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会害羞—
96—会害羞—
◎已经、应该、不得不◎
杜女士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的纪预,心里忍不住的想,人在生命中的许多时刻都是矛盾的。
曾经段圆圆问过她为什么不想二婚,她说他们这个年龄的男人大都传统,所以她不想在家庭中承担全部的家务琐事。
她不想再婚,可她却一直催着段圆圆恋爱、结婚。
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总归是希望女儿幸福吧。
至少看着和女儿并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坐的笔直,眉眼间是无法忽视的重视和慎重,杜女士知道,纪预是个不错的、适合结婚的伴侣。
段圆圆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她和纪预在化妆品专柜见过,还不免有些诧异,难道这就是缘分?
纪预从来不是话多的男人,在段圆圆的父母面前,他的话仍然很少,可他每次开口,总能让杜女士和段伟城心情愉悦,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段伟城希望女儿可以找到彼此相爱的终身伴侣,可当段圆圆真的将男朋友领回家的这一天,他的心情又尤为复杂。
以看男人的眼光来看,纪预确确实实是人中翘楚,可以看女儿男朋友的眼光来看......
段伟城压根儿就不想看。
晚餐时,杜女士给纪预夹了很多菜,纪预的饭量并不大,而且常年自律,段圆圆知道纪预现在吃的量早已超出他平时的食量,可他仍然在继续吃,而且很礼貌的说,您做的饭真好吃。
段伟城给纪预倒了一杯白酒,纪预没打算拒绝,他适量的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他的杯子还没碰到唇,就被段圆圆拦下了。
她不想也不希望,纪预做出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的任何事。
哪怕是第一次登门,陪他的父亲喝酒,她也不需要。
段圆圆没有对父母讲明纪预身体的原因,毕竟纪预已经痊愈,而且她也不希望她的父母为此担心或者对纪预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纪预只好略带歉意的对段伟城说,“叔叔,我平时都听圆圆的……”
段伟城倒也没说什么,反而看纪预这么听段圆圆的话还挺满意的。
只是没想到,段圆圆不光不让纪预喝,她也不想让段伟城喝,毕竟段伟城的身体,也不太能喝酒。
“今天高兴嘛,少喝一点可以的。”段伟城一边说一边看杜女士的脸色。
没错,他反而去看杜女士的脸色。
杜女士笑而不语。
段伟城默默的放下酒杯。
两杯谁也没动的白酒杯摆在他和纪预的手边,莫名的,这对准翁婿有些“同病相怜”。
不过吃过饭后,段伟城也看纪预变得顺眼了起来。
纪预一个人离开后,杜女士把段圆圆拉到一旁,问她,纪预怎么带了这么多礼物?
杜女士指了指眼前的礼物,“尤其是这翡翠,顶级的玻璃种,一套别墅都出来了,他……”
段圆圆也不知道这套翡翠价值几何,不过看成色确实是顶级精品,“他说怕你们不满意他,而且基本礼数不能失,所以就……”
杜女士又不免担忧,纪预太有钱,以后会不会做出有违婚姻道德的事情?
毕竟杜女士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兜里有钱长得又不错,年轻时甜言蜜语,哄的女生开心,可时间一长,人就变了。
“不会的,您放心好了。”段圆圆看出了杜女士凝重的神色在想什么,她对纪预很放心、很放心。
纪预家里的长辈们在纪预见段圆圆父母之前就开始催他把段圆圆领回家。
尤其是霍喃回家炫耀似的和他们讲她已经见过段圆圆了,还说段圆圆多么多么优秀,惹得全家人都着急又好奇。
最后,段圆圆去纪预家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底,见完家长后再在香港呆几天,刚好可以顺路旅游。
段圆圆去过香港的次数并不多,童年时和父母,后来她自己也去过,唯独没有和纪预去过。
香港,那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段圆圆自己去香港,是因为她喜欢的一位画家在香港办了画展,她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去,最终还是买了去香港的机票。
段圆圆的纠结不是因为这位画家上一次办画展是在五年前的海外,也不是因为下一次办画展的时间遥遥无期,更不是因为要自己独自一人去香港旅行。
她的纠结是因为这是纪预出生的土地,她会不会在这里,遇到纪预,或者纪预生活过的痕迹。
不过想想又觉得想法可笑,香港这么大,人流来来往往,怎么会遇到纪预。
那时候的她在读大四,基本大部分时间在准备论文,时间较为充裕,她做了详尽的攻略,旅行行程几乎细致到每个小时在做什么,她把自己的行程近乎自虐似的排的满满当当,可她似乎还能在路上看到纪预存在在她生活里的痕迹,即使很小很小。
她在便利店看到记忆里熟悉的绿色奶油汽水会想到纪预,吃到经典的老字号云吞面时会想到纪预,夜晚走在维港的海畔旁会想到纪预……
那时候,纪预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将近四年了。
她明明已经、应该、不得不忘记他了啊。
段圆圆讨厌自己生理本能的触景生情,可又无可奈何。
她留出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看画展,本来以为三天的时间足够充裕,可到最后一天,她都舍不得离开画廊了。
这位画家不是耳熟能详的有名画家,甚至从某些领域来说有些小众,可来看画展的人还是比段圆圆想象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