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长公主 - 堂前春 - 陆贰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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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长公主

刺杀长公主

立后大典如期举行,皇上没有反对长公主的僭越,新立的皇后也没有反对,众人若是再反对那就会变成真的多管闲事了,木已成舟,那些为此事上书的折子慢慢消停了下去,就像从未来过。

只有弹劾长公主的折子,依旧没有消停。

针对着长公主的恨意绵延而来,永不消减,割舍不断,长公主早就不在意了。凌若徽看到这些不过是笑笑过去了,她还会和琴心说这些大臣实在是太天真了些。

“他们的这些折子,拟好了恨,皇上没看到我就会先看到了,若是我再狠心些,将这些折子扣下来,皇上根本都不会知道。他们所有的举动都像是玩笑一般,可他们却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替的什么天道,不过是发泄自己的恨意罢了。

不过就是因为长公主不是个听话的人,没有去和亲。就算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天下江山还在,但是他们不会记得因为长公主和凌屹川果敢的出兵,打得敌国落花流水,不敢再犯,不止十年,二十年都能安稳。

他们是这其中的受益者,他们也是最没有良心的狗。

凌若徽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桩桩件件她都占着道理,她都能赢,她甚至可以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只不过凌若徽不计较这些。

琴心是跟着长公主,一路看着长公主走来的。她比长公主小三岁,曾经要跟着公主和亲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她和长公主一同长大,只有她才知道长公主走到今日吃了多少的苦。在琴心的心里,这天下的每一个人都对不起长公主,没有人能质疑长公主,如果有这样的人,她会站出来,她会和这样的人斗争到底。

“长公主从来都是良善的心,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后悔的。”

凌若徽也只是轻笑,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来呢,不知道的,时日漫长,多的是要她死,要看她继续跌落下深渊的人,就连她的弟弟,也不例外。

她知道,她的弟弟近来一直在向外求救,想要逃出东宫,逃出牢笼。那些求救往来的信一从东宫出来,就被凌若徽拦截了,那信上写着要在立后的宴饮上刺杀长公主。

凌若徽看了之后只是冷笑了几声,照旧让这些信可以看似波折又很顺利地让凌阙之得到,给凌阙之一些希望。

“长公主,为什么不立刻就抓住太子治太子的罪,他可是想要杀了您啊。”

“若我现在抓住他,别人只会说我多疑,太子或许想,但是也并没有真的动手。你别担心,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动手。”

凌若徽很期待这一天。

立后的典礼结束,群臣宴饮,太子凌阙之是可以来这样的场所的,毕竟凌阙之还是名义上的太子,总还要有些脸面的。凌若徽和他的恩怨,会在无人的东宫解决,凌若徽给凌阙之这个面子。

坐在席会中的大臣难得见到神色落寞的凌阙之,他们曾经上书让皇上下旨命令长公主放了凌阙之,他们以为凌阙之被长公主折磨地没有了好模样。可是今日他们得见了凌阙之,却觉得比从前坐在龙椅上更像个人。

除却神情严肃,不得志不得自由,太子过得比从前更让人觉得可靠了些。

这些多亏了凌若徽的囚禁调教,可是朝臣中无一人感激长公主的栽培,反而都觉得这是太子经历了那一场宫变,成长了许多。宰相大人闻无砚先举了杯,和皇上和太子一一敬酒,他扬言道:“许久不见,太子可好?”

没有给长公主敬酒,还要问凌阙之是否安好,是谁都知道宰相的意思。凌阙之心中大骇,他看向了凌若徽,见凌若徽无怒意,只是轻摇着扇子,他才敢对宰相道:“都好,劳烦宰相大人挂念。”

凌阙之才说完这些话,就听得长公主那边咳嗽了几声,他立刻噤了声,放下酒杯动也不敢动地坐直了身子。他的拳头紧紧握住,不敢说一句话,但颤抖着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的不满和愤恨。

他只敢自己暗底愤恨,人人都看到了太子的懦弱无能,人人也都习以为常。

凌阙之想起了前些日子,有前朝的议论飘到他的耳朵里去,他们说太子无用,若是太子能在后宫中杀了长公主,也学着长公主的样子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或许就能重获自由。

