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挑灯夜战
第21章挑灯夜战
就在刑书昀胡思乱想的间隙,景世濬转身进了屋子,取出一张白纸,写出课堂上太傅布置的作业。但因他背着自己,刑书昀误以为他是不愿告诉自己,有些苦恼地扶着门框,准备再找点理由说服他。毕竟如今在宫里,自己只和他熟识,也只有他能帮自己了。
不等她开口,纸条上已经添满了字,景世濬折叠好纸条,返身到她跟前,用纸条拍了拍她额间的位置。随后他一本正经地递出纸条,在刑书昀要伸手接过时,他忽地将纸条移开。
“这次帮你,不代表你往后都可以不听课。我是念在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上,才帮你的,下不为例。”说着,景世濬才重新递出纸条。
刑书昀抬手摸了摸额头,话头一瞬被堵得严严实实,不情不愿地拖长了一声“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总是来烦你的。这次是事急从权,谢谢你啊。”
道谢结束,她将纸条塞在手心里捏好,准备转身离开。
见她清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景世濬没来由喊了一声,“你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刑书昀不明所以地回过头,仰起下巴看向景世濬,眼神有些迷茫,“怎么了?”
景世濬抿了抿唇,而后直入正题,捎带几分告诫的语气,“现在太子的势力蔓延,对付你区区一个丞相府的五公子太简单了,勾勾手指都能做到的事情。我想告诉你,对太子不要像在宫外对其他人那般随和,毕竟你们尊卑有别。”
“所以你更要恭敬、小心,不要落下把柄,让丞相为难。”话音落下时,景世濬的神色明显十分凝重。
但这样的神色并没有让刑书昀提起相应的警惕心,她扬了扬眉,语气十分客套而疏离,“谢谢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外间涌入的夜色,抬手摸了摸鼻尖,笑着说,“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
“明日还要早起去御书房,可别迟到让太子殿下抓住把柄了。”抛下这样一番话,刑书昀以为极快的速度抬步离开。
回到房中,刑书昀已经将景世濬所交代过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展开纸条以后,一心一意地开始思考该如何完成太傅布置的任务。
以竹为题做几首短诗.
看到这个任务时,刑书昀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当年上学时在背诗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区区几首短诗,对于她来说压根不是难题。
刑书昀提起笔的一瞬,脑海里就已经闪过几句诗,下笔时更是格外地畅快。
酣畅淋漓写完短诗,刑书昀将窗户的缝隙敞开得大些,好让夜间的微风吹拂着桌上的宣纸纸张,将未干的墨迹吹干。
等到墨迹彻底干涸以后,她将写着短诗的纸张折叠好,压在一卷书下,而后开始认真地查看景世濬告知自己的第二个任务。
居然是抄写课文两篇。
刑书昀并没有意识到课文的长短,但这是她上学时期最厌恶的一项作业。
毕竟这种机械性运作,对于学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她脑瓜子灵光,一手字却写的不够好看,抄写时尤其容易显出弊端。
是以刑书昀经历过一阵头疼以后,抬手拍了拍额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才过五秒,狼毫在书卷上书下一行字,困意又席卷而来。
暖黄的灯光实在温馨,给自己创造了一种极适合进入深度睡眠的环境。
刑书昀甩了甩混沌的脑袋,去打了一盆凉水,净面过后,整个人犹如重获新生。只不过凉水的温度太低,她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她拿出绢帕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后,深吸一口气,回到桌案前,继续和面前的书卷作斗争。
抄完一卷书后,天色已微微有些泛白,刑书昀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在床上,沉睡过去。
进入睡眠不过两个时辰,身上传来一道极重的推力。
刑书昀一边咕哝着,一边抬手推开在身上作乱的手掌,不情不愿地开口,“别叫小爷,小爷还要休憩呢。”
侍童见刑书昀全然没有起身的意思,看了看窗外刺目的阳光,心底禁不住一惊,“您还是别睡了,再睡下去,麻烦可就大了。”
“您不会又准备让太子殿下看您迟到吧?”昨日刑书昀比君桉稍晚到达御书房的事在宫里早已隐隐传开来,侍童今日特意早了一刻钟叫醒刑书昀。
刑书昀似是因那道推力而清醒过来,躺在床上的片刻,忽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味,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语气含糊地询问,“你刚说什么?要迟到了,现在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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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侍童回应,刑书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靴子,准备起身净面。
正是这一瞬,侍童看清她眼底的两道乌青,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您昨夜,很晚才歇下吗?”
刑书昀抬手拍了拍脸,没什么精神气地点了点头,“是呀,太傅布置了不少任务让我们做,不做完,今日有何颜面再上御书房?”
洗漱过后,刑书昀勉强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支开侍童以后,迅速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裳,对镜整理好长袍。
一切收拾妥当,侍童端着早膳入屋,并提醒刑书昀时间所剩不多。
刑书昀狼吞虎咽地用下侍童送来的早膳,满足地喝下一杯清茶提神,带着自己的作业赶往御书房去。
好在侍童提前叫醒自己,她进御书房时,仅有一位伴读比自己提前到达,他名叫何荒。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视之际,刑书昀秉持着礼貌的原则,朝何荒微微颔首,准备挑着昨日的位置落座时,何荒却忽然开口,话里尽是调侃之意,“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刑公子竟如此勤奋,一大早便来御书房了。”
“昨日可是比太子殿下还晚些呢。”
调侃意味到后期,似有些改变。
刑书昀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在原已想定的位置落座以后,放好手头上的书籍,方才抽空搭上何荒的话头,“何公子这么早就到这,也不是为了和我闲谈的吧?既是有书要看,何不专注于其?还是说,何公子压根没有在看书,只是做做样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