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诗序-25（入V开始）

第25章诗序-25（入v开始）

很难说清娄思源在“嘘”谁,毕竟他在那之后也没有停止讲话，而唐思烬一如既往地安静，根本不需要被特意提醒那么一声。

周遭黑暗宛若失明,唐思烬试探着伸手摸索,向前几步,碰到了一块平整又干涩的墙面。

触感像水泥。

是段楼道吗？

墙壁冰冷光滑，他在黑暗中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支点，立刻向前贴近，用于保持平衡。手指沿着水泥墙划动，随后突然一空，原来是墙壁上出现了一块凹陷。

唐思烬把手心完整贴在上面,确定那里的材质是光滑带纹的木板。

与此同时，被碰到的部分亮起盈盈白光。

这下他看见水泥墙间夹着的一扇门,上面挂着一个黄铜小标牌,上面刻着：

【十月十一日房间】

标牌下面则是浅色闪动的荧光数字：

【1/12】

“你要开这扇门吗？”娄思源的声音从后方幽幽响起，“错误的门后会有惩罚哦。”

唐思烬转头看着他。

“这当然是能告诉你的。”娄思源说，“如果我不在这里,门上会给你写清楚。但既然我在这儿……能用嘴巴说的事情，干嘛还要费劲看字呢。”

唐思烬看回门扇。

他试探后退半步,发现自己再次踏入了黑暗之中,面前十月十一日房间的门光芒变得遥远、模糊。

被点亮的门无法照亮其余的走廊，却足以让唐思烬对所处的空间有个大致了解。此处装潢类似医院过道，色调灰扑阴沉。两面墙间空间收窄，门扇相连紧闭,每奕山当中都有一个黄铜小标牌,只是看不清字迹。

他退到十月十一日房间对面,又向前两步,将手放在了最近的门板上：

【十月八日房间】

【2/12】

按照当下的规律，向前走便是十月倒流，右手是奇数日，左手边偶数日。

他还可以查验十扇门。

唐思烬继续向前走。

为了防止不慎碰到哪扇并无触碰必要的门，他不再贴墙，改为贴着娄思源。当然不是他主动的，但头顶倒计时滴答作响，他正在保持平衡与加快速度中两相胶着，黑暗里有人跟过来，不动声色地扶住了他一边手臂。

唐思烬条件反射抽走。

娄思源重新出现。

“……”

他没再尝试走开。

对方干脆绕到他后面，顺手将他挽起的袖口往上挤了挤，直接贴着他手臂皮肤，轻飘飘地推着他往前走。黑暗里肢体碰触的知觉愈发明显，像有水在皮肤之间流。娄思源的皮肤延续了在校舍里的特性，冷而潮湿。

如果不是唐思烬知道他是什么，或许会当他是真正的水妖，从水里爬出来的鬼。

一阵胡思乱想后，他们抵达拐角。

这里需要再查验一下。

他往后碰碰手肘，娄思源就停下了。唐思烬在拐角后的门上按了下，心想假如自己的估算无误，按照先前的规律，他们应当已经进入了九月。

然而出乎意料：

【十二月一日】

【3/12】

十二月？

唐思烬立刻决定继续往前探路。

娄思源还没擡手，他已经先在黑暗里找到了他，主动扯住了对方的袖子，要沿着走廊继续前行。此时唐思烬已经想通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缝隙人已经盯上了自己，无法轻易摆脱。

那就随他好了。

再怎么样，也不会……

唐思烬突然听见旁边人笑了一声。

他猛然回神，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动作已经从单纯的扯袖子变成干脆抱着娄思源一条手臂。这样当然更易受力，然而和自己之前的抗拒反应一对比，就不那么顺理成章了。

唐思烬：“……”

他迅速用空着的手把新产出的便签扔掉，拒绝去想上面写着什么，冷冰冰地说：“不许笑。”

“我没笑。”小丑严肃道，但随即就开始咳嗽，声音和笑一模一样。

两人又走了一阵，路比想象中的短，现在已经到了尽头。唐思烬放开人形拐杖，沿着水泥墙小心翼翼摸索，确认面前也是一面水泥高墙，一条死胡同。

“我们回去。”他轻声说，没再查验两边的房间号，断然折身返回，准确地抓住娄思源手肘。

“非得回去吗？”娄思源却没动，甚至突然问，“我个人不喜欢走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