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不够
第123章不够
周李蠡和木子一分开，她就转过身去，用满头的黑发面对他，他原本该像他以前不痛快那样，嗤笑他一声就作罢！可今天，他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怒意。
猛的掀开她用来遮羞的毯子，他上前狠狠的桎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面对自己，然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沉言：
“给我睁开眼睛。”
木子的大眼睛睁开了，那点点的亮光透过清冷的壁灯变得灰沉沉的，像极了一弯死水一般，他明明先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她，可真当他得到了这样郁郁的木子，他却忽然又不满意了。
但他想要什么样的？就算是扪心自问他也说不清。
搜索了脑袋中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最终他在犹豫之中却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的话：
“我和他，谁更厉害？”
木子眼珠转了转，嗤笑一声：“可以不答吗？”
周李蠡的眼睛里透出怒不可遏来，他的手下移狠狠的捏住她脆弱的喉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可以！
木子竟莞尔一笑，丝毫不管她喉头上那只时刻威胁着她的手：“当然是你咯……额……”
话还没完全落音，木子就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周李蠡的手像是要置人于死地一般的不住的用力，眼中疯狂的颜色也令人害怕，可是今天的木子忽然像是不知道害怕了。
她的身体本能的想要反抗，可她忍着，揪着身边能揪住的东西直到她忍不住的攀上他的手腕，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却唯独不准自己阻止他的行为。
就在刚刚她还心甘情愿的再次用自己以保得父亲生命苟延，可很快的她就后悔了，也许，她的尊严还没彻底的湮灭。
不过是最后一点点无奈的倔强而已，就像她的命一样，如蝼蚁般偷生。
眼看着木子的脸红到了极致，周李蠡终于放开了她，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态度竟莫名的变了，恢复到了以前那个躲在柔和面具下的精明商人，考虑的不过是他能得到多少。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
“咳咳咳……”木子猛咳了一阵，却咳着咳着就笑了，她坐起来了一些，靠在床头试图去拿他放在那里的烟：“你的奖品我可不怎么喜欢，你要是能掐死我，我倒是会感激你。”
周李蠡却一把抢过她的烟，笑着捏了捏她：“我是想着，你要是死了，将来你的爸爸同样会因此而死，你说，那你这次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么！”
“也许！”木子头微微一偏，像刚刚咽气的人一般，无力的垂着眼睛：“我早就该让他去了。”
周李蠡又重新回到床上，自然的与她并肩坐着，笑的爽朗无比：“可已经到了现在了，你要是不坚持，不就是白费么！你要知道，也就我认栽，你这么个残花败柳的，正经人还能要你么！没有身份的包装，你是养不起他的。”
“意思是……”木子微睁眼，他的话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甚至她还能含笑的回答：“我还要感激你咯！”
“那倒不用，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周李蠡终于点燃烟，抽了一口却是对着她的脸吐了出去：“喜欢烟味？”
木子摇摇头，平躺了下来，面对着天花板像是在畅想着什么，忽然对周李蠡大吐心事似的说道：
“我爸爸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欠他一条命呢！所以，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能忍，等他哪天走了，我也不会愧对他，你们的恩怨清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了了。
我想，我不会找你报仇的，毕竟我是个女人，我想远远的离开这个城市，找一个不被人认识的地方，然后找一个爱我的男人，我会嫁给他，安心给他洗衣做饭，给他生孩子……”
周李蠡越听越迷醉的模样，手却捏得愈发的紧，烟头上的灰掉落在他的身上竟然都没被发现，紧绷的一张脸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忽然松懈开来，对着木子嗤笑道：
“如果没人认识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这样的倒霉鬼，可是……你真觉得你还能生孩子？”
木子笑：“医生说我没有可能，我都生了一个呢！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周李蠡但笑不语，侧眼看了木子，发现她竟不知何时瞧瞧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才低头一看，按灭了烟头，他将身上的灰拍走，起身到浴室里洗漱去了。
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木子这才重新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下来，她的脑袋里反反复复的响起周李蠡的话：
‘你真的觉得你还能生孩子？’
是呀，她还能吗？孩子不是绝对的希望，却也是她绝望中的成员之一，她所失去的是能力，不是任何的物质。
……
哗啦啦的水声湮灭了他周遭所有的声音，仍由水往他的脸上喷，他感受着那样短暂性缺氧的感觉，那些水一不小心就钻进他的鼻孔里，异物感让他清醒：
他不能心慈手软，他不能忘了父亲所承受的痛苦，他明明还记得一切，怎么可以同情她呢？
她是周振华的女人，他所承受的痛苦并不她现在所咽下的要少，就算是今天，就算是他可以算得上大仇得报的现在，他不仍旧在忍受着巨大的刑责吗？
一切都是因为周振华，一切都是周家而起，而她是周家的女儿，他不能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不能！
浑身湿濡的冲出浴室，她看到床上一片安静的木子，心中怒意又腾然而起，再次扯开那张为她遮羞的薄被，他看着被惊醒的木子，嘴角嘱上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不够，周木子，你所为付出的远远不够，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木子瞪大着眼睛看他，灰蒙蒙的一片情绪丝毫没能被他激荡起来，她缓慢的爬起来，就在她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她一把提起，狠狠的给放到了电脑椅子上。
转身从那抽屉里找出照相机来，红色的显示灯就这么样张狂的对着她一晚上，她试着躲避了几回。
大概……没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