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风沙弥漫,朝思暮好似听见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跟遍地哀嚎,一瞬却…… - 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 茨白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59章风沙弥漫,朝思暮好似听见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跟遍地哀嚎,一瞬却……

风沙弥漫,朝思暮好似听见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跟遍地哀嚎,一瞬却有些恍惚,目光落在城墙上的两人身上,眸底的晦暗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林默将晁怜放在一旁的角落,扯下披肩递给晁怜,神情很是严肃,半响才低声道:“别怕,我在这,殿下快些走吧。”

晁怜捏着披肩的一角,纤细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几经犹豫却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得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

她终究算错了时机,朝思暮来的不是时候又或是上天也不愿帮助她,几经战乱她的家早就没了,她又能走到哪去。

晁怜低垂着眼睫,眉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抬首望着林默离去的背影跟她身后还在滴血的长枪,低声喃喃着些什么,颤颤巍巍扶着城墙站了起来,望着在城门外对持的两人。

朝思暮将长剑握在手上却没将视线分给林默半分,眼中好似只盛得下晁怜一人,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朝思暮只觉得心口很是沉闷,心脏好似被无形的的铁链给束缚,不断的收紧直到窒息。

风声呼啸,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林默摩挲着手中的长枪,眼神狠厉的盯着朝思暮,神经紧绷的提防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分神向着城墙上望去,不禁担忧。

林默听闻过朝思暮的种种过往也知朝思暮绝非常人,她几乎是没有胜算的,她只是想多撑一会,希望晁怜能逃的远些,越远越好,一直跑不要回头,逃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晁怜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分明在笑却苦的好似被人灌下涩口的药汁,掐住了咽喉,窒息中往下吞咽。

她跑不掉也不想连累旁人,朝思暮要的不过就是她这条命,她不要了又如何。

晁怜迎着两人的目光,扶着城墙朝下走去,步履蹒跚的好似随时会跌倒,走过的地方更是留下一道道血痕,看的人心头一紧。

朝思暮不禁蹙眉,眸底浮现出几分焦急,正欲说些什么却猛地一顿,垂眸只瞧见腹部插着的一杆长枪,鲜血顺着暗色的衣袍往下蜿蜒一路汇聚成泥泞的血洼。

扑哧一声,长枪顺着破开的伤口又往里没入三分,林默眼里遍布血丝,布满疮痍的手背上青筋浮现,可见这一枪有多用力。

片刻之间令晁怜顿住脚步,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口气血往上涌,喉间冲出一股腻人的腥甜。

朝思暮将长枪的木柄握在手中一寸一寸朝外拔,墨色的双眸也被这鲜血染上几抹猩红,宛若从修罗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扑哧一声将长枪从腹部中拔出,捅穿的血窟窿朝外渗血,朝思暮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一点一点将长枪从林默手中夺过。

林默手上的创伤被震裂留下几道血口子,虎口麻木的厉害,使不上力气,抬头望着马上的人,一瞬有些自嘲,终究敌不过这人。

长枪被人扔在一旁,朝思暮将刀尖对准林默,手腕稍加使力便能将这人送去见阎王。

朝思暮却偏开头去看晁怜,眼神晦暗不明,人命对她来说如同草芥,她没有对错之分,偏偏有人要教她这些却要亲手毁掉这些,阴郁的情绪同汹涌的海浪将朝思暮淹没。

剑刃往下偏半寸,不知何时会没入血肉,无疑是对林默的一种折磨。

“咳...你...别杀她......”

“我...跟你...咳咳...咳......”

