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20英镑的礼金

第400章139二十英镑的礼金

两天之后，卡文迪许实验室迎来了一场博士论文答辩会。

四月份不是剑桥大学的普遍的毕业时间，这场答辩会也是为了没能赶上去年夏天答辩的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专门举办的。

在来到剑桥大学参观做客的梁思成和林徽因眼中，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既然都已经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那么这场拿到博士头衔的答辩会，应该就是一场走形式走过场的答辩会而已。

总不能说他们都已经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却连博士论文都通过不了吧？

这就好比有的人能在奥运会百米上夺金牌创造世界记录，但是却在学校运动会上跑一百米的时候跑了倒数第二名一样可笑。

可是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像某个人的想象，而是总能一次又一次不断突破着别人的认知。

这场发生在卡文迪许会议室的答辩会，依旧严苛无比，不管是台上讲的人，还是抬价提问的人，都说了许多他们两个完全听不懂的物理学知识。

可是卢瑟福只是在办公室里，不断地对陈慕武进行劝说，劝他再多考虑考虑，不要贸然做出决定，彻底离开剑桥大学，去天寒地冻的北欧斯德哥尔摩。

不用回头，只听说话这个人的声音亮，陈慕武就知道除了卢瑟福之外，没有别人。

他这个东道主所做的工作已经十分优秀，如果三一学院的晚宴再好吃那么一些的话，就更能给他赚到更多的面子了。

他们彼此都支支吾吾的，讲不出话来，甚至一度都尴尬到了台上下不来。

这个问题对于陈慕武来说，可比他设想中的问题要轻松的多。

林徽因对不能参加陈慕武婚礼表示了自己的遗憾，梁思成则只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陈慕武给自己的规划是每年有八九个月留在瑞典，剩下的两三个月在英国，他们师徒二人有着充分的见面时间。

如果卢瑟福问他，他在斯德哥尔摩究竟在做些什么研究，那陈慕武还真不好回答。

这样一来，他以后一定会在英国和瑞典两地之间往返奔波，等天气尚好的时候来到瑞典，而到了冬天，就回到还算温暖的英国来躲避严寒。

听说剑桥大学最近几年来了许多位中囯人，都是因为站在他们身边的这位陈慕武博士的面子。

参加完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的博士论文答辩会，带着梁思成和林徽因这对新婚夫妻参观游览完剑桥大学之后，一行三人再次离开剑桥返回伦敦。

他只能在原地站住，转过身子，脸带笑意地朝卢瑟福点了点头：“当然，当然。”    这场师徒之间的密谈，没有聊过多的有关物理学上的内容。

梁思成在信中表达了对陈慕武热心招待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激之情，还在信里面留下了二十英镑，作为他们夫妻送给即将结婚的陈慕武的礼金。

对于陈慕武的回答，卢瑟福只能说还算满意。

“粒子加速器将来的发展会进入到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时期，这是因为考虑到相对论效应的话，一味的提高加速电压，并不能让被加速的粒子获得的速度和电压之间呈线性增加关系。所以必须考虑应该如何突破这个瓶颈，在短时间内，粒子加速器只能把粒子加速到百万电子伏特数量级。”

陈慕武的这句话像是一个暗号，他刚说出来不久，台上的两个人就给出了卢瑟福问题的答案。

对陈慕武来说，二十英镑的数目不算大，他只要和泡利打两次赌就能赚回来。

可是他既然谈论的是这个话题，那么陈慕武就有充足的话语来和老师虚与委蛇。

这场临时增加的博士论文答辩会，最终算是有惊无险的顺利召开。

从刚刚开始和卢瑟福一样一直不发一言的陈慕武，终于在场面变得极度尴尬之后，开始替他的两个得力助手救场。

她的话音刚落，三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信里面的字体，陈慕武十分熟悉。

“但我想说的一点是，会不会未来的某一个物理系学生，不堪忍受书本上全都是以汉臣兄的名字命名的物理学定律和公式，真的发明了一种可以进行时间旅行的机器，来到现在逼着汉臣兄不要再研究物理学呢？”

但是对于那两个出门在外的穷学生来说，二十英镑已经不能算是小数目了。

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戴上了迟来半年多的博士帽，在众人的庆贺声中，成为了全场最受瞩目的两个人。

但是她看到了坐在主屏证人位置上的卢瑟福点了点头，示意他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同时也表示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通过了本次的博士论文答辩会，从今往后正式成为了剑桥大学博士头衔拥有者的一员。

在大家依次都针对论文的内容进行提问过后，卢瑟福他最后开了口，向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分别各自询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你们觉得，粒子加速器继续向后发展的话，它的形式应该是什么，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吐起槽来：“等将来我搞不懂物理研究的话，退了休之后就在三一学院的旁边找一个店面，开一个中餐馆，几年下来一定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看他这个样子，林徽因甚至觉得台上答辩这两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今天的结果会是凶多吉少。

那个留着一字胡，身材高大。被陈慕武介绍说是他在卡文迪许实验室的老师，同时也是实验室的主任卢瑟福更是一脸严肃。

所以他也就跟着自己太太的脚步，继续做补充道：“汉臣兄之前曾经提到过，说有一个叫做‘外祖母悖论’的东西，一个人借着时空旅行的机会，穿越回到几十年之前，杀死自己的外祖母，那这个人本身到底还会不会存在。

林徽因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去美国，而是来英国的话，会不会同样能够在看在陈慕武的面子上，顺利取得自己的学位呢？

此时此地，看到他们的同胞都已经拿到了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林徽因只能暂时用替别人的高兴，掩埋掉自己心中的苦涩。

谁都知道陈慕武说的是假的，但他这一番话，还是让两个人会心一笑。

像林徽因这种外行人，都能听出来，最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涉及到许多专业的物理学知识，只是基于现有的理论，对未来做出来的一种畅想。

“陈博士，那我估计还要再等上几十年，剑桥大学的学生们才会有口福。因为伱总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告别物理学研究吧？我想到那个时候，物理系学生们的教科书，一定会比我们现在这个时候的教科书厚上不少。”

“你们考虑一下爱因斯坦教授的相对论效应。”

“这个问题我是一直都没想太明白，但是按照陈博士曾经给出来的说法，说这个人时间旅行去的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所以在杀死外祖母之后，他本人依然会存在。

但偏偏台上回答问题的这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在这最后一个问题上卡了壳。

因为不久之前他就是接到了一封来自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的信，才知道自己有两个客人将要来伦敦拜访。

总不能自己用几句话就让他舍弃掉那些花了大价钱的前期投入，安安心心地就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吧？

学生学成之后总要远走高飞，卢瑟福还是能够接受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