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你跑再快点儿……”

舒之南一边向前疾跑，一边回头催促着。

身后的徐茋被她拉着，脚步踉跄，眼瞧着就要跌倒。

舒之南一咬牙，将她背了起来，一个纵身，飞到房檐之上，一顿猛跑，终于逃出了齐州城，甩掉了追在后头的一帮子泼皮无赖。

在城郊找了个荒庙，舒之南放下徐茋，自己也瘫在地上喘粗气。

她已经记不清，这一路上为躲避抓捕玩儿命跑了多少次。

罪魁祸首便是徐茋的那张脸。

就说这次罢，两个人在齐州城里的客栈住得好好地，半夜突然闯进一伙人，扛了徐茋就跑。舒之南睡眼朦胧中还被他们劈头盖脸打了一顿，耽搁了一会儿功夫。徐茋差点儿就被送到当地一恶霸的床上了。

“不行，你得学点功夫，我总不能天天盯着你，你得学会自保啊！”舒之南皱着眉，语气有些严厉地对徐茋说道。

徐茋就蹲在她旁边，给她身上的皮肉伤上药，听了这话，瑟缩地点点头，眼圈儿又红了。

“哎——啧，不是，我又不是训斥你，你怎得又要哭？”舒之南很是无奈。

“又给你添麻烦了……”徐茋低声道。

“唉……麻烦是有点儿麻烦，但我也不是嫌弃你，平日里我也受你好多照顾。若不是你手巧，能做些女红换银子，我早喝西北风去了……只是，这江湖险恶，你又生得太美，那些觊觎的人渣太多了。我现下尚能保你平安，可万一哪天碰上个硬茬子，该怎么办？我知你根骨弱，也修习不了内功，但一些拳脚功夫还是要学的，顺带也能让你这娇贵身子养壮实些，我也能放心不是？还有啊，你这大小姐的性子，也要改改了。市井乡民，不懂得什么礼义廉耻，你同他们客气，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平日里，该凶相无赖一些，才能好好活下去……”

徐茋弯唇微微一笑，点头道：“只要你别撇下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此后一路上，舒之南将脏活累活都甩给徐茋，又教了她些调理内息与拳脚功夫的口诀。几个月下来，徐茋的身子骨果然比过去强健了许多，人也开朗了不少，不再如先前那般扭捏。

这日到了陇州城外，两人未能及时赶在宵禁前入城，只得在城外找了间破屋暂歇。饥饿困顿之下，舒之南见旁边不远处有片林子，准备去打些野味，临走前，她将渌水剑留给了徐茋。

林子稀疏，天气又冷，舒之南待到大半夜，好容易逮到只瘦小的野兔。

她急急忙忙往回赶，还未到那小破屋，便察觉到风中的一丝血腥气。

她心陡地一沉，快步奔过去。

门槛之上，卧着个男人，脖子已经断了。

屋内还有一个男人，身上伤痕不少，心口处也被开了个洞，血都流干了。

徐茋趴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衣衫凌乱，一动不动。渌水剑就落在她手旁，自剑柄至剑刃都被血染透。

舒之南快步过去，将她扶起，在瞧清她的模样后，瞳眸猛地一缩！

她的脸，自右眉到左颊，多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血肉模糊。

“徐茋！徐茋！”舒之南唤着她，手抚上她心口，感受到温热与跳动，这才稍松了口气。

她飞速地找了干草生火，拿草木灰敷在了徐茋面上的伤口上。

“呃啊——”

原本已昏迷过去的徐茋，竟又被活生生地痛醒，惨叫出声！

“忍着点儿……”舒之南声调都变了：“过会儿就好了，明日一开城门，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徐茋摇了摇头，含含混混地道：“不用……是我自己划的……那两个人……都是我自己干掉的……我厉害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