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是非陡生(求月票) - 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 幽燕倦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39章是非陡生(求月票)

第439章是非陡生(求月票)

只闻琴声时而清越婉转,时而激扬高亢,时而如林间细语,妙音缓慢,时而又似朝阳东升,繁华盛光,简直如同天籁一般,叫人不由自主沉迷其中,心潮跟随琴音起伏,久久难以自拔。

赵倜弹奏的乃是一首百鸟朝凤,脑中琴曲实在太多,但唯有几首最为得意熟练。

除了这百鸟朝凤之外,还有一首将军令,还有一首笑傲江湖,都在记忆琴曲之中占据重要地位。

后面两首配有曲词,此刻不好边弹边唱,所以便选了这支曲子展露。

约莫半刻钟时间,随着嘹亮一声弦音袅袅,琴曲缓缓息落,赵倜抬起双手,神色之间全是淡泊安宁。

此刻画舫内针落可闻,杨瑶儿明眸如星,哪怕曲子已经结束,小脸上却依旧充满沉醉之色。

老者则表情怖狞,但掩盖不下那震撼和骇然,肩膀不住颤抖,就连眼皮似乎都在跟着哆嗦。

赵倜目光扫过两人,自己前世肯定是位琴道大家,不,该为琴道宗师才对!

他虽然表面波澜不动,可心中无比意外惊愕,比自己之前想的还要技艺高超,能弹出这样的琴曲,确可称之为琴宗了,但宗师应该还要能够开门立派,开创自家的手段本领,就不知自己前世有没有自创过曲乐。

“杨小姐,如何?”他缓缓道。

“赵兄,实在太好了。”杨瑶儿拼命点头:“我长这么大,除了一位闺中密友勉强能和赵兄比比,就没再听他人弹过这么美妙的琴律了,自然,我那闺中密友也是远比不得赵兄的。”

“杨小姐谬赞了。”赵倜道:“不过随手为之而已,实不登大雅之堂。”

“赵兄何须这般谦逊呢。”杨瑶儿两只脸蛋粉扑扑的,不错眼望着赵倜:“我也是听过不少当世的琴道大家弹奏,可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赵兄,简直都望尘莫及。”

赵倜闻言好奇道:“如此说来,杨小姐那位闺蜜岂非琴艺超过了这些大家?”

“超过自然是超过了,只不过没有自己所作的曲词,无法称为琴道宗师,不像赵兄已然自创琴曲,堪称一代琴宗了!”杨瑶儿道。

“自创曲词?”赵倜神色微微一动,难道自己刚才弹的这曲子世间没有流传吗?

可是不对啊,既然是前世记忆留下,那怎么可能没在世上传播呢?

记忆中这首乃是古之名曲,将军令和笑傲江湖却没印象是什么来历,倒有可能为自己所作,可这首对方应该知晓啊。

自己此刻一心读书,对这时世上乐曲知之不详,甚或浮于皮毛,但杨瑶儿言谈内似乎对乐之一道浸淫极深,应该十分明了才对,不该不认得这首百鸟朝凤啊?

“就是自创曲词。”杨瑶儿道:“赵兄所奏这首琴曲在乐谱和琴韵之中全无记载,其它谱乐律书中我也未见过,更未听任何人说过弹起,不就是赵兄自己所作的吗?”

赵倜心中愈发纳闷,这怎么可能?对方无论出身见识还是兴趣使然,必然不会没听过这等名曲的,怎么如此笃定言道天下无此曲呢?

“就不会是一首古曲吗?”赵倜想了想道。

“赵兄就不要谦虚了,世上流传下来的古曲哪有赵兄所弹这首,更何况自古以来,哪怕千年万年开外,古曲几乎没有失传过,每一朝一代都存于皇家,下一朝完整继承,只有往内继续添加,绝无散佚流失的。”杨瑶儿道:“皇家乃是世上最大乐库之地,我曾见过皇家的古曲谱书上百卷,绝无赵兄所弹之曲。”

“原来如此。”赵倜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那脑海中说这曲子古时传下,流传甚广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是出错了吗?还是自己前世所记有误,可这好像又不太可能。

