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随意哥，快啊！！！”

小竹竿的声音似乎都蒙上了冷汗，他听着身后的“哗啦啦”的声音，这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而林随意还没有打开锁，哪怕他已经把缝隙撑到极限的极限，手掌整个钻了出去，缝隙粗糙的边缘磨破了他手背与手心的皮肤，却仍无法顺利的打开门锁——林随意的手腕卡在了缝隙内，让他无法灵活地活动手掌去完成开锁的动作。

“随意，随意。”小竹竿语速极快，话里的每个字都黏在一起：“它们来了！来了！快。”

水声‘哗哗啦啦’地向他们靠近，除此之外还有水汽。

起初他们把水汽当做是自己流下的冷汗，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在紧绷的气氛中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水上行舟送来的水汽。

潮湿难闻。

是那些东西身形高大，就像被水泡胀了一样，连此时的小源都比林随意大了一圈，而因为身形高，那些东西暂时还没摸索到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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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意就凑近了一些，而他面前的尸体也果然开口说话。

关键时刻，多犹豫一秒就是在浪费逃生的时间。

反正要死了。

林随意把自己的手从缝隙中抽出来，外边的天色已晚，房间也没有开灯，衣柜里很暗。

这个尖细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整个木板就被踹下。

现在不是他追究自己什么时候不是雏的问题，他飞快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跑到衣柜处搬起几块木板。

“这边也有光。”小竹竿数着光点：“一个两个……”

沉默间，一阵腥臭的风朝着他们袭来，与此同时他们耳侧响起尖细的女声。

第一次林随意是不敢作答，而这一次林随意不确定尖细的声音在问谁，他依旧沉默着。

小竹竿看林随意用肩膀撞门，他也去撞。

程崖往床底又缩了缩。

布被人脸咬开是迟早的事，在布咬开前，林随意看了眼地上腐肉。因为人脸再次被遮住，地上的烂肉就没再蹦跶，像是迷失方向安静地黏在地板上。

春梦不算数么？

也许是看不见，耳畔的声音就清晰起来。

那东西一抓住小竹竿，就不再松手。

“程崖，钉子！”

是童男童女的推论错了吗？林随意呆愣在原地，视野里那些东西还在屋子里不断摸索。

林随意也是着急了，等小竹竿缩回手，他又将伤痕累累的手放进缝隙之中。钥匙掉落的位置不是很远，他的手指比小竹竿长，以肉眼来判断是可以够到的。

“不是，是我搞错了。”林随意甩甩脑袋把脑子里的困惑甩出去：“等我一下。”

“随意哥，小心手！”小竹竿马上贴回衣柜背面：“衣柜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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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不断摸索的东西，林随意肯定它们是在找床底的小竹竿。

他蹲在床边，把木板叠起挡住床底。

麻了两下，他越过地上这块烂肉，飞快地到门前，一把夺过人脸嘴里的布。

这张脸很用力地在撕咬布，这块布凹陷的位置就是它的嘴，它正在吞掉这布。像林随意和小竹竿蹬掉衣柜背后木板那样，这块布在被人脸吞噬的途中扯下了一颗钉子。

“好！”小竹竿迅速收起被子，催促林随意：“你快进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随意去看抓住他小腿的东西。

林随意和小竹竿猛地弹开，他们紧紧看着响动的来源。

林随意也要往床底下躲。

小竹竿咬着牙也翻了个身把双腿踩在衣柜背面。

他的脸上出现些许茫然。

小竹竿声音发紧：“什么？”

林随意拿着木板，‘邦邦’砸了两下，重新把布钉好。

小竹竿距离他不远，此时脸色难看到极点，在小竹竿的头顶上悬着一双脚——一个人就吊在他的头顶。

“应该是我？”林随意也不确定，他再次去摸，又摸到了冰冷僵硬的东西，他没有立刻握在手里，而是摸索出一个轮廓出来，像是一条胳膊。

“随意。”小竹竿催促一声后说：“你决定吧。”

只是两个人蜷缩在衣柜太久，难以站得端正，浑身都是麻木的，他们远离衣柜的路上好几个趔趄。

林随意道：“没事。”

下一个接下一个，到最后一个东西的正面上时，人脸眼珠就钉在了床底——它看见了小竹竿！

小源摸索到林随意，从腿根继续向上摸索，又有其他东西摸索过来，不一会儿林随意身上就沾满了淤泥，腥臭味让林随意呕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