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送礼
第46章送礼
蔺府的院子并不大，简单的三进院子，住着一家三口，正院住着夫人，蔺胜男住在西跨院。蔺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原本一家三口也在一起，后来蔺夫人病了，边疆的气候确实不利于蔺夫人休养，母女这才搬回了京城。蔺将军原本有个儿子，二十岁那年一场战事失去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蔺夫人大病一场，身子每况愈下。所以，蔺府里只住着母女两个人和几个仆从，在掉块砖能砸死两个二品官的京城，蔺家确实不太够瞧。蔺胜男本来也想陪父亲驻守边关，可出了哥哥的事，蔺夫人就再也不让她从军，硬生生地把她拉回了京城，侍奉父母本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母亲身体不好，她更不能任性。
她的婚事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蔺将军的父亲在老安平侯手下为将，曾救过老安平侯的命，儿子辈里没有合适的，就定下了孙辈。因着蔺家家世不够高，所以，没想过求娶安平侯府的姑娘，这亲事才落到蔺胜男的头上，安海山她还真见过，有一次去灵避寺给蔺夫人求药，正遇到安海山去寺里上香，迎面遇到一个男子，中等身材，面容偏阴柔，书生气十足。只可惜，在蔺胜男看起来太文弱了。错过身只听了一句，“我安海山……”蔺胜男才知道那个是她的未婚夫，可惜身旁还有一个妖娆的女子。
蔺胜男又不傻，从那之后，就歇了对安海山的心思。可自己再有能力，也是闺中女子，父母不同意，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退亲。而且，父母似乎对这段姻缘颇满意，毕竟安海山进士出身，在勋贵人家里，算是很走正路的。怎么退亲，她真的没头绪？
“小姐，小姐！”小鱼像一条小鱼一样冲了进来，打断了蔺胜男的思路。
蔺胜男一抬头，眼风里的锐利吓得小鱼一下子止住脚步，可能心里太急了，还打起了嗝。
蔺胜男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鱼是到京城后买的小丫头，什么都挺好，就是胆子小，蔺胜男待她也不错，就是见到蔺胜男总有点怕怕的，在蔺夫人面前还能好一些。
“怎么了？别怕，稳稳再说！”蔺胜男尽可能温柔了些。
小鱼好半天，才止住嗝，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小姐，宫里送来了请柬，清灵公主请你去她的及笄礼当赞者。”
蔺胜男诧异地站起来，公主给她的令牌她收了起来，以为是公主年龄小，一时兴起，没想到公主还会邀请她当赞者。她数年前，回过京城，参加过一次宫宴，只记得那时候年纪不大的清灵公主似乎很看不起她，有一个贵女还特意撒了她一身水。她捏了捏拳头，差点打回去，可看着一旁母亲可怜的眼神，硬生生忍了回去。所以，她对京城没有一点好印象。却不明白这个公主为什么又给她这么大的荣宠。
“小姐快走，宫里的人已经在正堂了。”小鱼看自家小姐在发呆，连忙催着。
蔺胜男看自己的衣饰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来到前厅。厅里已经站了几个太监宫女，为首的是一个一团和气的老太监，他手捧一张绯红的烫金名帖，端端正正地站在正厅，连坐都没有坐。
“见过公公！”蔺胜男不太适应这种场面，母亲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她又不敢打扰。
不料这个太监很和蔼地笑了笑，“蔺姑娘不必多礼，杂家是皇后身边的徐大力，奉清灵公主之命请姑娘参加公主的及笄礼。”
说罢，示意身后的宫女，“去伺候蔺姑娘换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几个捧着盒子的宫女鱼贯而出，拥着蔺胜男走到后堂。七手八脚帮蔺胜男换上了一套襦裙，一个圆脸的宫女又帮着蔺胜男绾了个垂云髻，插上了几个簪子，端详了一下，就帮着蔺胜男卸了妆。
蔺胜男像个小木偶一样被宫女摆弄着，还觉得身在雾里云中，那个徐公公已经带着宫女鱼贯走出蔺府，蔺胜男还没来得及表示一下，人家已经上车走了。
不过，刚刚那个圆脸宫女却没走，宫女见蔺胜男看向自己，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宫里人的谨慎和标准，“蔺姑娘，娘娘知道公主选了蔺姑娘做赞者，怕蔺姑娘紧张，所以留下女婢跟姑娘说说过程。”
宫女说的客气，蔺胜男知道这是皇后娘娘派来教她礼仪的，也好，至少不会丢太大的脸。
“请问姑姑怎么称呼？”蔺胜男很客气，其实她听不习惯这些所谓淑女的规矩，可母亲说既来之，则安之，将来为人妻，该学也得学。总不能凭着拳头打服一侯府的人吧！
“姑娘客气，姑娘叫我碧纱就行。”碧纱是和云锦她们一起分到公主殿内的，也是这批宫女里年纪最长的。
燕重锦跟皇后说，别吓到自己新交的朋友，才选了最稳妥的碧纱过来。
“蔺小姐，这是公主吩咐给小姐做的衣饰，怕小姐不喜欢，所以多准备了几套，让小姐自己选。刚刚试衣服，是看看尺寸合不合适，没想到公主的眼力真好，竟然分毫不差。”
其实是燕重锦知道蔺府的经济状况，怕蔺胜男没有可穿的衣饰，才特地送来的。衣饰都是燕重锦挑的，养了一辈子男孩，燕重锦忽然有了打扮女儿的感觉，不知不觉连衣服带饰品送来了好几套。
蔺胜男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么多年从小爹爹就拿她当男孩子养，母亲身体不好，又不能陪她出去选衣饰，她正在发愁，没想到公主就送过来了，这真的是把她当做朋友了吧！
正想着，门口又进来一个年轻太监，太监一进门，朗声说：“这是公主送给蔺小姐的，请蔺小姐收好。”
蔺胜男诧异地看了看碧纱，碧纱摇摇头，太监也不多说话，放下盒子，转身就走，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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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纱打开盒子，屋中顿时光芒四射，一把镶金边玉柄，上面还镶着红宝石的团扇出现在众人眼前，晃得碧纱都想闭上眼睛。这是在赤裸裸的炫富好不好。
蔺胜男伸手取出扇子，才发现扇子下面还有一个夹层，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副纯金打造的头面，上面也镶着宝石。蔺胜男忙把扇子放回匣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碧纱，“碧纱姑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碧纱为难地摇摇头，“这不是我们公主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