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86大放异彩

第186章186大放异彩

四月初八这日,文国公府有三人参加初试，分别是阮然、杜青琴的独女冯秀和杜青书的独女钱冉。

顾雅君正值垂髫之年，只能遗憾放弃。

寅时,天色未明。

国公府的马车里满满当当坐着五个人，其中三人神情略显紧绷，垂着眼念念有词。

杜青棠与傅辞坐在同一侧，同款双手抱臂，靠在车厢上保持沉默。

其实按照规定，考生必须回祖籍参加科举。

奈何李家寨两千名女子从湖南省远赴夏京,出于对有功之人的体恤,庆元帝破例准许她们留在夏京参加文举和武举。

杜家的三个姑娘跟着沾了光，不必回北直隶参加初试。

途中,车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杜青棠蹙起眉头,挑开车帘一角往外看。

天正黑着,依稀只能瞧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声势浩大,有说有笑地赶路。

这个时辰,这个方向，无疑是去参加初试。

再看人数,多半是李家寨的那群女子。

而事实上的确是她们。

“慕青,前面就是武举的场地了，你一个人去贡院,千万别搞错方向。”李锦素来沉默寡言，这会儿却如同啰嗦的老母亲，“记清楚了，先往左拐，再往右拐。”

自从来到夏京后突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赵慕青：“......知道了,我不会搞错的。”

李锦轻拍好友的肩膀：“好好考，我等你出来。”

赵慕青轻笑：“嗯，你们也是。”

马车辘辘，停在贡院门口。

“主子，到了。”

背诵声戛然而止，三人整齐划一地擡起眼，深吸一口气，“咕咚”吞咽声清晰可闻。

杜青棠望着难掩忐忑的姑娘们，擡手挨个儿轻拍她们的发髻：“莫慌，莫怕，一场初试而已。”

钱冉吐出一口浊气，眨了眨眼，指尖捏得泛白：“姨母，傅姨母，当初你们考科举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吗？”

杜青棠右手轻搭在左手腕上，指尖点弹，口吻风轻云淡：“紧张什么？竞争者固然优秀，我也不差，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傅辞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笑着道：“我当时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焦躁不安导致发挥失常，不如想想考完试回去吃点什么好的。”

三人噗嗤笑出了声，心头攒聚多日的紧张与压力悄然散去。

姨母说得不错，她们有曲先生倾囊相授，又有姨母这个六元状元指点，已经胜过绝大多数考生了。

阮然挠了挠头，赧然道：“是我自己给自己压力了。”

杜青棠微擡下颌：“去吧，我也该去上朝了。”

原本杜青琴和杜青书打算送女儿和妹妹去考场，杜青棠想着自己正好顺路，便主动接过这个任务。

三个姑娘排t着队下马车，站定后接过考篮：“您二位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早朝。”

杜青棠应了声：“下午我就不过来了，你们自个儿回去。”

三人嗯嗯点头。

正欲放下车帘，不经意一瞥，发现不远处严天德从马车里探出头，正与两个姑娘说话。

严天德敏锐感知到杜青棠的目光，准确锁定位置，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杜青棠勾了下唇。

严天德颔首示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青棠放下车帘：“走了。”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驶离贡院。

“祖父，方才那位便是文国公吗？”个头略高些的姑娘收回视线，眼里仍有好奇。

严天德颔首：“不错，正是她。”

“文国公看起来很年轻，也十分貌美，着实令人惊艳。”严天德的嫡长孙女严芷曦捋了捋鬓边碎发，轻声细语道，“不过比起容貌，她那通体气度与涵养更令我折服。”

“是呢，文国公可不是寻常女子。”嫡次孙女严芷嫣由衷感慨道，“大夏有文国公和海宁伯，实乃一大幸事。”

没有她二人，便没有女子的今日，她们姐妹哪能如男子一般走进科举场。

严天德有些吃味，明明他也出了大力气，还因此被许多同僚抱怨“出馊主意”，他这两个孙女却只对杜青棠感激涕零。

不过严天德无论是对同僚还是对家人，皆是一副肃穆姿态，心里酸溜溜，面上却不显分毫，面无表情表示：“尽力而为即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严天德缩回马车，绝尘而去。

严芷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