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千纸鹤和童谣（21）

肖芷被盯的很不舒服，最后她直接瞪了回去并且附赠一个白眼。对极个别不好的目光也不再忍耐，直接开口道：“如果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就继续这么看着我。”

意识到肖芷会被这些目光影响，季洵将她和人群隔开。随后对着这群贪婪的人道：“请不要这样盯着她，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季洵边说着嘴角翘起一个笑眼底尽是冷漠。

一句话旁边的人消停了黎肆脸色又沉了，明明知道是演戏但是就是让人不爽。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扑到了肖芷身上，她面容憔悴，蓬头垢面。她紧紧抓着肖芷，“不要留下，一定要逃走。不惜一切代价的逃走！”肖芷被吓了一跳，女人一直抓着她疯狂摇晃着她。肖芷明白她是为自己好。季洵正要伸手拦下女人，肖芷轻摇了一下头，季洵就静静站在旁边看着。

“谁家的媳妇这么没规矩，快把她带走！”村长的声音传来。肖芷凑近女人的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放心，我们都能走。”然后肖芷把女人推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怒道：“快把这个疯子带走，谁也别想破坏我们。”

女人扑倒在地上打滚，时笑时哭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这些反常的行为惹得其他人投过来厌恶的目光。好几个村民赶来架走了女人，她看上去已经在这里被磋磨很久了。不再美丽的容颜，甚至连基本体面都没有的生活，靠装疯卖傻苟延残喘。这些哪一点不值得被同情。

肖芷脑海里一道身影与这个女人重合，两天里老是跟着一个嫂子的那个妇人。她几乎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但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或许当时她就想说这些话了，只是没机会。今天她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来提醒肖芷，肖芷也很感激，她更加坚定了从前的目标。

经过长桌间的时候，肖芷也见到了跟自己分开的伙伴。她们麻木地坐在桌边没有一个表情，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肖芷一眼。

肖芷眼眶瞬间红了，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季洵一把握住肖芷的手腕，没有说一句话。肖芷很知趣的转过头目视前方继续走着。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是希望。

黎肆强忍着不适跟在两人身后。至于那三个小孩呢，她们很聪明。季洵昨晚教授给了她们掏锁神技，新脑子嘛学什么都快，就这么学会了。

要问季洵为什么会，那必须是电视剧看多了老想去学。最后真的买了锁回来学，当然只限于这种挂在门上的锁。除此之外一概不会。

小屁孩就只当是一场游戏，乖乖的就去做了。

路过村民身边时，有人就在谈论着阿怜父亲的事。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边说着还有些心虚。毕竟这个村里的人真正纯真善良的十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季洵闻言只是略感讽刺的轻笑一声。坏事是一件不落地做着，还指望心安理得地过得好，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了。

阿怜的父亲，那个与禽兽无异的男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晚男人在黑暗的塔中缓缓清醒，身上的疼痛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当他缓慢爬起来时，黑暗中什么东西亮亮的，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终于看清时，男人直接傻眼了。一群满脸是伤疤血液的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黑漆漆的眼睛快要跳出眼眶的感觉，有的孩子头发已经脱落，大半带血的头皮裸露着。

“咯咯咯……”阴森的笑声在塔中回荡着。男人被吓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跃而起冲向门口，可是已经被锁上的门，男人怎么可能打得开呢。

“快让我出去！谁来救救我！”男人崩溃地喊叫着，用手疯狂捶打着门，他又何尝不知道那是徒劳的呢。男人渐渐觉得手臂和脖颈都猛地一凉。

寒气从这两个地方蔓延至全身，他的整个身体都好似被冻住了动不了了。攀上他手臂和脖颈的是一个女人的手臂。她带着怨恨又兴奋的眼神看着他，接着她凑近男人耳边。“从前是我们对你的恶劣行径感到无能为力，现在该你承受了。”

男人勉强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啊！……”尖叫声瞬间传出。女人眼眶里不见了一个眼珠子，脸上的皮肉有一半已经不见了，男人何曾见过这一幕。

门口处好几个像长了蜘蛛腿的孩子顺着墙壁或者天花板爬了下来，她们盯着男人露出细密尖锐的牙齿好笑着看着男人，那咧到耳边的巨嘴吓的男人连滚带爬挪动到了塔中央。

孩子们突兀地笑了一阵，随后又唱起了她们最爱的歌曲。“小燕子……穿花衣……”这首歌是她们的最爱，却也是村里的噩梦。每个夜晚听见这首歌的歌声在屋外回荡着，村民们都会心中不安。

那歌声似乎时刻提醒着他们，他们造的所有孽所行的所有恶事都不会被消除。内心不愿被提及的残忍过往不会被掩埋。这座原本用来解决麻烦的塔——丢弃女婴和被虐杀死亡的妇女，不知从何开始成了抹不掉的罪恶。

无论他们再怎么防备，也只能活在恐惧之中。这个塔是罪恶的象征，也是审判罪恶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