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不能逃~才最寂寞
想逃不能逃~才最寂寞
山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从山谷的深处吹来,伴随着低沉的呼啸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风中哀嚎。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一道黑影悄然降临。
只见来者身披一袭黑色长袍,袍子上绣着暗红色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的面容被一副精致的面具所掩盖,面具上雕刻着狰狞的鬼面。看起来他身形倒高大而修长,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让末栀都感到不寒而栗。
随着他的降临,山谷中的雾气开始翻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只见他缓缓地踏着虚空而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师父——”
赤苋手舞足蹈地跑出去迎接。
“这气息……不是魔族…也不是神族…”末栀擡手,将所有书籍物归原处。来者绝非善类,甚至威压不比封阳神君逊色。
要是自己未受重伤,还能与之碰一碰,可惜现在不知对方脾性如何,动起手来自己定要吃亏的。
如此思量,走为上策!
末栀站在藏书阁的角落,轻轻拂过身旁的一排书架,动作轻得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她平时来到后门,门虚掩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谷风扑面而来,带着山谷中药材的芬芳。
“影随身动,身化轻鸿。一念千里,遁影无踪。”
她挑动指尖使出风遁术,打算借山谷清风的便利瞬息千里。
“现。”
低沉又轻挑的男声传来。
末栀瞬间感觉身躯沉重无比,融入清风的身形突然被猛地抽离出来,不断下坠。只觉腰间一紧,低头只见小孩手中正操纵着藤蔓紧紧束缚着自己。
突然一道黑雾闪现,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她不知自己何时稳稳落在地上。
末栀刚刚定神,一簇紫色小花猝不及防地呈现在她眼前。
比紫色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好闻的花香。
透过花瓣和枝叶,薄唇轻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他的眼眸深邃如夜,瞳孔中闪烁着幽幽的红光,宛如两颗燃烧的炭火,却又透着一种冰冷的邪魅。
但见其发丝漆黑如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增添了几分慵懒与不羁。那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光泽,仿佛不是凡人的血肉之躯,而是一具来自幽冥的傀儡。
“哇——”赤苋看得愣了神,“我就说师父生得好看嘛,幸好不是个糟老头子…”
他捧着一束花,一种名为“沙参”的紫色小花,虔诚地将它献给末栀。
“问姑娘安好,在下伏黯。”
风轻轻的…轻轻的…像呢喃细语。
末栀怔了一下,似是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木然地接过那束她一直嗤之以鼻的没用的花。
至于眼前这个男子,她不是第一次遇见。
记得一月前自己离开血月城四处游历,无意发现了昏迷倒地的男人。也许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伪装术渐渐消散失效,冥界的气息再也压制不了。
魔族受远古众神诅咒,不入轮回,魔族入冥界必遭反噬,冥界众鬼入魔界亦然。
若非因诅咒之力,魔族与冥族灵力相斥,末栀定不会放过轻易捡到的猎物,肯定要将他的灵力吸取得一干二净。
“罢了…看来你也没什么用。”
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因为无聊”的借口,善心大发地把男人移到魔界外的树洞中安置,还贴心地留了药草。
她以为,是他的初见,是她的重逢。
“如此威势,以面具覆面,还能自由穿梭魔界的鬼…伏黯…?”末栀暗暗想着,瞬间恍然大悟——“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神秘的冥界之主?”
风停了,万籁俱寂。
末栀看了看手中的花。
“我叫……末栀。”
赤苋不识趣儿地凑到两人之间,向伏黯解释道:“师父,她是我偶然遇见,彼时她重伤昏迷,我把她带回来治疗。”
“你做的很好。”他告诉他。
……
末栀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不好,每次做什么事眼看要做成总差临门一脚——杀封阳是,逃出这个破地方也是。
她也不明白堂堂冥王不待在冥界,跑来魔域做甚?鬼族一入魔域,都要承受诅咒之力反噬,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冥王的智慧不多,兴趣奇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伤势未愈,灵力没有恢复完全。
末栀边挑拣筛子里的药材边打趣道:“伏黯,你收赤苋为徒,知不知道赤苋一族成年之后会变成美男子专门引诱少女吸取其精气?即所谓的红衣魅苋。”
“栀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到你在讲我坏话…?”赤苋擡着一簸箕干药材,怨愤地盯着她。
伏黯催促道:“我看日头正好,你俩快些把药材摊开晒,不要错过大好日光。”
末栀见他轻摇扇子在一旁品茶当监工的悠哉模样,不禁在心里抱怨道:“陈年老鬼,惯会使唤别人!”而嘴上说的却是:“你凭什么能闲着?”
“凭我是谷主,谷主不用干活,还凭我徒弟救了你。”他底气十足地回应道。
赤苋连忙应和道:“对对对!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得对我客气点儿,否则~我长大了第一个勾引你,吸你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