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苏喻的身世 - 撬走继姐的未婚妻 - 往忆云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29章苏喻的身世

和苏喻分开不过三小时,倪禾栀已经从房间到门口切换几个来回,她感觉时间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抬起腕表一看,指针竟然才走了半圈。

这般焦躁连她自己也觉得费解,心想大概尚在发情期的缘故,对信息素格外依恋,可念头一转,苏喻又不能分化,为何会对她产生依恋?

一整天,她就跟犯了瘾似的,做什么事都会想到苏喻,想她被调戏时慌乱无措的小表情,想她动不动就泛红的脸,想她柔软又微凉的嘴唇,想念被她圈在怀里的感觉……想着想着便后悔没吃够她豆腐再放她离开。

实在想的难受,倪禾栀偷偷溜进苏喻房间,在两个老式五斗橱里翻她的衣服,捧在手里狂吸。

可惜,上面除了淡淡的皂角香外,再没有其他味道。

好奇怪……

她明明闻到她身上散出的木质香气。

倪禾栀无法自控地胡思乱想,直到外头传来“咳哒咳哒”拐杖杵地的声音,她才回过神,连忙把苏喻衣服塞回去,再抬头时,竟对上奶奶笑意盈盈的眼。

老人抱着个篾篮站在门口,也不知看了多久。

倪禾栀赧颜,眸子闪了闪,欲盖弥彰地说:“我,我是来问苏喻借……借书,呃……那个她不在……”

老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眼角的笑容扬成菊花状:“后院种的吊瓜熟了,我让舒慧摘了几个下来,趁着日头好,把瓜籽掏出来晒,过三五日便能炒了,给你当零嘴吃。”

倪禾栀顺坡下驴,搀住老人胳膊一叠声道谢,嘴巴好似抹了蜜,哄得老人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一会您教我怎么挖籽好不好?”

难得倪禾栀愿意陪着她,老人自然欢喜:“好哇。”

说话间,倪禾栀的视线再一次瞥向门口,老人心下了然,让她搬了两张矮凳,坐到门口的石榴树下,一边闲聊着做活,一边等苏喻归家。

倪禾栀挽起袖子帮奶奶挑籽,老人老眼昏花挑不干净,她就在边上拨拨翻翻看里头有没有混着瘪籽。

奶奶越看她越觉得欢喜:“栀栀呐,你整天陪在我这老太婆身边,一定闷坏了吧?”

倪禾栀亲昵地靠在老人腿上,笑眼弯弯:“才没有,奶奶教栀栀织毛衣、包粽子、剪窗花……这些都好有趣,怎么会闷呢?”

倪禾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苏喻的脸,唇角无意识翘高:“要说闷,再没人比苏喻更闷了。”

说着吐槽的话,语气却甜腻腻的,带着点宠溺。

奶奶当然能听出她口是心非,抬眼笑笑:“这孩子从小性子就这样,看着硬硬冷冷跟石头没两样,心思却是最细,会照顾人,有时候比我还操心,出个门啰啰嗦嗦交代半天,念的我头都大。”

倪禾栀不由脑补出一个刻板的女夫子形象,自顾自抿唇偷笑,不过几秒,心绪忽然翻转,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

奶奶注意到她神色异样,问道:“有事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有个疑问一直在倪禾栀心里盘旋,不知该怎么问出口,她嗫嚅着组织措辞:“奶奶,我……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奶奶开起玩笑:“什么问题呀竟把我们栀栀难成这样?”

倪禾栀踌躇许久,小心翼翼地问:“奶奶,堂屋立柜摆着的两张遗照是苏喻的爸爸妈妈?”

提起已故的儿子儿媳,老人手上动作顿住,眼眶悄然泛红:“是啊,他们去世很多年了。”

倪禾栀定定地看着她:“遗照上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苏喻的爸爸姓方,妈妈姓年,为什么她会姓苏?”