晁怜不忍再往下看,开口说些话却直朝外咳血,每一个字说的都很是艰难,声音很是微弱,一直到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

昏暗的寝殿中点着几盏烛火,微弱的火光被灯纱笼罩着让人觉得并不明亮,晁怜在睡梦中看到了很多人,一张又一张的脸在眼前浮现,不过一瞬便像是烟尘般飘散。

这一战让瞿朝有了新的主人,晁严一生就只有两个孩子,晁易死了能继承皇位的就只有晁怜。

晁怜是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野心,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傀儡,一切似乎都在往糟糕的发展,实则不然。

瞿朝的一些旧臣在叛乱中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成什么气候,稍微有些心思的人也碍于林默手里的军队不敢有所动作。

一恍就是半个春秋,林默将瞿朝的一切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个破烂不堪的王朝似乎真的有了希望。

林默在城门外的一家糕点铺子前驻足,余光落在一旁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身上,心情颇好的买了些糕点分给这些孩童。

至少她现在看到的人是鲜活的,晁怜所想的大家也应当就是这样才对,可惜她现在不能亲眼看到这些。

林默将孩童送回家,转身又去买了些枣泥做的糕点,拎着沉甸甸的油纸包往城门的方向走去,背影却有种说不上来的落寞。

她自幼习武为的就是守护一方安宁,可自从父亲被污蔑,落得个含冤惨死的下场后她便对这些感到失望,直到她在雪地里捡回来个快被冻死的人,这一切都有了转机,分明自己受了那么多屈辱伤害却从未对这些感到失望,这样的人也改变了她这一生。

林默拎着糕点站在晁怜的寝宫外,许久却不曾推开那扇门。

晁怜自那天后就一直陷入昏睡,找了许多大夫跟游走的方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就一直躺在那,至于那个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想到这林默不禁有些担忧。

那天她本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那人却突然松了手,长剑掉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抬头只瞧见那人像是着了魔般往城墙的方向冲去,她想阻拦却跟不上那人的脚步,追上的时候就只瞧见晁怜一人躺在寝殿中,面色惨白,身旁放着一块泛着幽光的玉佩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后来她也派了人去追,几日下来就算把瞿朝给掘地三尺也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好端端一个人便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曾留下一点痕迹,不过倒也说的过去,毕竟那不算人更像是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林默想到这便有些怅然,那块玉佩也很是诡异,放在晁怜身旁时便跟普通玉佩无异,一旦拿到别的地方或是锁在柜子里,第二天依旧会出现在晁怜身旁,她也无可奈何。

寝殿这块有重兵看守,看守的人瞧见是林默便主动打了个招呼:“林将军好。”

林默没打算说话,沉默的点了点头,推开那扇沉重的宫门,一步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一路是熟悉的药汁味,苦的发涩。

熬药的侍女见是林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即道:“殿下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将军请安心。”

林默应了一声,抬手接过瓷碗,低声吩咐道:“你去叫两个人多搬些炭火,深秋也转凉了,殿下受不得寒,炭火烧的旺些,药我来喂便好。”

侍女也习惯了林默的存在,没再说话便离开了,林默将瓷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坐在了床榻的一侧,安静的看着还在熟睡的晁怜,不觉叹了口气,殿下这一觉睡的似乎有些久了,还是快些醒来的好。

喵的一声传来,林默喂药的手一顿,微蹙的眉头舒缓起来,语调也跟着温柔了些,轻声道:“小白是你吗?快过来。”

话音刚落便从窗外的枯树下窜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猫,闪身跳到了床榻上用脑袋蹭着林默的一只胳膊,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没过一会又转头去舔晁怜露在外面的一只手。

林默瞧见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抬手将晁怜露在外面的手塞回锦被中又摸了摸白猫的脑袋。

“小白乖些,不许捣乱,等会给你拿鱼干吃。”

白猫跟能听懂林默说话般真的没再往晁怜的方向蹭,反而转头蹭了蹭林默的手,喵呜叫了一声。

林默将白猫抱在怀里有些喃喃自语,这只猫也是大约半年前出现的,十分亲人且很喜欢晁怜,时常睡在晁怜的身旁像个守护神。

恍惚中林默想起她小时候听父亲讲过的一些事,晁怜在儿时很喜爱猫,寝殿中便饲养过一只白猫,每日照顾的十分上心,可后来那猫好像丢了亦或是其它的,晁怜伤心了好久,一段时间都不愿与人沟通,后来怎么样她也记不清了。

不知为何,林默总觉得这白猫很通人性,或许是晁怜之前养的也有可能,时间久了便默认留了下来。

小白也不排斥林默的触摸,躺在林默的怀里打呼噜,一双竖瞳却落在晁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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