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从那天之后,鹿呦去小洋楼都没再见过扰她一晚没睡好的绿色裙子,随口问起那位小阿姨。
钟疏云说:“小阿姨的女儿要考试,请假了。
鹿呦自我调侃:“好巧,我也要考试了。小阿姨女儿多大啊?”
钟疏云在她身旁按琴键,研究着这套指法还能怎么改进,不假思索地回:“就你这么大。”
鹿呦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是初高中的小孩子,她是要考什么?”
钢琴键被钟疏云长按着,七级音的“si”声像某种尖锐的物质划在空气里。
鹿呦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钟疏云陡然松开手,看她一眼,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成人高考。”
鹿呦点点头,有点佩服小阿姨的女儿:“好厉害,进入社会后再想回归课本挺不容易的。”
钟疏云说:“你不也是么,重新把不得已放弃的钢琴捡起来,也不容易,你也挺厉害。”
鹿呦笑起来:“好像是这样哦。”
钟疏云挑挑眉,给予肯定地说:“就是。”
比赛将至。
鹿呦全身心投入进备赛中,无暇顾及其他的事,很快就将那晚的焦躁不安都抛在了脑后。
每天都在调整指法、练琴背谱、健身、探望陈菲菲或是去迷鹿看看运营情况里循环。
而中间的空隙都被月蕴溪填满。
月蕴溪不用去音乐学院教课的时候,就会陪她一起去小洋楼上课。
顺便帮她将一部分小物件先运过去,虽然还没过户,但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钟疏云让她先搬着。
每回将物件放进一个房间,月蕴溪都会呆在那里,等她休息时找上门,同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唇齿缠绵地偷情。
还没有过户的房子,有时候钟阿婆和钟弥都在,就在屋外,还以为她们是姐姐与妹妹而已。
鹿呦有种禁忌的背。德感,这种背。德感总是会让这些缠吻的记忆更加深刻。
她觉得月蕴溪就是故意的。
让她不止是在进那个卫生间时才会想起她们激烈激吻。
仿佛动物进了新空间留下自己气味,整个房子都被月蕴溪以缠吻的方式,在她的脑海里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月蕴溪要去教课的时候,鹿呦下课早会去接她下班,再一同去健身房。
每回去接月蕴溪,鹿呦都会提前花店挑一束鲜切花,她知道月蕴溪喜欢。
她也很喜欢,喜欢捧着花去接女朋友下班的满心欢喜,更喜欢月蕴溪收花时露出笑的瞬间。
那真像个好天气。
去的次数多了,她在班里都混了个脸熟,所有学生都以为她们是姐妹,外放一点的学生见着她还会打趣:“月老师的妹妹又来给姐姐送花接姐姐下班啦!”
光明正大与偷偷摸摸交织的感觉,是一种被什么轻轻抓挠的痒。
她享受这种亲密,偶尔又会酸酸地想,月蕴溪的真“妹妹”另有其人。
她是女朋友才对。
鹿呦心想,等比赛结束,她得好好盘算,把这段关系抬到明面上来才行。
不想上位做老婆的妹妹不是好妹妹。
临近比赛的前两天,鹿呦去接月蕴溪下课,顺道去了趟迷鹿。
经历了一个小插曲——
几乎快被她遗忘的、名为“十一”的客人,给她留了一份快递文件袋。
那天有情侣闹分手在店里吵架,代理店长忙着调解,吧台只留有一个新招的员工。小姑娘心思单纯,没多想直接给收了,收完就忘,听到代理店长叫鹿呦“鹿老板”才想起来这事。
月蕴溪问她:“十一是谁?”
鹿呦将这位奇怪的客人告诉月蕴溪。
与此同时,代理店长在旁边把小姑娘训得眼泪汪汪:“问都不问就收了,里面要是炸。弹、有害物呢!”
私生饭留下的阴影还在,鹿呦再听代理店长这话,一点拆开文件袋看看的想法都没有。
她给那位客人发了微信叫她有空拿回去,让店长找了个不用的酒桶放进去,免得得它哪天突然炸。了。
月蕴溪被她逗得直笑,问:“怎么不直接扔了?”
“不好吧。”鹿呦说,“万一她要来拿回去怎么办?”
月蕴溪说:“不会拿回去的。”笃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鹿呦问。
“瞎猜的。”月蕴溪说,“这东西在这里放了一个多星期,她有你微信不通知你给了你东西,也没问问你拿到了没,全程不联系你,大概率,也不会在乎你怎么处置这东西了。或者应该说,她知道你看了,一定会主动联系她,你不看不要也没关系,她如果想让你看,过段时间,应该还会再送来一份。”
鹿呦:“被你分析得有点恐怖了,好像悬疑电影里的桥段。”
月蕴溪笑问:“她回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