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酿酒 - 堂前春 - 陆贰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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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酿酒

一起去酿酒

凌若徽此刻才觉得让江行止当驸马实在是错的决定,她从前只知道江行止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可是此刻她知道了江行止每一处地方都很优异,这样的人不让他上早朝,将所有的时光都浪费在她的身上,实在是让凌若徽有些吃不消。

她双眼一睁开,就感觉自己被抱紧,江行止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掠走了她的一切。昨夜还不够吗,凌若徽想要稍微撤出去那么一点距离,可是她才挣扎了一步,就被江行止抱紧。

不是,江行止不是没睡醒吗,怎么还能抓住她呢?

凌若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仰着头看着床幔,看着那上头响了一夜此刻已经停歇了的铃铛。

这铃铛只能短暂停歇的,风一来便要吹出声响来,但是也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旷神怡,还有些害羞。凌若徽看了出神,没有发出什么动静来,不一会儿,凌若徽就听到了江行止的声音。

“在想什么?”

江行止已经起身了,他的手撑着头,正歪着身子看着凌若徽,他看起来温润有礼,若不是他的手还在凌若徽的腰间,还紧紧抓着不放,凌若徽也要相信了。

凌若徽说:“我什么都没想。”

“长公主最好是什么都没想,而不是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连臣都不能告诉。”江行止已经要俯身过来了,他枕在凌若徽的身边,凝视着凌若徽。

“江行止,你能不能先放手?”

“不能,”江行止还是笑着的,但是这笑却让人有了一丝畏惧,江行止说,“臣是长公主好不容易骗来的,臣都没打算离开,长公主为何要臣放手?”

“你也知道,你是我骗来的。”这是凌若徽的心结,她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她一边在江行止的美色中沉迷,一边又觉得若是如此她对江行止有些不公正。

她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喜欢上江行止,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江行止存着这样的心思的,是从她刁难江行止,江行止未曾反抗开始,还是从江行止偶尔流露出来的反抗开始,还是从江行止彻底被磨灭掉心性依赖她开始的呢?

她不知道,她本应该开心,自己调教出来的狗对自己忠心,但是凌若徽可没打算自己调出来的狗对自己有着过分热烈的爱。

甚至要反咬主子一口,求着主子爱他。

她要告诉江行止,她不过就是养了一条狗,她希望这只狗能够明白,能够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凌若徽用她那最动人的眼睛,看着江行止,她在等江行止的回答。

江行止并未生气,他所有的气都在大婚的当晚,在凌若徽拒绝他的时候就全都发泄完全了。凌若徽能对他如此真心剖白,他甚至有欢喜,有高兴,他的手上前,捏住了凌若徽的下巴,目光里隐隐带着兴奋。

不是,这对吗?

凌若徽心中有些慌乱。

江行止说:“既然臣是长公主骗来的,那么长公主就应该负起责任来。”

“如何负责?”凌若徽是最讨厌麻烦的,她说,“江行止,若是很麻烦的话,我是不会负责的......”

凌若徽还未说完,就被江行止堵住了唇。

所有的话语都不用再开口了,凌若徽抓住了江行止的肩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江行止放开。

“真是坏狗,到处咬人。”凌若徽小声嘟囔道。

“长公主说什么?”江行止听到了,但是他还是要再问一次。

“没什么,为什么停了?”凌若徽问。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行止顿了顿,“今日臣要同长公主做一件事情。”

做事?这长公主府里头能有什么事情?

凌若徽抓住了江行止的衣角,不明所以地看着已经起身的驸马。

“臣知道,长公主虽然得偿所愿,但是又失去了亲人,悲喜交加之中心里肯定也是烦闷的,想要逃的,府中又闲暇无事,没时日可以打发。这种时候就需要做些事情来缓解心中的痛苦和难过。”

“所以,臣今日要同长公主一起酿酒。”

酿酒?

凌若徽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江家宅院中,喝过江行止酿的酒的,那味道她记忆犹新。她咽了咽口水,看着江行止,她说:“不然还是换个法子吧,继续吧。”

江行止看着躺下去的凌若徽,轻声笑了。

“长公主不相信臣能酿造出来好酒?”

“不相信。”

凌若徽也直截了当地拆穿了江行止:“驸马难道不知道吗,自己酿酒是什么水平?”

要酸有酸,要酸有酸的。

江行止倒是没有为此恼怒,他对凌若徽伸出手:“长公主还是不太了解你的驸马。心中藏着忧虑的事情当然是酿不好酒的,此一时彼一时了,如今没有忧虑的事情,当然可以酿好酒了。”

“长公主既然要活出自己的日子来,想要远离那些勾心斗角,那么就应该放下所有的心防,认认真真看看这个世界才对。”

凌若徽擡起头来,她再看着江行止,她觉得江行止有些变了。面容还是那样的面容,只是凌若徽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她看着江行止的掌心,再看向江行止。

“我有问题,江行止。”

“长公主请说。”

“你说你喜欢我,但是若我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就和从前刁难你那样对你,你也喜欢我?”

江行止还以为是要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问题,他扬唇:“长公主不是从来都这样吗,若是长公主不是这样的,我们也不会相遇,长公主也不会救出臣。”

那不是什么坏事情,那是江行止本来就知晓且仰望着的凌若徽。

凌若徽伸出手,交给了江行止,指尖的温热蔓延了凌若徽的全身,那是凌若徽已经许久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暖了。从她所有的不幸开始,从她的心一点一点冰冷开始,她都要忘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是什么滋味了。

她都要以为自己从来就是那样可恶,玩弄人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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