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证言

第228章证言

老鸨不敢轻易答应，让接待死者的琴师出来对质。她的眼珠子，慌乱地转了两圈后，就找到了拒绝的借口：“你们只是我红梢坊的客人，还有路过的百姓而已，没有权利审问我红梢坊的姑娘，不是说已经通知了衙门，等官差过来，他们自然会审问接待的姑娘，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老鸨这么说，很顺利安抚住了那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围观百姓。

提心吊胆的康金，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老鸨的态度不再之前那么强硬，反驳坠楼男人的死因。

结果如何，能不能蒙骗过，一切都要等官差来查过之后，才能下结论。

康金暂时是放下了悬起的心。

现在是初秋的天气，还是半夜三更的，官差要过来估计要等一段时间。

老鸨见围观的人群，没有散去的意思，心里不由着急起来，就怕官差来了，查出对红梢坊不利的东西，会影响以后得生意。

“各位贵客，现在夜深露重，在户外待久了容易染上风寒，你们要不进红梢坊的大厅坐坐、喝杯热茶，或者回去休息？

等事情有结果了，官差自然会在城门贴出告示，好奇的直接去城门口，查看结果就行，不用留在这里吹冷风。”

老鸨意图驱散围观的人群，谁知没人有离开的意思。

就连热情招待他们进入红梢坊喝茶等待，都没有人买账。

大家执意要一起等官差到来，无论老鸨如何驱逐都没有人离开。

老鸨无法只能自暴自弃，或许查不到什么也不一定。

她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死者的死因，真的是失足摔死的，这样才不会影响红梢坊的声誉。

在众人的期待下，等了快半柱香的时间，夜色中才有五位身着捕快衣服的官差赶来。

“听说你们这死人了？谁是老鸨，出来说明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五名官差，大半夜被叫出来上工，本就生出一肚子的不快。

再加上瞌睡、疲惫的原因，直接导致他们的态度不好，一过来就无视老鸨的寒暄，直奔主题。

被点名的老鸨，移步到几位捕快的面前：“几位官爷好，我就是红梢坊的妈妈，事情是这样的……”

自报家门后，老鸨就把死者摔死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辞用的是康金对围观群众，说的那套说辞，也没有再拿死者的身份说事儿。

她只想赶快解决问题，让捕快把死者抬走，把红梢坊的损失降到最低。

捕快跟老鸨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想要速战速决，尽快回去睡觉。

听完老鸨的讲述后，其中一名带头的捕快，就大声向围观的人询问道：“你们谁是目击者，看到死者从楼上跳下来吗？”

“官爷，我是对面酒坊的老板，我当时正坐在我家酒坊的柜台前无所事事，正巧暼到了二楼那个窗户，有个人坐在上面，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喝花酒的客人，在跟红梢坊里的姑娘玩闹呢！谁知，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等我跑出来查看，就看到刚才坐在二楼那个窗户的男人，已经摔死在楼下。”

第一个站出来作证的是酒坊老板，他虽然没有看到死者坠楼的过程，但目睹过死者坐在窗户上的身影。

有了第一个证人站出来，马上就有第二个证人站出来。

这第二位证人，是斜对面客栈打尖的客人：“官爷，我亲眼看到人从窗户掉下来的。我就住在那家客栈二楼的房间，因为刚入住，我第一时间就开窗户透气，散散房间里的味道。谁知，我一推开临街的那扇窗户，就看到对面有个人摔了下去。紧接着就看到那位西域人，一脸惊愕地趴在窗台上向下查看。”

第二位证人，是亲眼看到死者坠楼的过程。

当他指着跟死者坠楼几乎两对面的房间，说亲眼目睹死者坠楼过程时，康金的心慌得不得了。

还好，他表面功夫做的好，忍耐力也不错，才没有失态，假装镇定地听完第二位证人的话。

没想到，证人说到最后，还伸手指了指他，并说看到他查看死者坠楼后的情况。

虽然，第二位证人没有看到康金，亲手把人推下楼，但耐不住凶手做贼心虚啊！

康金差一点就绷不住，下意识就想要开口否认不是自己做的。

还好，话到嘴边时，他的理智及时回笼，没有做出不打自招的蠢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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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很是自然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接话：“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心就是慌的，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你们中原的男人，怎么承受力这么差，动不动就跳楼，还直接把命给跳丢了。”

几位捕快集中在康金身上的目光，随着他如此自然、坦然的表演，快速地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们也没有追问，继续听取下一位证人的证言。

作证的人只有围观人群的一小部分，也就五、六个人。

基本都是红梢坊周围商铺的客人、小厮或老板。

目睹的情况大同小异，要不就是发现梧娘的房间窗户，坐了个男人在上面，要不就是目睹了死者下落的过程。

就是没人看到，死者不是自己死的，而是被人打的只剩下半口气，再被推下楼的。

也是，大半夜的，谁会一直盯着人家的窗户看没人吗目睹死者死亡全过程很正常。

捕快们把证人说的证言，全部记录在案后。

让证人们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给他们拿来笔和墨汁，让他们签字画押。

做完这一切，带头的捕快拿着厚厚一叠证言，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他没有仔细地阅读证言，而是在里面找疑点或别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