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白菊是……凶吗?”
那人捂着胸口,方正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惊恐。他渴求地看向108号铺的老板,无比希望能从老板那儿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老板只是睨他来一眼,国字脸登时血色尽失。这下就算有司机搀扶都站立不住,烂泥一样跌坐在地上。
跌落的动静有些大,林随意心里惊异。
噩梦确实让人心有余悸,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被一场梦吓得魂飞魄散。
国字脸抖若筛糠:“楼……楼先生,请您解梦。”
说着,他取出一张支票,强撑着烂泥般的身体,恭恭敬敬地将这张支票放在老板眼前。
回家之后也一切正常,洗去一身油烟气,躺上床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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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林随意没有收小费的习惯,况且这份外送,青椒肉丝没有肉丝,蛋花汤没有蛋花,十五块钱其实都算多赚了,他又怎么好意思多收超出十五块好几倍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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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又问:“吃了多少?”
林随意放下手,委婉道:“店里忙起来的话可能就没办法送餐。”
“咳咳咳——”
老板‘嗯’了一声,问他:“多少钱。”
梦里有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床,床幔无风摇曳。
也因此,林随意看得很清楚,床上这人肩胛骨微凸成一个漂亮的形状,和他白天摸到的形状似乎一致。
将找零的钱叠整齐,双手捏着一角递出去:“您点点。”
这边林随意绕过屏风走过过道,掀开厚重的布帘子。
“当然有!”小姑娘忧心道:“我家先生本来身体就不好,平时只吃野果,再这么下去,他……”
好在小姑娘没有揪着不放,她问:“林老板,你知道什么是解梦师吗?”
等国字脸一离开,林随意赶紧收敛脸上的惊异,站起身来,把手里拎着的外卖口袋放在流水桌上:“老板您好,你订的餐。”
“林老板。”
被小姑娘看出想法,林随意呛了下。
“好些了……”急于助人的林随意终于发现老板眼里生人勿进的冰冷:“吗……”
旁听的林随意都要替国字脸捏把汗。
在国字脸许下一摞好处后,他才施恩般开口:“白菊是连着根茎还是单有花朵。”
青椒太辣,林随意瞧见老板被辣得脸颊眼尾都染了薄红,他赶紧递过去一叠纸巾。
林随意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零钱收下了,送餐的人也该滚蛋了。
他听说过解梦,但不太相信。
这里不宜久留。
“河到你家的距离。”
国字脸诚惶诚恐道:“我记不得了……”
国字脸明白老板这是收下了他的诚意,脸上的惶恐顷刻间散去一半,换上了喜不自禁的神情。
床上怎么有个男人……
这还是凡人吗?
老板夹了一筷子青椒放进嘴里,并没有接过林随意递来的零钱。
“对不起。我那个……”他慌忙收回手,虽然是好心,但他好像是冒犯到人家了,一时间都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林随意想,凡人哪会有这么好看。
林随意点头。
一头墨色长发肆意散开,又因身形颀长挺拔的缘故,看去就像是冬季里盛雪的松。
“远!我记得我走了很久很久,走得我都累了。”
又见老板咳嗽不止,他拍了拍老板的后背,帮人顺气。
108号店铺外,扎双马尾的小姑娘迎上去:“午餐送到了吗?”
她在向林随意解释为什么老板让国字脸去检查身体,又为什么留下‘还有得救’的结论。
“一开始挺高兴,后来很害怕,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哭。”国字脸绞尽脑汁地回忆梦境:“好像是哭了。”
眼前小姑娘还在絮絮叨叨:“先生既然肯动筷子,饭菜一定是符合先生口味的。街坊说得不错,随意餐馆的味道很好。”
“累?”老板声音一顿,国字脸心脏也随之揪起,不安地问:“楼先生,这……这怎么了吗?”
老板:“梦里除了你还有谁?”
“金菊是吉,但白菊不是。”小姑娘忽然开口:“他梦见白菊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寓意,再则他提到采摘白菊的河边很远,他走得很累,若梦里行走乏力则预兆肺上有疾,这不是有病是什么。而他之所以还有救,也是因为那条河,他在河边采菊却未沾水,便是‘河’字去三点水只剩一个‘可’,加之梦里他先笑后哭,反解其梦就是现实里先哭后笑,不难得出‘重病可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