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寂 - 鬼夫 - 不鸽真人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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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归寂

大梦归寂

翌日一早东明醒已经提着人在大堂候着,沈万竹几人陆续赶到场,被抓的人奄奄一息匍在地面。

进屋便冲来刺鼻的腥味,加之雨后湿热,好似一层层血块落在身上。

张连民看见地上那胳膊腿都不在原来位置不是原来角度的人,心脏都一抽一抽,小声道:“得亏我们提早回来说要活口。”

沈万竹倒是对这腥味适应得快,两步向前蹲下去,抓住人的袖子将脸翻过来,“你看看是不是那人?”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南渡自然地站出来看一眼道:“是那群人里的,但像你说的,不是领头人。”

东明醒坐在前,不怒自威,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城里就只有这个人,我已经兑现承诺,你们即刻离开城阳,他日再来就不是三招的事情。”

沈万竹放下手,“前辈办事我们是信得过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留在此地叨扰,即刻启程吧。”

在城阳来回巡查一天一夜并没有第二个发现,也许真如东明醒所言能找到的只有这一个活口,估计还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把他扔到这里当诱饵,再留在城阳找也找不出什么,不如早换个路查。

离城前东明醒还颇为好意地派了两人手扶着抓来的诱饵上路,另外派邬子烛送他们到城门前。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那便祝几位一路顺风。”邬子烛今日竟然换了那一身白袍,而穿一袭黑,显得人肤色瓷白眉眼浓墨,气质也更加凸显锋利。

等离地面拉开大段距离,沈万竹才问道:“东明醒在天庭时可有得意的门徒?”

谷清音道:“东明君素来我行我素,门下几乎不收弟子,这位邬大夫只能是在人间新结交的人了,上天庭的仙侍我不会不记得。”

张连民附和说:“他肯定不是上天庭的人,不然就凭那张脸也能往风华榜排一排,怎么会一点印象没有,难道沈兄你也觉得他奇怪?”

“此人有意无意想引导我去做什么。”沈万竹抱起手臂,“我不会无缘无故觉得谁奇怪,还是留意一下。”

谷清音道:“仙君既然说了我便在天庭内找人打听打听。”

“这人你们去送,我还有一事要办。”沈万竹突然改了主意,也不听其他人说什么便一个眼神招呼走了张连民,两人头也不回地飞走。

上回招邪的木幡竟没被冲走留在海岸上,沈万竹原本想过去捡起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狗吠,两人都放轻动作循声望去。

并非幻听真有狗吠声,只是离得远,并不在他们原来巡查这块地。

“这块不会还有人家吧?”张连民低声问。

两人绕一圈过去,哑海西南处被一座横劈的崖,而狗吠正是从崖底下传来,周遭被东倒西歪的草遮住,两人趴在上面拨开杂草。

崖底并不深,而是一下坡路,最里处亮着一团模糊的灯,一只纯正的大黑狗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叫。

沈万竹示意张连民往边上挪挪位,等张连民挪位衣衫擦着草发出窸窣声,但那只狗依然视若无睹反而继续冲着他这个方向叫。

张连民又感觉挪回来,小声道:“它怎么只冲着你吼啊。”

沈万竹道:“它吼得是海里的东西,狗有灵气,绑在这里恐怕就是用来驱邪的。”

“不会吧,就这么一条普通的狗,别把海里的东西招过来就不错了。”

沈万竹给他指了指前面,“它脖子上的红绳不是普通东西,但这屋里住的人有这本事怎么会察觉不到我们?”

黑狗脖子上系一条细细的红绳,上面还有一小袋子,是个平安福锦囊,张连民合上眼去闻,闻到一丝纯净的气息,“这好像不是修士或者高僧给的,像是哪个仙官的东西。”

说罢两人皆是一愣,哑海边上怎么会有人住,竟然给狗求了驱邪东西说明是知道这里不太平,那又是出于什么动机会这么不顾性命,况且仙官的东西怎么会在一条狗身上,如果这个仙官知道锦囊用处就说明他知道这人在哑海,既然在哑海为什么没有上报上天庭,或许这个人知道那袭击张连民和谷清音的人。

太多碰巧和狐疑在脑子里捆成一团,线头忽而从里抽出,张连民瞬时瞪大眼睛,压着嗓子说:“那个眼线!”

“对。”沈万竹与他想到一处,封禅的事情这人一直在从中作梗,看来他还插手其他事。

前方传来铁链拉车声,沈万竹放开拨草的手,虽在白天哑海上空却阴沉沉,从草根缝隙看是个矮小的轮廓。

那人正弯腰在给狗松脖子上拉紧的链条,每拽一下都要呼一口粗气,显然是个气血不足的老者。

黑狗还不依不饶地扯着链条吼,老人擡手啪嗒拍了下黑狗的头,“留着点力气,这么叫嗓子都得废!”

等等这个声音!沈万竹突然起身,吓得张连民赶紧要拉他蹲下,但动静已经引起了那头人的注意,他也只好扭捏起身。

“嘿!又是你?”老人微微吃惊,手里却不忘摁着黑狗不让它吓客人。

沈万竹见老人被发现都没有躲藏的意思心里直泛疑,跨过杂草过去,“在这儿卖伞给鬼么?”

这人正是前日蹲在兰轩门口卖伞的大爷,今日出现在这儿沈万竹都开始回想那日老人的出现有没有奇怪处。

老人赶紧嘘了一声,压嗓讲:“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有跟你说我只卖伞吗!谁规定卖伞的人不能干其他活?”

确实没有说只卖伞,也没有规定只能卖伞。

“那卖什么?”沈万竹问。

老人把狗往半榻下去的棚子一推,侧身让出下脚地要领着他们进去,“我还真不知道这地方能卖什么,但真有个人找我买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老人进去,小屋建的很潦草,把崖面当靠墙,把枯树当柱子,门口左右堆着杂七杂八东西:劈叉的伞柄、划破的伞面、还有残留着颜色的瓶瓶罐罐。

屋里面的树杈上挂着一灯笼,亏在不是夜里还能肉眼看到路,地面用草铺了一圈,一个没脚的床,还有个一边散架的铜柜子。

两米之内没有值钱物地方的墙角居然放着一把擦得光亮的斧头凿锯,刨子,一小木凳上还堆积放了墨斗竹笔。

“看着点脚下,昨晚没找到几个钉子,别踩着了。”老人一边吩咐一边把木凳子往里墙角搬。

从工具来看,不难看出老人干什么,张连民蹲下腰找起丢失的钉子,“您是在做什么工具吗?”

老人退到一边把所有东西亮给他们看,“是做木雕。”

张连民道:“有成品吗?”

老人摇头说,“最后一个货被买方拉走啦,还要重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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