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剪窗花
第177章剪窗花刑书昀始终是笑咪咪的，“我这也只是阐述事实。”
“对了，此事我要同阿娘说的吧？我现在去说。”她已经有些坐不住，蠢蠢欲动。
刑长庚只抬手捕捉到一截衣角，神态十分无奈。
离开刑长庚的房间后，刑书昀以极快的速度在花厅里找到丞相夫人的身影，极为热络地凑上前，一把揽住人的肩，语气极为殷勤，“阿娘，你这忙活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剪。”
丞相夫人正垂着头修剪红窗花，看着刑书昀飞奔而来，手头上动作顿了顿，显然有些吃不消她这套撒娇功力。
“怎么突然这么腻腻歪歪？一看就没好事，也别藏着噎着，说说你想做什么吧。”丞相夫人放下金剪子，极为直白地揭穿刑书昀的真面目。
真面目被揭穿，她没有扭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直击主题，“我听闻，你是不是给兄长相了亲事？徐家、王家、应家三女，都要相看？”
“是她们也有意向。”丞相夫人并不纠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适时补充一些细节。
刑书昀了然“哦”了一声，继续单刀直入，“是这样的，阿娘，我觉得兄长长期在沙场上，也没在温床上浸过，不知这些贵女背后会不会使什么小手段。若是我同他一道，指不定会好一些，您说你？”
丞相夫人自是看出刑书昀并非开玩笑。
意外之余，她回绝地也格外坚定，“你莫要去坏了你兄长的姻缘。”
刑书昀无辜地扁了扁嘴，极力反驳，“我又怎么忍心？兄长在边关这么多年，我是心疼他。您看他长期不回来，若是家宅不宁的话”
“长期不回来？”丞相夫人反问一句。
刑书昀还不知道刑长庚已经申请调任的消息，神态茫然。
丞相夫人显然也看出这一点。
她沉默片刻，“你兄长没告诉你？”
刑书昀摸了摸鼻尖，嗅到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我应该知道吗？”
“看来你兄长是准备给你一个惊喜，都怪为娘的嘴快。”丞相夫人脸上显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过了好半晌才继续说道：“他调任回青城了，如今离都城极近，还能时常回府探望我们。不过他是准备在那立宅，到时候落成仪式举行，你的伴读生涯也结束了，恰好过去捧场。”
刑书昀没想到这一阵子不见，刑长庚已然变成会准备惊喜的人。
原本还担心他不解风情，不是徐长琳的良人。
但如今一看，刑长庚似乎十分合格。
不知为何，刑书昀已隐隐期待起明日两人见面时，所能触发的那种特殊效应。
丞相夫人看刑书昀走身，下意识推了推她的肩，“在想什么呢？对你兄长的行径不满吗？”
刑书昀当即摆了摆手，笑着解释，“这岂敢呢？我又怎会对兄长不满。从前都是他保护我，如今我替他看一看有没有不合适的相与对象，不恰恰是互利互惠吗？”
经过刑书昀一副据理力争的话后，丞相夫人实在是被磨得无可奈何，只能应下刑书昀的话，“你去归去，还是让你兄长多表现自己，知道了吗？”
她只余下这一句叮嘱。
刑书昀自然不会是这么不识趣的人，当即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阿娘放心好了，交给我的事，我都是办的尽善尽美。”
丞相夫人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继续低头用金剪子修改窗花。
看她行动缓慢，刑书昀自告奋勇地伸出手，“阿娘，不如让我试试。”
之前刑书昀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遑论是这样精细的活计。
因此丞相夫人十分狐疑，顿时失了动作，“你是不是在蒙骗阿娘？”
刑书昀感受到浓烈的不信任，当即叫苦不迭，“我蒙您做什么？是真是假，以您的眼力，不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对于刑书昀无意识的吹捧，她自是十分受用的。
犹豫着将窗花递出，担心刑书昀为难自己，又添一句劝解，“要是实在弄不了，就别为难自己。”
刑书昀信誓旦旦地点头，在接过以后，仔细辨析一通，才猜测道：“阿娘这是准备剪成红梅的模样吧？”
丞相夫人倒是有些意外于刑书昀的反应，对她也添了几分信心，“看来是真有点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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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书昀当即一扬下巴，就差将尾巴翘到天上去，“那是自然，您且看着。”
一番话说完，刑书昀也不再吹嘘，而是专注自己手头上的动作。
她移动剪子的速度极快，有许多暂时无用的红纸被她剪落。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窗花上出了许多镂空的地方，她一展开剪纸，让丞相夫人一瞬有些意外，她不可置信地接过窗花，上下打量一通。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可能相信刑书昀会有这样的好手医。
看出她的讶然，刑书昀猜测丞相夫人该是十分满意，“怎么样？书昀从来不蒙你吧？”
丞相夫人兴奋地点了点头，适时问起这项技艺的来源，“之前也不见你会，你这是伴读时跟太傅学的？”
听到这个古怪的猜测，刑书昀连声否认，并且义正言辞地说：“太傅一个老古董，哪会这些？”
这一形容词入耳时，丞相夫人当即皱起眉，“你呀你，这手艺是厉害，这嘴偶尔把不住关。”
刑书昀为了避免继续被念叨，配合地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丞相夫人这才歇了要将人教训一通的冲动。
看着丞相夫人不再追究，她才附加解释：“其实这都是我从古籍上乱学的，我不止会剪纸，还会许多手工艺呢。”
“难怪之前有人说你手巧，我还不信。”丞相夫人想起许久前一位友人不经意的夸赞，完整地向刑书昀转达。
刑书昀却是竖起大拇指，“您的友人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