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幽灵
山村幽灵
张连民长期定居在此早已有了三亩地,招待十几个人还是有些拘谨,望着小破屋子谷清音主动道:“屋子还是留给两位仙君住,我们几个把村周围巡查一遍。”
张连民笼着手说:“那就劳烦谷少侠了!”
等那白花花几人离开后张连民迫不及待跟进屋里,“有这几个小崽子我们也可以休息几天了。”
沈万竹拉过小圆凳拍拍灰尘坐下,扫视一圈这个屋子,很单调,除了最基本的床桌子外见不得其他家具影子,“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张连民从桌上拿了空水壶,跑到小水桶边发现水已干涸,“四百多年吧,挺长的,沈兄没茶水伺候了要不咱们去东海借一借,还能经过最近的镇买点吃食。”
沈万竹道:“不用,还是说正事吧。”
“抓兽人还得跑到结界外,明天吧明天去周围山林里看看。”张连民把床上被子抱起跑到外边弹灰晒晒,一出门就见几个小孩趴在栅栏处笑嘻嘻的,看见他还把低下身躲猫猫。
“我一猜你们是给我送好吃的来了。”张连民把被子挂好过去开了门。
几个孩子扑通扑通扑进张连民怀里,身后几个大点的孩子手里拎着花篮,有水果有还没杀的母鸡有蔬菜。
“神仙哥哥,这是我们村里的人让送给您做菜的。”
一个绑着两啾啾的小女孩小声道:“仙长,您这次又要走多久。”
张连民把东西拎到边上,捏了下小姑娘脸蛋道:“不走了,这次还给咱们村带来个厉害的神仙哥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上山玩了,所有人都不用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小孩欢呼着跑进屋里找神仙哥哥,沈万竹刚在床上瘫了一会,叽叽喳喳声吵醒人,他撑起身看着满屋子的娃娃。
一地土豆似得娃娃都规规矩矩跪下来,抱着小拳头哇哇道:“见过神仙哥哥!”
沈万竹看得头大,望向依着门笑的张连民,“你生的?”
张连民道:“对啊沈兄,这些都要拜你当干爹的。”
沈万竹擡擡手让他们起来,小孩见神仙哥哥跟张连民很熟的样子也变得大胆起来,年龄小的已经爬到床上,眼睛大大睁着看客人。
沈万竹没有回避让他们看个够,玩心似得稍转灵力,瞳孔闪起妖红色,离得近的小孩瞧了都呆呆愣住,看着吓到了,他笑了笑要坐远点,不想一两个小孩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眉骨。
“好漂亮的眼睛,像娘亲枕头下藏得红珠子!”
“不对不对,明明像血月的星星!”
“不对!像……”
这下轮到沈万竹愣神,围一圈的土豆都因为营养不良四肢干瘦头发枯黄,眼睛都亮亮的,其实他们的眼睛更像宝石星星,他的异瞳可不是好东西。
张连民拍走几个孩子说:“神仙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抓妖怪,你们早点回家让家里的人这几天有什么异样都过来告诉我们,还有不要随意跑出去哦。”
几个小孩都有模有样鞠躬拜别,屋里一下清净。
张连民把菜篮子之类的拿进来摆好,拿起扫帚,“是明夷的缘故吧?”
沈万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
张连民低头扫地道:“怪不得那天竹林那个大妖说你身上有妖气,不过明夷万年修为不应该早修成人身了吗?”
“它妖丹受损最多修成器灵。”沈万竹当年在凡间当修士时天天抓妖,在一个荒废的庄子里捕捉到妖气,跟还是狐貍的明夷大战三百回合,生生在那个庄子熬了一年,终于把明夷给整反了,才有后面血契。
张连民叹气道:“妖丹受损的妖活不了太久,它愿意做你的器灵,你怕不是把半个修为给它续命?”
“差不多。”
是全部修为都给明夷续命,他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在手即便没有灵力也能混得不错,毕竟修为可以重新修。
张连民坐上凳子下巴枕扫帚,“这世间缘分真是神奇,如果没有跟明夷血契那次你也不会那么容易请鬼上身走火入魔。”
沈万竹啧了一声道:“你也替我觉得不该是吗?”
几乎人人都觉得沈万竹自毁长城,他最烦他们口中的‘如果’,如果沈万竹没有怎么怎么就会怎么怎么。
张连民摇头:“我只是觉得一切很有缘,即便替你觉得有点那什么,但我还是认为每个人选择都是当下最好的。”
屋里谁也没有再说废话,新一轮太阳升起谷清音赶到院子里,正好尝了下张连民做的粥。
谷清音道:“我昨天在结界各节点放了师尊给的追灵符,一夜间没有动静,但追灵符贴的范围内如果真没有邪祟存在就会主动消散。”他把几张符放上桌,“这几样都完好无损。”
张连民把符瞧了眼递给沈万竹,“几位少侠都好好守着这几张符了?”
谷清音:“嗯,我们都是寸步不离守着。”
沈万竹变出几张空白符纸,尝试把符再复刻一遍。
张连民道:“那有没有其他可能性会让符变得没有效果?”
谷清音道:“经过人手,如果被凡人碰了这东西就会失灵,灵力反会让触碰到它的人助长灵根。”
张连民道:“这村里没有修士,都是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都不需要灵根,况且你们不是说过没有离开过符附近。”
复刻的符纸自显灵,上面符文流动,沈万竹捏起一角给他们看,“像什么?”
谷清音看了一会稍犹豫道:“水?”
一语点醒张连民,他道:“水沾湿符也会失灵,但是之前那个水鬼靠近符会被吸走啊。”
谷清音看得很仔细再道:“水鬼可以幻化成人形,只吸收天地灵气的水如果没有触碰过邪气就不会变成水鬼,这类水有灵还可以幻化成人形,在符纸前跟一般凡人没区别。”
张连民起身道:“带我去看看你们贴符的地方吧。”
几人放下碗跑到贴符处,在一面墙上还有符纸留下残影,张连民掌心变出一捧土洒上墙,墙上残影变得清晰,而阵图上有几处没规章的擦拭空白,是水流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