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争执爆发
第104章争执爆发
刑书昀原本只是想按照约定交差,得到意料之外的称赞时,难免有几分讶异。近来这君桉真是转性了,平日里不捉弄自己便罢,反而还开始倒戈向自己。
这实在太不对劲了,难不成又是他别有图谋,临时想借此来博取自己的信任?
刑书昀实在猜测不透他的想法,心里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若真是如此,君桉未免也太过可怖了,还是少交集为妙。
“殿下谬赞,书昀可无法与那些能人巧匠比,能得你的欣赏,是我的福气。还请殿下再行检查玉佩。”刑书昀不想继续和君桉多周旋,不免催促一声。
君桉顿了顿,打开几层帕巾后,向刑书昀展露完好无损的玉佩,“你保管得很好。”
刑书昀顿时松了口气,浑身松泛,面上沁出笑来,“这本就是书昀该做的,若无旁的事,书昀就先去温习功课了。”
君桉点了点头,刑书昀方才快速窜回自己的座位上。
自解除禁足以来,三皇子便很少再生出事端,只时不时逗弄刑书昀为乐,也未曾有激之举。而君桉的变化却极大,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具体理由,又不好直接询问,只能默默观察。
看清他和刑书昀交流甚好,三皇子心里难免讶异。
他郁闷地落座过后,生出数次想打探君桉心思的想法,却又担心此举将人惹怒,只能一忍再忍。
其余人陆陆续续走入御书房,景世濬在路过太子桌边时,也骤然看见了他拿在手中把玩的木雕。
匆匆一眼,他倒是辨认出那个木雕的制法有些眼熟,很像当日被他抛入垃圾桶内的一只。
顺利落座过后,景世濬没再将思绪沉浸在那块木雕上,而是开始着手温习功课。
到午间下学之际,君桉骤然将准备出门的刑书昀拦下,“你帮我刻了木雕,我总该邀你用膳才是。”
刑书昀神情古怪地往后退了一步,“多谢殿下好意,不过听闻今日膳堂内有好食的,我还是想去看看,再晚些便要赶不上了,烦请殿下让一让。”
君桉面色变了变,终是没有再行强求。
景世濬收拾书卷的速度慢人一步,自然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讶异片刻过后,方才斟酌着开口询问,“殿下,世濬斗胆一问,今日你那木雕成色不错,恰好家母极喜爱这些小玩意,我也想定制一些。不知是出自刑公子之手吗?”
君桉轻轻递看景世濬一眼,回想起那日他径直抛入废物回收娄的木雕,不自觉笑了笑,“那日你桌上不是也曾有过一个木雕么?怎么着,世濬你认不出来?”
景世濬这才反应过来,木雕并非偶然放到自己桌上的,或许就是刑书昀特意赠给自己的。
而他竟然选择直接将破碎的它抛入废物回收娄里。
他一瞬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后,没有顺着君桉所提的往下说,而是一瞬转移话锋,“殿下,世濬想起还有些事需询问先生,便先告退了。”
见他匆匆忙忙离开,君桉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他倒是想看看,那日如此决绝,刑书昀究竟会不会原谅他。
走出御书房,景世濬下意识加快脚下的速度,想追逐上刑书昀的步子解释清楚。
可是,完整的木雕究竟是什么形态呢?似乎刻的是一个小人和对方骑马时的样子。
木雕下似乎还有一张纸条,不知写了什么。
景世濬一时千头万绪,也不知追上去过后能和刑书昀说什么,于是只能无奈地放慢脚步。
用膳的间隙,全程心神不宁。
景世濬用膳结束,并没有回屋午歇,而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悄走回御书房,到废物回收娄里翻找木雕。
按理来说,通常回收娄是一日一清,但近来的侍童知晓里头需要回收的东西不多,于是便放懒,时常半月一清。
也正是如此,给了景世濬一个将木雕找回的希望。
他将回收娄里的东西尽数倒在地上,在杂物堆里寻找一圈,却始终不曾寻找到那破碎的木雕。只有一张折叠的纸张,此刻也被压得尽是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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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几分犹移将纸张打开,这才在上面看到刑书昀的笔迹。字里行间,都是感激一类的话语,辞藻虽不算华丽,但却十分诚恳。
景世濬看着,渐渐有些失了神,全然不知刑书昀入御书房的动静。
刑书昀用膳结束,方才知晓自己落了一卷书在御书房里,独自回来取,准备趁着午间誊写一遍课文,却不料碰见了景世濬在翻找废物回收娄,甚至将自己所写的纸张摊开看了。
她一下紧张,没忍住手疾眼快地将它夺过,同时有些懊恼当日自己太过冲动,未将纸张收回,“你翻这些做什么?”
“你做那木雕,是为了感谢我?”景世濬蹲着身,却直勾勾地看着刑书昀。
迎上他质问时的目光,刑书昀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迟疑片刻才否认道:“什么,,,什么感谢你,我就是随便做着玩玩,放错地方了,也不是给你的。还不小心被人撞碎了,这个.这个也是我写着玩的,你不必当真了。”
支支吾吾说完,刑书昀抄起桌上的书卷准备离开,却一下被景世濬叫停了脚步。
“你骗得了我,骗得过你自己吗?不要自欺欺人。”景世濬直白地戳穿刑书昀藏匿在心底的心事。
刑书昀骤然转过身,愤愤不平地看向景世濬,“是送给你的又如何?自欺欺人又如何,一切都与你无关。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所以最后怎么处置也与你无关。”
她歇斯底里地说完这番话,嗓子有些沙哑,“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觉得我被这样下面子,还会求着你收我的赠礼吗?你就当从未见过那木雕和书信便好。”
抛下这样一番话,刑书昀骤然夺门而出。
景世濬蹲守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逐渐化作一个黑点,无奈地垂下头,将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位,慢吞吞地往屋舍所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