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在埃里希格温的邀请下，今年的圣诞节，梅尔尼克一家是在马德里渡过的——确切地说，是在犹格那座豪宅中。
除了格温一家与梅尔尼克一家外，还有两个“外人”——诺埃尔诺亚与米切尔凯撒。
至于多恩洛伦佐，则回了都灵，与史纳菲一家一起渡过节日。
由于两家关系很好，参会人数又多，晚餐以自助餐的形式举办。
西尔维奥梅尔尼克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
“埃里希。”他停在老友身旁，目光扫过对方红润的面颊，“看来优秀的比赛成绩，比你从慕尼黑请来的那位理疗师管用得多。”
格温教练轻笑一声，抿了口杯中的波尔多红酒，视线看向坐在孩子堆中的犹格身上：“托福你家的小王子，我有预感，这个赛季，他会创造出惊人的奇迹。”
西尔维奥啜饮一口，问道：“那么，明年呢？”
“明年？”格温教练的拇指抚过杯沿，“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西尔维奥意有所指：“埃里希，你每多赢一场比赛，伯纳乌的合同打印机就多运转一夜。我敢打赌，他们一定已经在准备下个赛季的合同了。”
格温哈哈大笑，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我都已经是60岁的老骨头了，与其到时候被狼狈赶走，不如在最辉煌的时候体面退出。”
“或许我会回到德国继续执教。”格温说着自己的下一步职业计划。
西尔维奥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抱怨：“上帝啊，那我还能等到你退休，咱们一起去钓鱼的那天吗？”
格温笑着与他碰了碰杯，杯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么好的主意，哪用等到退休？明天就可以，刚好试试我新买的碳纤维钓竿，这可比大赛前的盘外招有趣多了。”
西尔维奥嘴角扬起笑意：“真是不错的主意。”
而另一边，犹格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头发在壁炉火光中泛着暖橘色的光泽。
四个小家伙像卫星般环绕着他。莉娅梅尔尼克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角，曼恩梅尔尼克趴在他背上探头探脑。
格温教练的两个孙女，佩妮娅莫里斯和贝芙格温则一左一右霸占了他的臂弯。
他们面前摊着一套特别定制的足球主题桌游，棋子是微缩的各大联赛与国际赛事的冠军奖杯造型。
犹格正用叉子柄推着自己的“奖杯”穿过代表防守的糖果障碍：“看好了，要像过凯撒叔叔那样……”
突然一个急转弯，叉尖挑起佩妮娅的棋子，“马赛回旋！”
“作弊！”佩妮娅鼓起脸颊，金色的辫子随着抗议摇晃。
犹格身后的米切尔凯撒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要叫哥哥。”
佩妮娅抓起代表裁判的哨子玩具，却被贝芙抢先按下了桌上的var回放按钮，那是个会发光的音乐盒。
事实证明，犹格叔叔并没有作弊。
曼恩趁机把整个糖果防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宣布：“根据新规则，吃掉障碍物加10分！”
沾着巧克力奶油的小手，在犹格价格不菲的衬衫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犹格大笑着将小曼恩搂进怀里，丝毫不在意衬衫上晕开的污渍，他举起小家伙沾满糖粉的手：“好吧，小孩队加10分！”
这时，一旁的沙发上递过来一张湿巾，是诺埃尔诺亚。他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玩耍。
换上休闲装的诺亚，眉眼间褪去了几分平日的桀骜与疏离，倒添了些清爽的少年气。此刻沐浴在节日的氛围里，他的神情格外温和，像被午后阳光晒得蓬松的毛绒玩具。
犹格接住湿巾，在污渍上按出个标准的战术箭头：“现在，下半场开始——”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勾住身后凯撒的脖颈。
毫无防备的凯撒重心一歪，忙乱中手撑在犹格结实的大腿上才稳住身形，刚想咒骂两句，但对上周围四双亮晶晶的纯良眼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愤愤地抬手，一把勒住犹格的脖子，指节微微用力，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犹格偷笑两声，故意扬高了声调：“接下来，由我们的凯撒叔叔带球突破！”
“是哥哥！”凯撒冷着脸纠正，指尖却诚实地推着棋子往前突进了两步，动作倒是半点不含糊。
前世界第一前锋望着趴在犹格身上，迟迟不肯起身的凯撒，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似乎亲昵得过了头。
考虑到双方长辈的作息习惯，这场圣诞聚会特意安排在晚上十点落幕。
随着落地钟敲响了十下，两家的长辈——伊达夫人与米勒夫人站到了圣诞树下。
孩子们早已排成一列，眼巴巴地望着树下那堆系着各色丝带的礼物盒。
小曼恩的驯鹿拖鞋不停在地毯上蹭来蹭去，直到莉娅“不小心”踩住他松开的鞋带，小家伙才一个趔趄安静下来。
“从最小的开始。”西尔维奥抚摸着胡须宣布。
另一侧的格温教练默契地补充：“每人限时一分钟，超时的要表演圣诞颂歌。”
最小的佩妮娅踮着脚尖，圆溜溜的眼睛在圣诞树下的礼物堆里转来转去，手指绞着裙摆打了好几个圈，显然是被琳琅满目的包装挑花了眼。
伊达夫人笑着半蹲下来，她轻轻拢了拢佩妮娅额前的碎发：“亲爱的佩妮娅，看中哪个了？慢慢选，不急的。”
“可已经过去三十秒咯。”格温教练在一旁故意拖长了调子，手指在膝盖上敲出轻快的节奏，眼里藏着逗弄的笑意。
“我还没开始选呢！”佩妮娅跺了下脚，软绵绵的声音里裹着点急，她最终选了一个天鹅绒包裹的扁盒子，由伊达夫人递给她。
盒盖掀开的刹那，一串雪花水晶项链在掌心亮起细碎的光，每片“雪花”都是工匠吹制的玻璃星芒，转动时仿佛有真正的雪光在流转。
这是格温教练的大女儿克里斯汀准备的惊喜，连缎带结都系成了小雪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