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实情
第145章实情
秋陌知道，赵珏之所以能容忍他的桀骜，是因为自己有一颗忠心，这颗忠心里包括绝对不和赵珏说谎，哪怕是得罪赵珏的话，他也会直说，今天，他确实犹豫，可他确实也想找一个人说一说，这个人选他曾经选过赵裬，可赵裬并不在意，所以他也把目光投向了赵珏，不过，这是九五之尊，他确确实实没什么把握，可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隐瞒还是不隐瞒……“陛下，臣斗胆一直怀疑清灵公主被换了魂魄，虽然这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可我还是禁不住怀疑，因为进入公主体内的魂魄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秋陌说完，磕了个头，却再也没有抬起来。
赵珏心中一惊，原来秋陌也怀疑了。
“起来说！”秋陌听出赵珏声音中有一丝丝的欣喜。
秋陌站起身，看到赵珏目光中的期盼，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地说：“我与公主第一次见面，是在祖母出殡那天，我去姨祖母房里收拾遗物，正遇到公主在姨祖母房中翻东西……”
“你……”赵珏有些生气，这是要说自己的女儿，堂堂的一国公主是贼吗？
“陛下息怒，臣并不是说公主手脚不干净，她说自己是无意中闯入的，可我后来才发觉，她之所以进姨祖母的房间是为了给我东西！”
“怎么讲？”赵珏也很好奇。
“姨祖母生前一直没给我看过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起初是因为我年幼，后来她要给我，我已经把她当成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有关我父母的任何东西。她去得太突然，这些东西藏在哪里，不但我不知道，估计玉簪也不一定知道，所以她特意跑回府里，将那些东西都翻了出来，目的是为了把那些东西交给我。”
赵珏点点头，这像是燕重锦的做法，“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也许真的只是碰巧。”
“可是你不觉得她太关心靖安王府了吗？太关心我了吗？”
“也许是清灵心地好。”赵珏说。
“她建议过我把贾红娘扔到独狼的牢里。”秋陌淡淡地说。
赵珏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如果这还不算，那她化妆潜入北疆，救我与万军之中，又做了和祖母一样的粥饭，虽然她说有菜谱，可人总是有差异的，为什么她做的和姨祖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呢？”既然已经说了，秋陌就不打算隐瞒了。
赵珏忽然就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自己的女儿会做饭，竟然给外人做都不给自己做，自己是不是活得有些失败，明明自己才是皇帝，为什么总有被忽略的感觉？
“也许只是巧合？”赵珏有些不确定地说。
“是，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合了。可有一样却绝对不是巧合！”秋陌坚定地说。
“哦？哪一点？”赵珏好奇地问。
“对我！她对我太不同了！”秋陌一字一句地说，一字一句敲打到赵珏的心头，赵珏沉着脸问：“你们做过什么？”秋陌一滞，心中叫苦，陛下，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
秋陌闭口不说。
赵珏气得手直抖，高声喊：“来人！”
秋陌却阻止了他，“陛下，你以为公主又能做什么呢？”
赵珏一惊，是啊！当年燕重锦与自己定亲那么久，也曾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更何况是面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她更没可能做什么了。当然，前提是她是燕重锦。
“你确定吗？”赵珏咬牙切齿地说。
“我——”秋陌沉思了一下，“我不确定。”
赵珏真想扇他个打耳光，既然不确定又说那么多做什么？“也就是说，你一切的结论都是建立在你的假设上的，实际情况是她可能只是我的女儿？”
“不是，我说的不确定，不是不确定她是谁，而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她是。她太聪明了，任何一件事都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让我抓不到马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感觉，她让我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她是她！”秋陌有些恼怒地说，从前只觉得自己的姨祖母是个孩子气很重的老人，却没想到是这么难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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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觉得这个人比自己的儿子还难搞，也难怪，那个女人就很难搞，他样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执意要带她下扬州，就是要找她的证据吗？”赵珏迷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浮现了自己女儿的样子，忽而精灵古怪，忽而城府极深，与原来自己的女儿确实是相差甚远，自己只是觉得这样的清灵让他觉得很亲切，而现在一想，却是与当年那个女孩子有个九分相似。烦恼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完美无缺的年轻人，放心把她再一次放到别人的手里吗？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他又没办法永远把她留在身边，赵珏忽然就烦躁起来，站起身走下龙椅，从秋陌身边走到门口，任门口的秋风打透他身上的龙袍。
“不，我只是想扬州之行让她彻底离不开我。”秋陌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又说，“陛下，秋风凉，请陛下保重龙体。”
被秋风一吹，赵珏的头脑也冷静下来，终究是自己放弃的，老天爷即使给了她重来的机会，也依然剥夺了自己的机会，想到这里，赵珏忽然觉得很沮丧，颓废地走回龙椅，呆呆地望着头顶横梁上笔触精美的图案，鱼肉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吗？
“云归，不管她是谁，我都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我可以让你带她去扬州，我想着更多的应该是她的想法。她愿意，我也乐得成全，可如果你真的让她受到了委屈，即使她能再复活，也救不了你。”赵珏话语虽重，却充满了无奈。
秋陌也有些无奈地说：“陛下，如果真的是她，受伤害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赵珏被这句话取悦了，确实燕重锦那个人一条道跑到黑，认定了不会嫁给秋陌，轻易就不会改变，想想秋陌的将来，似乎也不比自己幸福，赵珏感觉自己确实不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