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囚徒
书房内,温热的气息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与淡淡兰香交织的微妙气味,卢修斯的手臂仍紧紧箍着白素贞的腰肢,无意识的缓慢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白素贞伏在他胸前,呼吸渐趋平稳。
一种安详舒适的氛围徜徉开来。
然而,这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卢修斯眯起眼睛,面上流露出被人打断好事的不悦。
白素贞也立刻睁开眼,迷离的神色迅速褪去,恢复了清明,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身。
“何事?”白素贞轻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情事后的微哑。
门外传来白澈略显紧张的声音。
“娘娘,凌云观的玄凌道长此刻在外求见,言有紧急事务,需与姑爷面谈。”
玄凌道长?那个老道!
卢修斯的心骤然下沉,他立马想起那个约定,绝对不允动用魔法的警告——但就在不久前,他刚使用了魔法去教训一个纨绔。
他飞快的瞥了一眼白素贞,只见她眉心微蹙,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她迅速起身,衣物翩然覆体,转瞬便恢复了那清冷模样,只是颈侧那斑斑红痕尚未消除。
卢修斯也故作镇定的起身穿着衣服。
随即,她擡手指尖掠过颈侧,微光一闪,痕迹消失,随后她走向房门将其打开。
白澈垂首立在门外,显然他知道打扰了主人的隐私,有些不太好意思。
白素贞敲了敲年轻人的脑袋,示意他。
“且去告知道长在前厅稍等片刻。”
正在一粒一粒系着纽扣的卢修斯此刻已是大脑飞速转动,想着待会怎么应付那个老头,不知不觉系完之后才发现…歪了。
白素贞吩咐完白澈之后回到房间内,就看到男人咒骂了一声,又着急的解开纽扣,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莲步轻移,靠近过去替他重新的梳理起来。
“衣服都不会穿了么。”
卢修斯感到有些丢人,他长了张嘴想要解释,又沉默了下来,他任由白素贞为他打理好那身笔挺的衣服,她施法为他拭去汗渍后,两人一同离开前往前厅。
玄诚道长正立于正中心,他身旁还跟了个面色难看的小道士,同样的青灰道袍,莲花冠,老人的目光落在白素贞身上,打了个稽首,态度带着明显的敬重。
“此时叨扰,实非得已,望白娘娘海涵。”
他的语气相当的客气,甚至称得上恭谨,全然不是对待卢修斯时那般随意甚至嘲弄。
“道长不必多礼,不知何事如此紧急?”
白素贞微微还礼。
玄凌道长并未多做客套,而是直接进入正题,语气低沉。
“娘娘,贫道此番是为马尔福先生而来,今日申时,城中周家子弟遭异力重创,心脉受损,性命攸关,若非那枚护心丸,争取了些时日,只怕早已身亡。”
言罢,他看向卢修斯,再次开口。
“马尔福先生,半月之约,不得动用法术伤人,贫道应当说得足够清楚,你还有何辩解?”
卢修斯皱了皱眉头,强装镇定,语气仍旧高高在上。
“是他出言挑衅在先,言语低劣,而我仅是自卫。”
“自卫?”玄凌道长声音提高了几分,隐含怒气。
“周家子纵有千般不是,亦当由律法处置,而非由你私自动刑!此界法则,岂容你肆意践踏!”
强大的威压自老道身上弥漫开来,虽不及白素贞深不可测,却是更加严厉,牢牢锁定了卢修斯。
卢修斯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想要抽出魔杖反击,但白素贞快速上前半步,将他护在身后挡住了那凌厉的气势,她对玄诚道长缓声道,言语柔和,气势内敛。
“道长息怒,外子性情冲动,且确不谙此间规矩,今日之事实属意外,那周家公子如今情况如何?所需一切汤药诊金,乃至补偿,我白素贞一力承担,必让周家满意,还请道长看在素贞薄面上,通融一回。”
站在玄凌身旁的年轻道士听到白素贞的回应时翻了个白眼怨气极大的插嘴道。
“他倒是不懂事哈?他差点儿给周家那小子抽死!好家伙,一把脉,丫心脉全断!我下地府请了三次魂!三次!”
玄凌道长一巴掌扇年轻人的脑袋上,没好气呵斥。
“休要胡言乱语,要不要让贫道也抽死你。”
再转头面对白素贞时,语气明显缓和下来。
“已动用灵宝,周家子当前性命无虞,静养便可,若仅是寻常争斗,贫道亦不愿多做纠缠,然……”
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
“马尔福先生并非国人且非法入境,本就在观察之列,如今竟于闹市动用非凡之力伤人,性质已然不同,局内法令已下,命贫道即刻带他回去,并施禁制,以防再生事端。此乃公事,非贫道一人所能通融,望娘娘体谅。”
他言辞间对白素贞保持着尊敬,甚至透露出几分不愿与她发生冲突的忌惮,但“法令”二字,已昭示着此事无任何转圜余地。
卢修斯听到施加禁制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头咯噔一下。
白素贞沉默了片刻,与代表官方秩序的修真管理局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即便以她的修为与地位,也需再三权衡,她曾尝试过以身试法,只是结局…不尽人意。
她最终看向玄凌道长,语气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