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云机庙见婆母

十五一时间心虚没反应过来。

姜缪先一步进了屋内。

“你醒啦？”

宋墨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十五跟了过来，紧挨着姜缪身后。

姜缪莫名想到马车上和宋墨相拥时他的体温，端着药碗的手不自觉地一抖，洒落了些汤汁出来，她慌忙移开视线，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怕是我这病容，吓到公主了。”

宋墨眯了眯眼，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无波。

他并没有错过姜缪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姜缪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了点笑意，缓步上前解释道：“怎么会，夫君就算病着，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她没说谎，寻常男子病着早就蓬头垢面。干瘪难看。

他反而干干爽爽，身上冷香不退，更像谪仙。

宋墨没有作声，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

姜缪也不知道这番话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细白的牙齿咬住唇瓣，垂下的盖住了方才发红的眼圈。

宋墨上挑的桃花眸中染上了淡笑。

姜缪犹豫片刻，大着胆子又往床榻跟前挪近了些，在距离宋墨一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递过手中的药碗，“正好你醒了，把药趁热喝了吧。”

宋墨垂下眸，毫无反应。

姜缪还以为是宋墨不放心她。

自嘲一笑。

兀自先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让她的眉目瞬间纠结在一起，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她有些狼狈道：“我替你尝过了，不苦，你可以放心喝了。”

姜缪举着药碗的手还顿在半空。

宋墨目光沉沉地看着姜缪。

“是谁逼着公主伏低做小？”

姜缪愕然，眉睫颤了几颤。

放下药碗。

姜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夫君说笑了，什么伏低做小。你我夫妻，照顾你是本分。”

赖嬷嬷抓住机会快步上前：“军侯不知，就算我们公主伏低做小也有人不领情呢。这几日……”

“这几日，我都在忙太后的祭典，宫里送来了许多册子，一时间忘了来照看夫君你，今日刚熬了药来你就醒了。实在太巧了。”

姜缪拉住赖嬷嬷，也不管十五什么表情，抢先答了话。

宋墨微挑眉头。

扫了一眼赖嬷嬷和十五，淡然道：“公主的本分，是借力上青云。本就不该做这照顾人端茶倒水的活。不然，这场戏不是白唱了么。”

他这般通透，倒让姜缪胸口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唇角抿了又抿，伸手端起那碗药，递到宋墨面前。

轻轻一笑：“所以，夫君得好好成全我今日的辛苦，把药喝了，给我一个谢你的机会。多谢你帮我，也多谢你跳水救我。”

姜缪明眸似水，没了人前甜的腻人的笑，这会摘了面具般，反而比平日更美。

让人舍不得拒绝。

宋墨静静看着她，还是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只此一次。”

姜缪有些无措的点点头。

刚要放下药碗，宋墨弯下腰，唇瓣贴在碗边，就这么就着姜缪的手一口口喝下药。

微微松散的衣襟下白皙的脖颈，因为姿势凸起几根青筋。

颇有几分病西施的风韵。

明明碗里的药汁越来越少，姜缪端着碗的手当真越发酸，微微颤动的连带着碗中药都带着涟漪。

好在宋墨没发觉。

专心致志喝着药，也不知是不是药太苦，他喝的那样慢，那样优雅。

让姜缪掌心蔓延出一丝痒，一点点钻进心里。

好不容易药见了底。

姜缪忙放下碗，把手背在身后就要离开。