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气氛逐渐凝重,林默听完晁怜的叙述后沉默了起来,半……
气氛逐渐凝重,林默听完晁怜的叙述后沉默了起来,半晌问不出想问的话,她不想揭开晁怜的疤。
火光摇曳,一阵寒风将火烛吹灭,帐外也被初升的暖阳覆上一层柔光,晁怜一宿没睡,林默便在一旁坐了一宿。
侍女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被两人吓了一跳,低下头不去看两人,余光却四处打量。
“陛下需要我服侍您更衣吗?”
晁怜一宿未免,眼底一片青黑,遮不住的疲惫,抬头看了眼侍女,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先去忙别的事,暂时别再进来了。”
侍女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下,弯着腰将水盆放在木架上,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大帐,心底却直嘀咕。
听闻陛下昨日身体不适,早时便就寝了,林将军昨日也没回来,谁成想是待在陛下的大帐里,并且两人的神色都很疲惫,似乎有些不对劲。
侍女一边往回走,脑中一边回忆着她这几日在宫中听到的一些传言,她本是不信的,自从陛下醒来她便在陛下身边伺候,平日里接触的时间很多,对于林将军也不算陌生,往日看两人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君臣,除了关系好了些,眼下却有些说不定。
“唔唔”
侍女刚走到拐角,猛地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后腰也抵着个冰凉的硬物。
“不想死就别出声,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便放了你。”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侍女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凝聚,紧绷着神经,余光瞥到身后人的一抹黑衣,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僵硬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那人似乎很满意侍女的识时务,缓缓松开了捂住嘴的手,腰间抵着匕首却用力了几分,胁迫的意味很明显。
侍女微微发颤,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目光却落在自己腰间的匕首上,陡然收回了目光,声音中满是恐惧。
“我我”
匕首从腰间移到了脖颈,好似下一秒就要见血,从没见过这种事的侍女,险些被吓晕过去,下一瞬便被强行拉了回来。
“你方才在晁怜的大帐中?”
侍女看着眼前的蒙面壮汉,发愣似的点了点头,眼神止不住的往后瞟,那处正是晁怜的大帐,将军也在里面。
壮汉将侍女拉到更隐蔽的角落,刻意压低了嗓音,厉声问道:“你方才看见了什么,一字一句说完整,差一个字都不行,不想死就如实说。”
半炷香后,侍女宛若失神,恍惚的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半晌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地上,撞到人都没发现,莫名其妙被撞到的侍卫,奇怪的看了眼侍女,低声骂了两句,忙着继续赶路便没过多在意。
晁怜在大帐中闭目休息了一会,正午还有事需要她出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外面看一下情况。
正午的日光很好,晒在人身上,多多少少驱散了一些寒意,晁怜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往林默帐篷所在的方向望去。
林默也回去休息了一小会,心里想的事太多太杂,她睡不着。
推开帐篷的一瞬,恰巧对上晁怜的视线,林默楞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轻声道:“陛下醒了?要不要一起去看昨日是谁拔得头筹。”
晁怜思索了一瞬,想着她眼下还有一段空闲的时间,索性答应了下来,她其实是不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无事,消磨时间也罢。
林默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唇角挂着很浅的笑意,快步走到晁怜的身侧,拉着晁怜手往关押幼虎的方向走去。
晁怜畏寒,四季手脚冰凉,忽地被触碰到,有些不适应的想抽出来,余光扫到林默似有些兴奋的神情,最终没挣脱。
林默拉着晁怜走的很快,并未注意到两人间的举止是否合乎礼仪,大抵是昨日在洞窟中养成的肌肉记忆,下意识拉着晁怜走,怕将人拉下。
关了好几日的幼虎,没人喂过食,昨日又被晾在这吹了一晚的寒风,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显得病怏怏的。
林默也没想到会这样,不禁有些懊恼,余光瞥到在木笼的不远处有昨日打回来的猎物,挑挑拣拣了一阵,选了只看上去小一些的野兔,扔了过去。
幼虎闻到血气,缓慢的抬起头,瞥了眼被扔在地上的野兔,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重新趴了回去,一动不动。
林默见幼虎并不吃,眉头微蹙,松开拉着晁怜的手,悉悉索索在腰间摸索着些什么,翻找了好半天,掏出一把铜钥匙来。
钥匙的形状跟关押幼虎笼子上的铜锁吻合,林默往前走了两步想将铜锁给打开,晁怜却先一步拦了下来,神情很是不解。
“它虽小却也是只老虎,牙齿很是锋利,十分容易伤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默被拦下来,回首看了眼表情凝重的晁怜,忽地笑了一声。
“无碍,这只是只幼虎,伤不到我,更何况我也不会让它跑去伤人,毕竟它现在是我的。”
说着便将钥匙插进锁眼中,咔嚓一声后锁被打开了,晁怜缓慢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些距离注视着林默的一举一动,脑中还在纠结林默方才说的话。
这幼虎是第一名的奖赏,按照林默方才的话来说,这似乎有什么她还没了解清楚。
林默将野兔凑到了幼虎的嘴边,眼神盯着幼虎的一举一动。
幼虎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被林默一身杀气给震住了,张口咬了野兔,叼到了木笼的一角,缓慢的撕咬起来。
林默见幼虎愿意进食,神色中多了几分愉悦,心情颇好的摸了摸幼虎的脑袋,丝毫不怕会被反咬,抬头看着晁怜,缓缓开口道:“我昨日在刚出发之际猎到了只野兔,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兔脚上拴着的钥匙,说来也是幸运。”
兔脚上绑着钥匙,这是做了标记的那只野兔,这样来说的话,林默就是昨日比赛中最走运的人,毕竟她一直在忙其它的事,一共就只猎了这一只野兔,刚巧就撞上了。
一人一虎和谐相处的画面,着实少见,晁怜见幼虎吃饱后便懒洋洋的躺在林默的脚边,丝毫不见野性,乖巧的像只大猫,不知不觉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去摸一下。
林默察觉到了这一点,轻轻的拍了下幼虎的背脊,那幼虎似是服软,乖巧的翻了个身,爪子朝着天,一动也不动。
晁怜也是第一次那么近的接触到老虎,十分轻的摸了一下老虎的肚皮,手感略微有些扎但也十分温暖。
林默知晓晁怜喜欢猫,想着老虎也是猫,突然开口道:“陛下若喜欢,那便送给陛下可好,幼虎从小养在身边也是会认主的,不会贸然攻击人。”
晁怜闻言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轻声道:“还是算了,它终归是有野性的,若是突发狂,那也没人能瞬间将它制服。”
语闭,晁怜深深看了眼林默,眼神中藏着另一层深意,养虎为患。
林默一瞬噤声,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墨色的眸中多了几分晦暗,声音陡然低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