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

“停下，克利切！不许动！”克利切僵住了。

西里斯在克利切面前蹲下，用从未有过的柔和的嗓音问他，“你说挂坠盒是雷古勒斯的，他从哪儿来的？告诉我一切，克利切，关于那个挂坠盒，还有雷古勒斯。他和它有什么关系！”

克利切坐了起来，蜷成一团，把潮湿的面孔夹在膝盖之间，开始前后摇晃。他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发闷，但在安静的屋内听得相当清楚。

“西里斯少爷逃走了，走了倒好，因为他是个坏孩子，他那些不上规矩的行为让我的女主人伤透了心。但雷古勒斯少爷有自尊心，他知道布莱克这个姓氏和他纯正的血统意味着什么。许多年李他经常谈到黑魔王，黑魔哇要让巫师不再躲躲藏藏，而能出来统治麻瓜和麻瓜的后代……雷古勒斯少爷十六岁时，加入了黑魔王的组织，他那么自豪，那么自豪，那么快乐，能够效力于……

“一年之后，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喜欢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他说……他说……”

克利切摇晃得更厉害了。

“……他说黑魔王要一个小精灵。”

“伏地魔要一个小精灵？”哈利问，所有人脸上都是同样的困惑。

“哦，是的，”克利切痛苦地说，“雷古勒斯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雷古勒斯少爷说，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要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开始抽泣，他讲述了伏地魔带着他到海边的山洞里，用他试验自己的那些保护措施的事情。克利切被迫喝下小岛上石盆中的魔药，魔药使他看到了许多恐怖的景象，抵抗不住魔药烧心造成的极度干渴，克利切喝下湖里的水，藏在湖里那些阴尸伸手将他拖了下去。

“你怎么逃脱的？”哈利问道。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说，

“我知道——可是你怎么摆脱阴尸的呢？”

克利切似乎听不懂。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重复道。

“哎呀，很明显是不是，哈利？”罗恩说，“他幻影移形了！”

“可是，他没法通过幻影移形进出那个岩洞，不然邓布利多——”

“雷古勒斯的命令，家养小精灵拥有巫师不具备的魔法。”莉丝安说。

“家养小精灵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利切唱歌般地说，“主人叫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就回家了……”

“那么，你做了命令你做的事，是吗？”赫敏口吻温和，“一点也没有违反命令？”

克利切点点头，摇晃得更快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雷古勒斯能换掉挂坠盒？”弗雷德问道。

“雷古勒斯少爷非常担心，非常担心。”克利切嘶声叫道，“雷古勒斯少爷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到碗橱来找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显得很奇怪，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雷古勒斯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过的那个岩洞……”

“他让你喝了魔药？”哈利的语气有着反感。

克利切摇摇头，痛哭失声。赫敏捂住了嘴巴，她已经猜到了。

“雷古勒斯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坠盒，跟黑魔王那个一样。”克利切说，泪水顺着他的鼻子两边哗哗流淌，“他叫克利切拿着它，等石盆干了之后，把挂坠盒调换一下……”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调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哦，克利切！”赫敏哀叫道，她哭了，跪在小精灵身边，想拥抱他。克利切马上站了起来，直往后躲，脸上带着明星的厌恶。

“泥巴种碰了克利切，克利切不允许，女主人会怎么说啊？”

“不许叫她泥巴种！”西里斯吼道。

可克利切已经在惩罚自己了，他扑倒在地，把头往地上撞。

“快拦住他！”赫敏叫起来，“你们还看不到这是多么残忍吗？他们只能服从！”

西里斯对克利切喊着，“停下！克利切！”

西里斯与哈利继续问着克利切，带回挂坠盒后，是否有试着摧毁它。

“克利切没办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小精灵难过地说，“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可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成功……盒子上有那么多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里面才能把它摧毁，可是它打不开……

“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女主人悲伤地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禁止他对家——家里人说——岩洞的事……”

西里斯已经完全不再说话了，他看上去受到很大的冲击，擡头看着客厅那边墙上一整面的族谱，莉丝安知道，他在看着雷古勒斯那个小小的名字。

“我搞不懂你，克利切。”哈利开口了，“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为打败伏地魔而死，可你却甘愿把西里斯出卖给伏地魔？甘愿到纳西莎盒贝拉特里克斯那里，给伏地魔通风报信……”

“哈利，克利切不是那么想的，”赫敏用手背擦着眼睛说，“他是个奴隶，家养小精灵受惯了粗鲁的，甚至残暴的待遇。伏地魔对克利切做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骇人听闻。巫师间的战争对克利切这样的小精灵有什么意义呢？他只是忠于对他好的人，布莱克夫人想必对他不错，雷古勒斯当然也是，所以他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们的信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哈利正待争辩，她已经说道，“雷古勒斯思想转变了……但他似乎并未向克利切解释，是不是？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保持纯血统的老观念，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人都会更安全，雷古勒斯是想保护他们。”

“可西里斯——”

“西里斯对克利切态度很恶劣，哈利。那样看着我也没有用，你知道这是事实。”赫敏看着沉默的西里斯，“西里斯自己也不能否认……他住到这里来时，克利切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他也许正渴望一点温情，我相信'西茜小姐'和'贝拉小姐'对克利切相当亲切，于是他便愿意帮忙，说出了她们想知道的一切。我一直说巫师要为他们对待家养小精灵的方式付出代价，看，伏地魔付出了代价，还有之前在神秘事务司，西里斯甚至差点失去生命。”

哈利无言以对。

莉丝安走到西里斯跟前，“西里斯，现在我们不能沉浸在情绪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蒙顿格斯，拿回挂坠盒。”

西里斯擡起头，他眼睛翻涌的情绪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克利切，我要你做一件事。”

“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他顿了顿，用不自然的僵硬语调对克利切说，“我们要拿回雷古勒斯的那个挂坠盒，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确保他——确保——他没有白死。”

“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克利切嘶声问。

“把他带到这里，你可以做到吗？”西里斯问。

克利切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哈利突然掏出那个假的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