“就是如此,难道赵兄不知道吗?赵兄琴技如神,又怎么会不知晓此事,一定是在考较于我呢。”杨瑶儿脆生生地道,露出调皮表情。

“这个……”赵倜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他沉吟几息,不能说自己前世记得这是古代名曲,当世流传极广,会弹琴者无有不知,不会弹琴的也多少会有听闻。

因为对方说根本没有此曲,皇家乐库之中也没有,世上也根本没人知晓,这实在有些太过相悖了,无法解释,也不可能解释得通,想到这里,他只好摊了摊手,随后讪讪一笑。

“赵兄承认了吧,依赵兄的琴艺出神入化,非同凡响,创出此种好曲也实在是轻松之事,两相益彰,有何不好说的。”杨瑶儿兴奋道:“对了赵兄,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赵倜无奈道:“此曲唤做……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杨瑶儿闻言直接从案后站了起来,一脸惊喜拍手道:“好名字,赵兄真起的好名字,简直太符合这首曲子的韵律音调了,刚才我便心生此种类似想法,可怎么也想不出来贴切的名称,还是赵兄文才高超,能起了这般既大气磅礴,又紧合曲意的称呼。”

赵倜摆手道:“区区名字而已,实在不算什么。”

“赵兄之才实在世所罕见,不但琴道入宗师,文才居然也这般高超,必然在玉州不是无名之辈。”杨瑶儿睫毛扑闪,忽然道:“我要去打听打听,赵兄肯定是江北俊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才子。”

赵倜瞅她一眼,心说你不但呆,事儿还挺多,打听我干什么?

这时他目光转向一旁的老者,淡淡道:“你这老奴还有何话说?”

老者脸上一直震惊神情,充斥极度的惊诧与不解,此刻闻言嘴角动了动,将头慢慢垂下,一言不发。

赵倜道:“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刚才你那些无良言语,恶毒揣测,岂非都白说得意了?世上人若都如你一般无二,那善人遭欺,好人遭污,长此以往,清平世界不再,处处欺诈陷构,必然会天下大乱,国将不国的!”

老者眼中一抹阴冷至极光芒闪过,却将头垂得更低,作出一副恭听认错的姿态。

“且你以下犯上,主人在此,却多番抢话,置主人颜面何在?难道华州杨家没有规矩,主弱仆强,喧仆夺主吗?”

老者闻言身体一抖,抬头望了赵倜一眼,脸上恶毒神色一现而隐。

“还是你看杨小姐好欺,在旁的杨家人面前不敢如此,却独独对杨小姐这般并不听从,百般抵抗,故意为之,欺主为乐?”

“老仆不敢……”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杨瑶儿伏首道:“老仆有错,还请小姐责罚。”

杨瑶儿望了赵倜一眼,目光中有些奇异,又瞅了瞅地上的老者:“朱伯,本来你不是我身边人,是大伯那里的,有些事情我并不好说,但你今日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对我的话并不听从,又对我请来客人妄加猜测,言语指责,且全是无中生有之事,此刻已证明你是胡言乱语,这在族内乃为大过。”

“是,老仆知错,还请小姐……惩治。”老者低声道。    “你先给赵兄赔礼道歉,然后自己领一道家法吧。”杨瑶儿点头道。

“是,赵公子老仆错了,老仆有眼无珠,不识公子才学,胡乱揣测公子本领,妄加言语实乃大罪,还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老仆一般见识,原谅老仆这一次吧,老仆自领家法,给公子出气。”

他说着,忽然扬起手来,左右开弓打起自己的耳光,足足打了二十余下,脸庞两侧都肿起,嘴角流出血渍,这才停手。

杨瑶儿看向赵倜:“赵兄觉得如何?”

赵倜也不瞅老者,心知对方虽然此刻伏低,但心中必然依旧不服,甚至怨恨,但不能因此就不惩戒对方。

小人畏威不畏德,不能以德行去感化,只能施威震慑,就算对方依旧怨恨,却还是得这般做,做未必有用处,但至少自己出气,不做对方依旧是我行我素,该怎么样怎么样,该怎么报复怎么报复。

所以对小人不能存良善之心,打不死时要威慑,能打死时绝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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