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书店初遇，咒灵现形

第1章：书店初遇，咒灵现形

傍晚六点二十三分，东京杉并区一条老街的拐角处，风铃书店亮着昏黄的灯光。

这家店开了快四十年，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横七竖八塞满了旧书。空气里是纸张泛潮的味道，混着一点木头柜子的老气味。我蹲在民俗研究区的角落，手里翻着一本《古代咒术符号考》，封面烫金都磨掉了，页边卷得像炸毛的猫耳朵。

我是星野千雪，十九岁，自由撰稿人，靠写“都市怪谈”系列糊口。最近接了个新专栏，讲的是东京郊区几起离奇失踪案——三个人，都在深夜走进同一家便利店后消失，监控拍不到脸，只留下空荡荡的门口和一扇晃动的自动门。

更巧的是，这三家店，全在这条街上。

我手机震了一下，编辑的消息弹出来：“再不交稿，专栏就撤了。”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默默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太阳xue突突地跳，像是有人拿细绳一圈圈勒紧。

我又低头看书，指尖滑过一页插图——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线条歪斜，像被小孩用蜡笔胡乱涂出来的。底下标注写着：“低阶怨念聚合体，多由长期积压负面情绪形成，具轻微实体化能力。”

我正想翻下一页，头顶的日光灯突然闪了一下。

啪的一声，整个书店黑了。

我猛地擡头，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变重的声音。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只有远处路灯透进一点灰蒙蒙的光。我伸手去摸手机，刚掏出一半，眼角余光瞥见书架夹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它爬出来的时候没有声音，像一段影子自己长出了四肢。身形佝偻，脑袋歪向一边，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关节反着弯，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三米。

两米。

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的书架。哗啦一声，几本书砸在地上，其中一本硬皮精装本滚到脚边。

我弯腰抓起它，闭眼甩出去。

书砸在那东西脸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它顿了一下，脖子缓缓转过来，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住我。

我腿软了，靠着书架滑坐在地。

就在它跃起的瞬间，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哎呀呀，这种小虫子也敢出来溜达？”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外面的光，看不清脸。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副黑色眼罩，整个人像是从什么奇怪电影里走出来的。

他擡手，手指轻轻一勾。

那扑向我的东西就像撞上一堵墙，猛地停在半空，四肢抽搐了几下，然后“砰”地炸成一团黑雾。

紧接着，他掌心亮起一道幽蓝色的光，轻轻一推。

黑雾瞬间消散，连灰都没剩下。

全过程不到三秒。

我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他迈步走进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跳上。他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歪头。

“你还好吗？”他问，语气轻松得像在问“今天吃饭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他笑了笑，擡起手，慢悠悠摘下了眼罩。

那一瞬间，我呼吸一滞。

他的眼睛——是六只竖瞳，排列整齐，湛蓝如深海，像是某种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可那眼神又太清醒、太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我所有秘密。

“你身上有点特别的味道。”他说，“不是普通人。”

我喉咙发干，“你……你是谁？”

“五条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纯白名片，递过来，“咒术高专的老师，顺便，专门处理刚才那种‘小麻烦’。”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指尖碰到他手指的刹那，有种微妙的电流感，说不上痛，也不痒，就是让人记住了。

名片上只有一个手机号，和一行手写字：“有兴趣聊聊吗？比如，你刚才看的那本书，其实不该碰。”

我擡头看他，他正笑着，眼角微微上翘，像只懒洋洋的猫，可那笑容里藏着点什么，让我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不能轻易相信，但也无法忽视。

“别紧张。”他忽然说，“你刚才做得不错，至少没尿裤子。”

我一愣，差点呛住。

“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数人只会尖叫或者晕倒。”他耸耸肩，“你还能扔书，说明有点胆量。”

我脸颊发热，不知道是因为被夸了还是被调侃了。

“那……刚才那个是什么？”

“咒灵。”他重新戴上眼罩，遮住那六只诡异的眼睛，“简单说，就是人类负面情绪凝结出来的东西。你查的那些失踪案，说不定就跟它们有关。”

我心头一紧，“你是说……真的有这种事？”

“不然你以为我刚刚打了个空气？”他轻笑，“这个世界比你写的怪谈要复杂得多。”

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刚才那东西确实消失了，而且是以一种完全违背常识的方式。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终于问出口。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秒，然后说：“因为我觉得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