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失踪维持现状才是最优选择
第101章失踪维持现状才是最优选择
朔林城,西南王府。
策马而归的萧云倾匆匆入府，书房内，萧令远正在等他。
萧云倾上前询问：“爹,您这么急召我回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萧云倾原本正在昭城处理萧则山留下的烂摊子，几个时辰前收到萧令远的传唤,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王府。
萧令远道：“萧则山不见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胞弟这几年没整出什么幺蛾子，是年岁长了终于成熟稳重了，谁知道竟在这儿等着他呢。
萧云倾一时不解，“什么叫不见了,叔父这么大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他宅子里的值钱玩意,手底下的那两个狗头军师，乃至他的几名姬妾全部都不见了,他这是有预谋的畏罪潜逃。”若是萧则山此刻出现在眼前,萧令远绝对会直接将他的腿打断,“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要不是你察觉到采石场之事顺势去查，我还不知要被隐瞒多久。”
萧云倾也是未曾料到萧则山竟会来这一出，他道：“估计是我突然去了昭城,叔父担心被您知晓他做的这些事，才会直接跑了。”
萧令远颇为无力道：“他从小就是这个德行,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他能改！”
“父亲，现在说这些也无益。”萧云倾这两日在昭城也是查了才知道那个烂摊子究竟有多大,他道，“昭城的账目都被毁了，一时半会也对不出来，但兵器库中的弓弩箭矢只余下一千余量,按照近年的正常产量来算，其余不知去向的至少超过三千。”
事实在前，萧令远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往这方面去考虑，“若高泰谋反之事当真有他的手笔在，他如今拖家带口的潜逃之举也就不奇怪了。”
萧云倾道：“我已经将所有帮叔父做过事的人都关押盘查了，希望能问出些有用的讯息。”
萧令远眉头紧锁，“已经发生的先不说，我现在还担心他是不是还留有后手。”否则萧则山也不会将亲信姬妾都带上。
萧云倾此刻也不无担忧，在昭城一路查下来，他已经见识到了他这个叔父做事有多么没有底线。
“爹，不管叔父做了什么，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先同他划清界限。”萧云倾道，“眼下广宁王就在瑶定城中，城内那十万大军可是时刻待命的。”
只要孟陆离一声令下，十万大军随时可以调动，倘若被他们先一步打出清剿叛党的名号对西南发兵，西南危矣。
萧令远亦是想到了这一层，方会紧急召萧云倾回来商议对策，他道：“我已经让人草拟对萧则山的通缉了，但瑶定城那边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广宁王与长公主多半已经发现了昭城采石场的异样，其余不说，就叔父让人越过昭城界炸到瑶定城辖内的矿山一事，只要他们派人前去就能看到。”萧云倾将事情逐一分析，毕竟开采过的矿山就在那里，想多瞒几日都瞒不住。
萧令远问：“你有何想法？”
“与其等他们前来兴师问罪，不如我们先一步同他们将事情言明。”萧云倾继续道，“这么多年来，西南与瑶定城互惠互利相辅相成，从未有过任何恩怨，倘若我们之间因为此事有了嫌隙失了信任，岂不是给了近来虎视眈眈的大宛可乘之机。”
萧令远此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得道：“那我明日便安排人去一趟瑶定城。”
萧云倾略作思忖后开口道：“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萧云倾虽相信孟陆离定会同他一般权衡此间利弊，做出相同的选择，但毕竟是他们西南用人失察在先，他亲自去这一趟方能表示出他们的诚意与态度。
而且，他也想去见一见高沉星。
***
瑶定城中，长宁的回信尚未收到，李敬倒是带着矿山的消息来回禀了。
李敬道与昭城相接的那座山确实含有铁矿且有被开采过的痕迹，应是昭城采石场越界开采留下的。
开采的山石能否冶炼出有用的铁现在尚未能定，不过他已经安排了专人在进一步勘测。
李敬带来的消息也算是印证了高沉星与孟陆离此前的猜测。
待人离去后，高沉星忍不住蹙眉道：“如此正大光明地越界采石，你说这西南王究竟想做什么？”
孟陆离却有不同的看法，他道：“此等行为我倒觉得不似萧令远的作风。”
孟陆离虽未与萧令远直接打过交道，但这几年瑶定城与西南边境的共同布防大多是通过他拍板决定的，孟陆离多少对这位西南王的行事习惯有一定的了解。
“也是，若真是西南王授意，我实在想不出此等挑衅之举西南这边能获得什么。”高沉星回忆道，“且那日去山里并未瞧见西南守兵，萧云倾被夏染拦下缠斗之时也没有人出来相助，说明他确实是孤身一人前去的，若萧云倾所言非虚，那便真的是西南王治下不严，被人在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
孟陆离赞同，并道：“且等两日看看萧令远的态度。”
高沉星顿了顿，沉声问道：“若萧令远有异心，出兵镇压能有几成胜算？”
孟陆离显然很早便盘算过此事，他道：“即便西南勾结上了大宛，我也能保证将其镇压不叫他们一兵一卒踏入瑶定城地界，但若想要将西南这块地全须全尾地收回来，便只有五成可能。”
高沉星颔首，心中也暗自做出了取舍，只要西南王没有异心，那么维持现状才是最优选择。
***
没叫高沉星与孟陆离多等，次日萧云倾的来访便给出了萧令远的态度。
萧云倾并未直接去寻孟陆离而是先行去了孔思海处，他与孔思海言明萧则山失踪一事，并希望孔思海能协助西南一起通缉搜查。
孔思海在简短的思量过后便带着萧云倾前来见孟陆离与高沉星。
小院门口，陈伯前来开门，并领着孔思海与萧云倾进屋。
领着二人入厅堂坐下，陈伯边端来茶水边道：“孔将军与萧世子这边先小坐片刻，我已经让人去请王爷与殿下了。”
孔思海瞧着亲自出来待客并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的老陈心中不由惊奇，在瑶定城这么多年他可太了解老陈这个软硬不吃的臭脾气了，以往只要有人想要染指这座小院，老陈绝对是横眉冷对坚决不许任何与陆将军无关之人进门的。
孔思海早前知晓孟陆离此行选择住在了这座陆将军故居时，本还以为是因为大长公主与陆夫人过往的交情，如今瞧着老陈这态度倒真是叫人诧异了。
不过不及孔思海多想，孟陆离与高沉星已然过来了前厅。
老陈给两人取过专用的杯具倒上茶水后，才安心退出了门外候着。
孔思海与萧云倾起身见礼，“见过殿下，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