老人抬起头,却没有与倪禾栀视线对接,而是虚无地落向地面,声线隐隐显出哀痛。

她说:“阿喻不是我们方家的孩子。”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倪禾栀一时反应不及,以至于表情失衡,震惊全写在脸上,半晌说不出话。

老人想起往事,锥心的痛楚骤然袭上心头,她使劲闭了闭眼,又睁开,泪涟涟的眼神慢慢聚焦:“我是个命苦的人,十岁没了亲妈,三十岁守寡,含辛茹苦把阿喻爸爸拉扯长大,好在他读书争气,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淮州这孩子从小就孝顺,国科院多好的前程呀,他却跟上头打申请,说要回来做教书先生,我知道他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可我不能耽误他,寻死觅活不让他回来,后来发现他是真心喜欢孩子们,喜欢教书育人,也就随他意了。”

“两年后,淮州升职当上副校长,被派到京市公干。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真叫一个水灵,人也勤快能干,就是不太爱笑,好像心里藏着什么事。不过,人家怎么样我管不着,只是淮州这样不明不白把人带回来,我肯定要过问的。”

老人说到这忽然停下来,倪禾栀迫不及待追问:“那个姑娘是苏喻的妈妈?”

“没错。”老人声音压得很低,褶皱很深的眼皮蒙着一层湿气:“淮州跟我说,那姑娘怀了他孩子,这次把人带回来准备结婚。”

“我真是气坏了,从小教育他要有责任有担当,想不到没结婚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我用木棍抽他,那姑娘扑上来跪我面前,说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淮州。”

“我当时也没细想,看他们小两口拼了命护着对方,反倒觉得很欣慰,也很感动,难得他俩情投意合,况且姑娘还有了身孕,添丁添口的大喜事,我哪还有什么气,立马给他们小两口操办婚事。”

“没多久阿喻便出生了,想不到这辈子我能当奶奶,高兴的几宿没睡……知薇坐月子胃口差,我担心她肚子饿,半夜起来做宵夜,端到她房间时,竟看到淮州打了地铺睡觉,我想兴许是知薇怕孩子影响他休息,对这个儿媳妇更满意了。”

“谁知过了孩子周岁,他俩还分床睡,我忍不住责问淮州,他同我解释说最近教研进修考试,每天要加班,怕吵到她们娘俩才打了地铺。我见他神色正常,也就信以为真。”

圆盘似的太阳渐渐西沉,远处的山脉由黄到红的幻化,老人始终保持静坐的姿势,半张脸隐在光线中,沉甸甸的哀伤浓稠得化不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阿喻五岁了,那天她生日,一大早我去镇上买蛋糕,顺带给娘俩各买一身新衣,满心欢喜回到家,却看见知薇正在收拾行李,两个眼睛哭得跟核桃一般肿,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淮州做了对不起知薇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抽起藤条就往他身上招呼。”

“知薇拼命拽我的手,哭着说淮州没有对不起她,是她自己要走,我问为什么,她死活不肯说……”

老人眼中的泪水如泉涌般淅出,顺着皱纹蜿蜒滑落,落出口的声音仿佛打着颤:“阿喻是我的命根呐,从那么小一点点养大……我怎么舍得啊……我求知薇别走……如果真是淮州做错事,我宁可不要儿子也不会委屈她们娘俩……可她铁了心要走,我拦不住,只求她把阿喻留下。”

“她要带走阿喻,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知薇被逼急了,就……就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她说……阿喻根本不是淮州的骨肉……她和淮州只是挂名夫妻,没有同床共枕过……五年了,他们骗了我整整五年……”

说完这句话,老人仿佛耗尽所有力气,那些尘封的记忆撕开一道口子,陈年的旧疤依旧血淋淋,碰一下就疼。

老人的眼泪怎么收也收不住,倪禾栀吓坏了,连忙掏出手帕替她抹泪:“对不起,奶奶……我,我不该问这些惹您伤心……您别难过,我不问了……”

老人握住倪禾栀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怪她。

“阿喻不肯走,抱着我腿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心也碎了……养这么久,虽然跟我没一点血缘关系,但感情却比血还浓,我舍不得啊……”

“知薇终究还是带着孩子走了,她这一走,淮州彻底废了,整天浑浑噩噩跟个行尸走肉没两样,连学校也不去了,把自己关房间里对着知薇照片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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