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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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周,阮恬都会在放学后去找沈慎,有时候是在夜色,有时候是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也有找不到人的时候。
通常是他做题,沈慎兼职,等到人少的时候,沈慎会来辅导他功课。
随着期中考试临近,阮恬掌握的考点越来越多,可他却越来越焦虑,因为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发作。
往常都是两三天一次,自从他拿了沈慎的东西之后,基本上都能得到抑制。可现在沈慎的东西对他没有用,但他这些天也没有发作,就连一开始活蹦乱跳的尾巴这些天都老老实实的。
太反常了,阮恬怕在考试的时候憋个大的。
“扣扣”
沈慎用笔敲了敲他的试卷:“又在走神。”
阮恬有些苍白的反驳:“我只是在思考。”
沈慎看他一眼:“复述一遍这道题的思路。”
阮恬笔尾抵着下巴思考了会,竟然断断续续说出来了,沈慎便又检查了其他几个阮恬掌握得还不牢但本次可能会考的知识点,都答得还不错,阮恬自己都很意外。
周围的同学开始收拾东西,班级里一片嘈杂,还有半小时就要开考,所有人都在纷纷赶往自己的考点。
沈慎理所当然的在第一考场,阮恬在别的教学楼。
阮恬心里有些慌,前面两次发作失去意识给他留下非常深的阴影,这次压抑那么久,万一在考场发作怎么办?要是尾巴被发现怎么办?
估计他到时候会被送进研究所吧。
“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沈慎拉上笔袋拉链:“你不会。”
“万一呢?”
沈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阮恬捏紧校服衣袖,是啊,沈慎怎么会出错,只有自己会出错,只有自己的身体会出错。
“阮恬,你到底在怕什么?”
阮恬猛地擡起头,却跌入一双冰冷沉稳的眼睛,像黑色的湖水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包裹吞噬,而他无处可藏。
阮恬怀疑沈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心脏跳得飞快,额角甚至泌出了些汗珠,快速回忆这些天自己有没有露馅的地方。
阮恬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两张被换掉的牌,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沈慎却如鱼得水,打牌那次是他来解围,可之前他没来的时候他都是怎么解决的,还能在这种环境下在学校里名列前茅。
那他之前处处针对他的时候,沈慎为什么不还手,是故意的还是在等一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机会,那如果被对方知道了——
“就算你考砸了,丢得也只是阮家的脸。”
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阮恬绷着的那一股劲陡然松懈,看来对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
他外强中干地“切”了一声,拿起笔袋就要去考场,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心脏猛地往下一坠,整个世界似乎都出现了幻影。
阮恬一把撑住桌子,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心间,逐渐化为一种奇奇怪怪的痒意充斥在他的心田,视野里五彩斑斓的世界逐渐被白光覆盖,他感觉到意识在快速流失。
阮恬每每想起在考场发作这一可能他就害怕得不行,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却意外的宁静。
果然,上天还是不肯放过他。
阮恬有些苦中作乐地想,好在是考试之前,至少也不会耽误其他人考试。
力气措不及防地抽空,阮恬踉跄几步,整个人头朝下栽了下去,沈慎仓促间只来得及用手垫住课桌棱角,阮恬额头磕在上面后,跌坐在椅子和课桌之间,纤细的四肢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阮恬好像短暂地恢复部分意识,浓密的眼睫费力地擡起,尽管有沈慎手做缓冲带,他的额角还是被撞得通红。
“……沈……慎?”
沈慎将椅子往后拉开,冰凉的指尖伸进阮恬衣领里去探他的心跳,阮恬被冻得一哆嗦却没躲,沈慎快速扒开他的眼皮,瞳孔正常,又把手指放他鼻前试了试呼吸,有些急促——
忽然有什么滚烫湿乱的东西轻轻地舔了他一下。
沈慎神色陡然阴郁,一手卡住阮恬下巴,手指陷在阮恬两侧柔软的脸颊里,将人猛地拉近:
“阮恬,你玩我,嗯?”
沈慎声音极低,语气缓慢冰凉,听不出一点生气的苗头,甚至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阮恬半耷拉的眼皮,静静看他半晌,突然猛地睁开,一把将他推开。
“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气都喘我脸上去了!”
阮恬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桌底下,他仓皇失措地快速爬起来离沈慎远了点。
班上的同学基本上走光了,考试的同学在陆陆续续进来。
沈慎看他的眼神可以算得上阴鸷,有什么模糊亲昵的画面从阮恬眼前快速掠过,他耳尖陡然红了,他强词夺理:“贫血本来就会头昏眼花,这…这得怪你自己!”
说完没敢看沈慎什么反应,抓起笔袋就跑了。
阮恬的考场在另外的教学楼,他一口气跑到楼底下,整个人都快被烫熟了,头顶都在冒烟。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考生,阮恬多次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可惜失败了,他抱头原地转了几圈,猛地蹲下低嚎,他怎么能舔沈慎呢?!
那可是表里不一的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