燕重锦一下子猜到里面是什么？本朝能用金色图案的人家不多，这是开国皇帝御赐的开国四大功臣的免死金牌。
果然，董西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黄金色的盾行令牌，上面用刻着隶书的免死字样。当年共赐下四块，几经传世，现在也就剩下了董家这一块。
董西把羽缎的手拉了过来，展开手，两块厚厚的茧子触目惊心，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女子的手，董西却毫不犹豫地把金牌放到了羽缎手里，“三娘，我娘知道你数次救过我性命，我早已跟我娘表明了心迹，这是春节前我回家，娘亲亲手给我的，她说别的聘礼会辱没三娘，我们董家也只能拿出这块传家之宝，才能表明我们董家的诚心。”
羽缎单手捧着金牌，却不敢合上手，她知道这件东西太重了，这是整个董家的保护伞，给她了，她不配。
董西见羽缎迟疑着，忽然就笑了，眼里却闪着一点泪光，“没关系，不愿意嫁给我，你也拿着，就算是感谢你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
羽缎突然就哭出声来，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没看过，一直强悍地如男人一般的羽缎也会哭得这样山摇地动。
董西一把把羽缎搂在怀里，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
燕重锦拽着一旁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云锦，看着赵裬和秋陌，挥了挥另一只手，“走啦走啦，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就别搅和人家的大团圆了。”
赵裬看着燕重锦没事人一样走出书房，才知道这是燕重锦演的一场戏，自己家的侍卫有没有和自己妹妹串通，他是不知道，他肯定是被蒙在鼓里了。转头问秋陌，“你事先知道吗？”
秋陌无所谓地说：“我需要知道吗？”赵裬看着秋陌一副我家女人最棒的神情，真的想拆下他的面具，让自己的妹妹看看自己这未来的驸马有多腹黑、多残暴。
换了个房间，三个人坐下喝茶，云锦在一旁伺候着，燕重锦喝了一杯茶，问：“羽缎到底怕什么？”
赵裬喝着茶，看着秋陌，秋陌也要喝，看着赵裬看向自己，便说：“你暗卫营的事，看我干嘛？”
赵裬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妹子，你今天成全了董西，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护卫了。”
燕重锦耸了耸肩，“我这不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周吗？董西只有把羽缎挖走，才能够出去独挡一面吧？”
秋陌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我家女人说得对的神色，赵裬觉得今天早上真的吃得太饱了，这都午时三刻了，肚子里还是觉得有点堵。
“暗卫营是父皇给我的护卫营，一是锻炼我的统领能力，二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当年暗卫营的统领叫蔺钟……”
“蔺晨的叔叔？”燕重锦插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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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裬点点头，“被下面的人称为老大，老二是现在的大内禁军指挥使关彝，老三就是羽缎——段三娘，董西是我带暗卫营时，塞进去的，所以他排最末。”
“三娘和蔺钟？”燕重锦突然有些茫然，蔺钟算是蔺家官位最显赫的，年龄比蔺晨大不到十岁，和羽缎比就有些差距太大了。
“蔺钟算是三娘的师父，董西也算蔺钟的半个徒儿，两个人算是师兄弟。”赵裬解释道。
秋陌拍了拍燕重锦的头，“没有你想象中的情事。”
赵裬这才反应出燕重锦在琢磨什么，指着她的鼻子，“难怪你能看上这个怪人，你们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接着，赵裬就接收到一个白眼和一个飞过来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