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钟维的未雨绸缪

第443章钟维的未雨绸缪

京兆尹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官儿，谢玉貂这样一个庶人跟他如此说话他才不想理会呢！

可是谢玉貂的背后站着目光灼灼的钟维，这老小子惹不得。

京兆尹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这几户人什么出身他心里也算是有些深浅，见钟维这套手段办下来，他在心里默默为沙家哀叹一声，便回头去找户籍簿去了。

京兆尹的官位也来之不易，他哪一派都不是，哪一派也都惹不起，既然如此，不如装作糊涂彻底局外中立吧！

见京兆尹去翻户籍薄去了，哪些宫人的家人开始觉得发慌起来。

“我家的户籍上确实有一个弟弟，但他早年离家外出做生意，如今有十余年没回来了，我们猜想他早就客死异乡了，只是没有尸体故而无法销户而已，但他绝不可能进宫去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我家的邻居，他们足够证明此事！”

这家的男主人辩解起来。

事实上，那些宫人的身份都跟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多半都是沙家家生子的后裔，或者多年附属小家族没落后的无奈之举，但不管怎样这些人对于沙家来说是安全的，因此才选择了这些人进宫去做内应。

可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京城百姓，他们的出身户籍都留在京城的户籍薄上，而要想消除户籍按照大辰律例得要见到尸体或者失踪者年岁过百了才行。因此不管这些人如何否认，最原始的资料还是在。

这些资料还在不是京兆尹有良心，或者钟维运气好。

而是钟维在京城之内多年经营的结果。

在京兆尹的问题上，钟维跟沙家、卢家、陈家等几大家族打了很多年的拉锯混战，最后钟维设法让现在这个有点儿皇室背景的京兆尹上台之后，另几家才不得不偃旗息鼓。保证了京城势力关系的平衡，同时也保证此人不得不永久中立。

不是沙家不想抹掉这些证据，问题是京兆尹不是他那一派的人，莫名其妙让他抹掉这些人户籍反而令人怀疑。

现在不管这些人如何绞尽脑汁的编造理由，钟维都带着谢玉貂报以冷笑。

证据已经一点儿一点儿拼凑起来了，他们不管认不认都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一个人失踪在外就算了，这对应的一个个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出去谁信？

瞧着钟维嘴角的冷笑，谢玉貂渐渐体悟到了一些不可言表的东西，他突然有种像样摆钟维为师的冲动，不过想想他是太子的老师，又默默熄火，只愿意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习这些不动声色的布局手段。

一阵子过后，京兆尹带来了几大麻袋的户籍薄，每一本上都有对应人的姓名年龄和外貌的简要描述，加上钟维自己手下查到的内容。那些诬陷兰妃和皇后的宫人身份已经再也藏不住了。

“好了，走吧！”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钟维二话不说带着谢玉貂便又赶回了宫里。

这一次他终于去看了那些宫人的尸体。

兰妃不得宠爱，但身为妃嫔也有明文规定的宫人配置，林林总总算下来有几十个人。现在他们都青黑着脸躺在谢玉貂面前，这让谢玉貂不得不再次感叹沙家下手真狠。

在钟维的指导下，谢玉貂开始拿着手头有的资料一一核对他们的真实身份，这时候梁白也被叫来了，两人一起站在一屋子死人中间，一个一个的努力辨认面貌、年龄，还要给他们量身高，力求每一个人都对号正确。

这是一个极大的工程，两人从一开始的硬着头皮，到后来麻木的重复机械工作，一直弄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他们拿着厚厚的名册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时候，钟维站在门前看着他们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满意的笑了。

跟沙老头比起来，钟维最自豪的就是未雨绸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