他不是没有机会,他不是不可以重新过上从前那样纸醉金迷的日子。

凌阙之擡起头,他看到了坐在下头也正看着他的宰相闻无砚,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一切都被凌若徽看在眼里。这种宫中总有的宴饮怎么操办都是一个样子,没什么新鲜,凌若徽早就厌烦了,但是凌若徽却喜欢在这样的场合中,悄悄察看着每个人的反应。

宴饮进行到了一半,依旧是这样的风平浪静,很不对劲,凌若徽一杯一杯酒接着喝,她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反倒是琴心,在看到太子愤怒握拳却没有继续动作后,有了担忧。

她趁着倒酒的空隙,问凌若徽:“长公主,太子还没有动手,他是不是不敢了?”

“咱们为太子准备的那些,还能不能用上?”

“用不用得上,咱们都不吃亏,最好是用不上,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体面。”凌若徽又端起来了酒,她捏着酒杯往下看,和坐在下头的江行止对视。

看到江行止,凌若徽的眼睛便带上了些笑意,直直地勾着江行止。这一杯酒似乎就是为了江行止喝下去的了,凌若徽喝得极慢,她仰着脖子,让江行止看着她滚动的喉咙,看着她洁白的肌肤。

这些年来,凌若徽把自己养得极好,修长的脖颈和浑身雪白的肌肤都是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她靠着这些得来了许多面首的死心塌地,她相信也能让江行止目眩神迷。

果然,她看到了眼神慌乱的江行止,忙乱着夹菜却什么都没有吃进嘴里的江行止。

凌若徽轻轻地笑了,她很喜欢逗很是正经的江行止。

凌若徽见过太多男子,形形色色的,谄媚奉承的,江行止和他们都不一样。琴心曾经问过凌若徽,为什么看上了江行止,就因为江行止是皇上想要拉拢的人吗,凌若徽摇了摇头说不是的。

江行止身上有着为天下为苍生的良善和本事,凌屹川想要拉拢,想要做出实绩,凌若徽看见的是江行止身上君子的品性,看见的确该是京城所有的女子该嫁的江行止。

凌若徽想,若是她能为自己顺便寻个好夫君,她就能离开皇宫,她没打算只玩弄江行止。

不多时,琴心压低了声音对凌若徽道:“长公主,太子离席了。”

也许就在这一刻了,多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的长公主,最是容易放松警惕的,也是最好刺杀的时候。凌若徽没有醉意,但是她愿意为了配合这样的“完美算计”,陪着他们再演一出戏。

最精彩的一出好戏就要来了。

凌若徽歪着身子,尽显醉态坐在上首,就在此时,内侍官将所有的鼓声都叫停了,尖锐高昂的声音响彻宫中:“太子愿为长公主献舞,请长公主一观。”

哦,要在舞中藏刀吗?

凌若徽睁开眼睛,她的眼里藏着凌厉的寒意,嘴角也都扬起。宫中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凌若徽喜欢这样的注目,她喜欢被人高高在上地捧着,她心情大好,自然也点了点头,应允了太子的好意。

众人中,只有江行止皱眉,他担心醉了的长公主对太子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让那些朝臣抓住她的把柄,更发了疯地弹劾她。

太子换好了衣裳,走到了凌若徽的面前,本该开始有的乐曲并未声起。宰相闻无砚忽然站起了身来,他快速地走到阶前,对着长公主和皇上行礼,庄严地开口:

“在太子为长公主献舞之前,臣有话要说。”

凌屹川大手一挥,应允了闻无砚的请求,宰相的面子是要给的,凌屹川说:“今日是大好的日子,所有的言语都无妨,宰相尽管说,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朕也会酌情赦免的。”

得了应允的闻无砚字字铿锵:“太子与长公主本为同根生,都是皇家血亲,本不该有嫌隙的。长公主对太子多有苛责和怨恨,这几年也该发泄够了,不如就趁着今日太子之舞中,一并消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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